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耀宇的行為已經顛覆洛琛對他的認知,曾經的救命之恩,多年的養育和栽培之恩,他其實對他是很感激的。
可是越是了解他,就越會發現,他和自己想像的偉大父親形象,越來越遠。
「我只是看著她可憐,沒有母親,也找不到父親,所以誠心想要認她做女兒……」
不等洛耀宇把話說完,洛琛狠狠打斷他,「別再編了!其實你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慾!因為當年你得不到晚晚的母親,所以現在就想把這種想法加注在晚晚身上,你想占有她。我沒誣賴你吧?」
洛琛與洛耀宇四目相對,眼神發狠,洛耀宇的眼神里卻暗藏著一抹暗色,都質問到這種地步了,可他絲毫也不慌亂,更不覺得可恥。
「你不否認,那就說明你默認了,是嗎?」
洛琛失望的搖頭,「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樣道貌岸然的人!你還是曾經那個令我佩服和尊敬的父親嗎?」
「阿琛,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難道你忘了上次我告訴你的?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你都忘了?厲墨寒的父親是你的仇人,但是現在你卻在助紂為虐。而我那麼做,全是為了想幫你報仇而已!」
洛耀宇又給出他的蹩腳的理由,洛琛怎麼可能會相信他的鬼話。
「別再說了!別再騙我了!我的父母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絕對不會是厲墨寒父親所為!」
洛琛扯扯領帶,神情激憤,繼續質問,「還有,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當年要救我?為什麼讓我頂替你兒子的身份?」
「那是因為剛好我失去愛子,而同時救了你,你們年齡相仿……」
「所以你就讓人給我整容,整成你兒子的模樣,甚至還讓人在我腦子裡植入干擾器,不讓我想起從前,讓我全心全意的聽你指揮?你把我當成你的利用工具,是你改變了我的人生!」
洛琛說這話的時候,直接掀翻了茶几。
嘩啦啦的聲音,衝刺耳膜。
洛耀宇大概已經猜到洛琛可能發現他腦中的干擾器了,他嘆口氣道,「可你別忘了,是誰給你的新身份,讓你重獲新生,又是誰給了你無上的尊榮,不是誰都有機會做公爵的兒子的!」
「我不稀罕!我本來就不是你親兒子,我根本就不稀罕!」
洛琛直接掏出武器,指向洛耀宇,「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這些干擾器實驗是不是你在背後操作?你究竟有什麼陰謀?你要是不說,我就開槍了!」
「你開槍吧!」
洛耀宇寧願挨打也不願說出一切。
「阿琛,不要……」
就在洛琛扣響扳機的一瞬,在外面偷聽到內容的齊艷雲,沖了進來,擋在洛耀宇的面前。
砰……
子彈從齊艷雲的胸口穿過去,沒有打到洛耀宇,但卻打中了齊艷雲。
「老婆……」
「媽……」
齊艷雲倒下來的時候,被洛耀宇扶住,看著妻子流血不止,洛耀宇叫喊,「快!快備車!」
洛耀宇抱著妻子衝出書房,洛琛很慌亂,也只能快步跟上。
雖然對洛耀宇很失望,可是他對養母卻沒有任何怨言,現在錯手打中母親,害母親流血受傷,他的心裡也很不好過。
墨城醫院,齊艷雲被送進急救室里搶救,洛琛和洛耀宇都等在外面,父子倆誰也沒有理會誰,就這麼僵著。
……
另一邊,厲墨寒和寧晚晚跟著眾人一起回去,他們和賀蘭家打了招呼,先去厲家,回頭再去賀蘭家。
於是賀蘭老夫人帶著家人先行回去,藍奕洲帶走薄御川和溫思思夫妻倆,眾人約好晚上見面吃飯再聊。
寧晚晚陪著厲墨寒先回到厲家,如今因為厲墨寒的身份大不同,厲家的人也對他格外看中。
他們給他準備了換洗衣服,讓他先好好洗個澡。
浴室里,厲墨寒衣服脫了一半,寧晚晚直接闖進來,把他嚇一跳,「晚晚?你怎麼進來了?」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能洗好。」厲墨寒不想讓她看。
可寧晚晚還是扯開他的衣服,身上確實沒有明顯的傷口,可是卻能看到他腹部和胸口,布滿淤青。
看到丈夫傷成這樣,寧晚晚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老公,是不是他們打你了?誰把你打成這樣?是警方的人對你濫用私刑了?」
厲墨寒怕寧晚晚為了他又去警方那邊理論,如實告知,「不是,是二殿下打的。」
「又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故意針對你!他對你身上下手,這樣就看不出明顯外傷了,那個傢伙也太狠毒了!」
寧晚晚氣憤不已,心疼的直掉眼淚,「是不是很疼?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不用了,晚晚,我身體好著呢!過些天就會好起來的,不要緊。」
厲墨寒低頭親吻她的淚眼,一點一點吻掉她的淚珠,最後吻住她的唇。
夫妻倆就這麼緊緊的擁吻在一起,吻了好久,厲墨寒才鬆開她說,「知道我被關起來後,想的最多是什麼嗎?」
「什麼?」
「是你!」厲墨寒紅著眼睛說道,「我真怕那赫連勛私下再去騷擾你。」
「現在不用再擔心了,他已經被被判了死罪。」
「嗯。」
兩人再次吻到一處,最後直接一起洗了個鴛鴦浴。
洗過澡出來,寧晚晚主動要求幫他刮鬍子,「老公,我來幫你吧!」
「好。」
厲墨寒坐在椅子上,寧晚晚開始幫他動手剃鬚,女人的手法很細緻,很快幫他剃乾淨鬍鬚,下巴又變得光潔完美,只是臉上的毒斑還令人揪心。
剃鬚之後,寧晚晚捧著男人的臉,看著看著,落下了眼淚。
厲墨寒見她哭泣,心疼的說,「怎麼又哭了?我不是沒事了?」
「老公……」
寧晚晚壓低腦袋用力吻住男人,吻了好一會,鬆開他的唇,然後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說道,「我們早點回華國吧!」
寧晚晚再也不想節外生枝了,不希望再發生任何事,只想帶著厲墨寒回到華國,過幾天太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