阮白認真聽著他的話語,生怕錯過了一點。
經過阿薩的介紹,她對這些藥物有了基本的認識,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危害,她心裡有些失望。
阿薩講解完藥物以後,不管她們二人有沒有聽懂,繼續往下說,教她們操作這些儀器。
阮白上學的時候有接觸過,比起阿樂爾來說,她的手腳靈活很多,在阿薩布置任務後,她很苦便把集中藥材混合好,提純精煉完成。
阿薩嗅了嗅她精煉好的藥材,滿意點了點頭,「不錯,可以下課。」
阮白挑眉,來這裡那麼久,她第一次知道有提前下課的事情,不過能不待在這裡,她也樂得輕鬆,脫下手套,轉身走了出去。
「小姐……」阿樂爾拿著試管,欲哭無淚,祈求的目光看向阿薩,讓她服侍人還行,讓她做這些,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阿薩冷著臉吩咐道:「完成了才能走。」
「阿薩先生,這個太難操作了……」阿樂爾無奈,之前在村子的時候她就沒怎麼上學,因為家境一般,她把上學的機會全部讓給弟弟妹妹,所以這些儀器是她第一次接觸。
阿薩沒有任何的波動,依舊冷冷看著她。
阿樂爾嘆息一聲,只好繼續專注於手頭的活兒,手忙腳亂的,差點碰倒了酒精燈。
阮白走出房間,看著一片光亮的走廊,白熾燈時時刻刻照著,就像白晝一樣。
她嘲弄一笑,就算燈光再猛,這裡依舊是地下,沒有所謂的白天黑夜,燈一關,就是無盡的黑暗。
看見阿貝普走過來,阮白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想要轉身。
「站住。」阿貝普看見她的瞬間,陰邪一笑,步伐加快,走到她的面前。
阮白靜默無聲,抬眸定定看著這個邪惡的男人。
阿貝普挑起她的下巴,問道:「怎麼會閒逛?」
「阿薩讓的。」阮白說道。
阿貝普明白了,她的課程都是他做安排的,所以基本上能掌握她的每一天要上什麼課。
他手中的力度加大,捏著她問道:「你想慕少凌嗎?」
阮白僵在那裡,眼眸中的情緒破碎,出賣了她的心思。
「很想吧?」阿貝普咧嘴一笑,鬆開手,挽在胸前,高高在上俯視著她,「但是慕少凌,好像沒怎麼想你。」
「你什麼意思?」阮白警惕問道,慕少凌不想她?他是去見慕少凌了嗎?
他知道自己被困在這裡嗎?
見她眼中若隱若現的希冀,阿貝普就想要把這抹希冀給粉碎掉。
「聽說,慕少凌最近跟一個女人走的很近,兩人的關係很是親密,我想,如果他不是跟你還有婚姻關係,兩人的好事就近了。」阿貝普說道,麥香還沒行動,所以他的手頭還沒有照片。
但是造謠而已,不需要照片,只需要撩撥到阮白的心就可以。
「荒謬。」阮白垂下眼眸,對他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因為她知道,慕少凌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過去了幾個月,但他一定還在尋找著自己,所以男人說的話沒有一點可信性。
「你不信?」阿貝普挑眉,他也沒想過憑著自己的幾句話,就能挑撥他們的關係。
「要是沒事,我先回去了。」阮白轉身,想往房間走。
阿貝普看著她的背影,就像高貴的天鵝,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變得沮喪。
他挑起嘴唇,眼睛如同毒蛇一樣,陰鷙狠厲,他倒是要看看,到時候阮白還能不能這樣驕傲自信。
阮白走回房間,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樣,跌坐在床上。
慕少凌……
當阿貝普的嘴裡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只覺得心驚肉跳的。
慕少凌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若是阿貝普有心接近,她害怕慕少凌會吃虧……
阮白拿起一旁的小石頭,在牆上刻下了一划,又要過一天了……
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雖然被囚禁著,但是她的身體狀況還可以,孩子也一天天的在她的肚子裡茁壯成長。
阮白把石頭放到一邊,低聲說道:「寶寶,若是未來發生什麼事,你千萬別怪我現在的選擇。」
阿樂爾好不容易做完實驗回到房間,看到阮白呆坐在那裡,上前關心道:「小姐,您還好嗎?」
「我沒事。」阮白回過神來,剛剛一直想著慕少凌,不知不覺中,她便入了神。
她想了很多,想到阿貝普會用什麼身份接近慕少凌,然後進行報復。
最後,她卻絕望的發現,無論阿貝普做什麼,她也只能坐在這裡,被人囚禁著,根本幫不了慕少凌。
「您的臉色很差,要是身體不舒服千萬別強忍著。」阿樂爾關心道。
「嗯。」阮白點了點頭,「我有點累,想躺一會兒。」
「好的,您先躺著吧,離飯點還有一段時間。」阿樂爾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恐怖島基本上是軍事化的作息,一切都是按照規定來的。
就算是阮白這種身體狀況特殊的孕婦,也要按照這個作息來,沒有特別可言。
見她躺在床上,阿樂爾替她蓋上被子,又說道:「小姐,剛剛阿薩先生說了,因為您的肚子越來越大,進行其他訓練會不太方便,所以到您生產之前,我們都是上醫藥課。」
「挺好的。」阮白閉著眼睛說道。
她喜歡醫藥課,倒不是因為簡單,而是因為殺人的時候,能兵不刃血的,也只有毒藥。
「我覺得好難哦。」阿樂爾現在把她當成朋友,有時候也會說出自己的苦悶來,「那些儀器我根本搞不懂,剛剛那個酒精燈差點就爆炸了……」
阮白:「……」
阿薩的課堂跟普通醫學生上的課堂不太一樣,他似乎又巧徑,能讓她快速地學會要學的東西。
她想著,如果按照這個進程,到生產之前,她應該能學到很多的醫學知識。
阿樂爾看著她,又羨慕道:「小姐,我很羨慕您,都是第一次學,您這麼快就能完成阿薩先生布置的作業,跟我不同,我覺得自己笨死了,還要在他的面前丟臉。」
「熟能生巧。」阮白用了四個字安慰她,心裡則是多了一重注意,阿樂爾沒有意識到,自己短短的一句話,卻是提了阿薩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