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硯眯了眯眼,腦中思緒翻湧。
如今他雖說是薄氏集團總裁,在公司有絕對權威,可董事會有不少股東都是薄老爺子的「舊臣」,每每遇到什麼新合作,沒等他多說,立馬有人在背後通風報信。
就像這次的「火災」,第一個知道的不是他這個一把手,而是退休養老的薄老爺子。
薄文硯如何不清楚那幫人精是怎麼想的,老爺子是老董事長,又手握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雖說只是掛職,在集團的分量卻不輕。只要討好了他,何愁自己位置不穩當?
如果是之前,薄文硯有閒情逸緻和這幫老狐狸慢慢玩,可現在不同了。
一直被他牢牢攥在手心裡的梁嬌在他眼皮子底下飛了,還一手解除了婚約。
再將計劃拖延下去,屬於他的「東西」說不定真會「拱手讓人」。
薄文硯冷冷勾唇,眼中的寒意令人不敢直視。
梁嬌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不過這次他不用太著急,放任小野貓放鬆警惕一段時間也好。等時機成熟,他會毫不猶豫再次出手抓回來,肆意「折磨」一番,讓她再也不敢生出離開他的想法。
此時的梁嬌並不知道薄文硯任何計劃,接下來三天,她難得清閒。
沒有薄文硯的騷擾,又處於休假期間,她在離開薄家後的當天晚上就買了飛機票去北城。
之後在馮昭熙幫助下,沒驚動任何人的秘密前往莊園。
小寶在見到她後,顯然非常開心,只是偶爾會眼神失落,念叨放在別墅的貝貝。
每當這個時候,梁嬌只能無奈安撫:
「貝貝有王媽照顧,小寶不用擔心。」
小寶乖巧點頭,眼裡的思念卻怎麼也藏不住。
見小傢伙如此捨不得貝貝,梁嬌也想過要不要找人把貝貝秘密送過來,可想到薄文硯多疑的性子,她生怕再次惹上麻煩,猶豫一會後,還是狠心把貝貝的事拋到腦後。
貝貝只是一隻寵物狗,薄文硯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拿它出氣。
等之後回了安城,她再找機會把貝貝接出來吧。
陪伴小寶的第七天,梁嬌看到了網上有關薄氏集團的新消息。
先前「火災」一事,薄文硯不僅召開了記者會解釋,還親自出面探望了兩個受傷的消防員,安撫他們的家人,並做好補償工作。
至於那批不合格的消防設備,薄文硯的雷霆手段更直接。先撤銷了所有負責人的職位,還將整個部門大換血一通,嚇得那個胖董事在記者鏡頭前哭的聲淚俱下,表明一定會為此事負責。
如此有態度的舉動,顯然博得了不少吃瓜群眾的好感。
再加上有營銷號推波助瀾,「火災」一事帶來的惡劣影響逐漸減弱。
有人一改之前的說辭,說薄文硯比起其他資本家,還算有點良心。
畢竟消防員受的傷很輕,也沒有破壞到其他公眾財務,薄氏集團又是高額補償又是道歉,在態度上比起其他公司,已經領先了不知多少個層次。
也有人說薄文硯是在作秀,因為補償金對這樣的富豪而言,不過九牛一毛,算不得什麼。
各種各樣紛亂的評論每日都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演,有罵聲,也有誇讚。
即便如此,梁嬌心裡卻明白,薄文硯已經暗度過了這次危機。
對於薄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而言,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意外罷了。
果不其然,半個月後,網絡上有關薄氏集團的消息,被徹底壓了下去。
吃瓜群眾也不再關注,更多注意力依舊對準娛樂圈的藝人八卦。
梁嬌這半個多月以來過的十分平靜。
每日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陪伴小寶,不是帶她在莊園裡寫生,就是一起拼圖堆積木。
小寶懂事又乖巧,從不讓梁嬌煩心,甚至連薄文硯都沒提過,仿佛完全忘記了她的「小爸爸」。
倒是馮昭熙提過幾次,還讓梁嬌主動和小寶說明真相。
梁嬌猶豫不決,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說辭。
小寶曾說過,她喜歡薄文硯,喜歡男人教她彈鋼琴。
梁嬌不想讓小寶這麼早接觸成人的世界,思來想去,還是選擇壓在了心底,打算等找到一個合適時機再說出口。
一個月後,梁嬌收到了閔栗打來的電話。
「小祖宗,度假結束了沒?該回來趕通告了吧?蘭總都催十幾次了,就等著你回來呢。還有一檔最近很火的綜藝,導演一直想邀請你,這次特意拖延了拍攝時間,想問你願不願意參加。」
閔栗的聲音無奈又頭疼,顯然被「逼」的沒辦法了。
梁嬌這段時間心情很好,早就有念頭回安城了。要不是馮昭熙一直讓她再等等,她不可能耐住性子等一個月。
蹙眉思索片刻,梁嬌猶豫道:
「好,明天我會回去的。」
最近馮昭熙在給小寶找家教老師,至少要和他說一聲才行。
掛斷電話,梁嬌又打給了馮昭熙。
本以為男人還想讓她繼續留在莊園,不想他卻柔和一笑:
「嬌嬌既然想回去上班,我這個老闆當然要同意。你放心,教小寶畫畫的老師我已經找好了,明天就會過來,你要不看完再走?」
梁嬌毫不猶豫搖搖頭,道:
「馮哥找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用不著看了,相信小寶會喜歡的。不過馮哥,今後小寶……」
她欲言又止。
馮昭熙輕輕一笑,很快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又道:
「等你回安城穩定一段時間,到時我會安排人把小寶接回去。你不是不想讓小寶出國,那咱們就留在身邊,我手底下的莊園,又不是只有北城這一處。」
聞言,梁嬌心裡暖暖的,趕忙道:
「不用了馮哥!我可以自己照顧小寶的。依我看,薄文硯大概率放棄我了,他這種人,要什么女人沒有,總不會一直在我和小寶身上浪費時間。你前幾天不也是說,暗中跟蹤你的人都撤了嗎,應該就是薄文硯不想找我們了。」
馮昭熙沉吟片刻,道:
「嬌嬌,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最好還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