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嬌還沒反應過來,小寶已經興奮的沖了過來,一把抱住男人大腿,軟糯驚喜道:
「小爸爸今天也要陪小寶玩嗎?」
在場兩個人頓時愣住,顯然被小寶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了。
尤其梁嬌,她瞬間懵了,下意識想把小寶拉回來,卻見男人挑了挑眉,俯身把小傢伙抱了起來。
「我可不是你的小爸爸。」
聽到男人否認,小寶大眼睛裡滿是迷惑:
「不是小爸爸?」
薄文硯神色冷靜,唇角不自覺勾出一個弧度,嘴上依舊否認:
「我姓艾,你可以叫我艾叔叔。」
小寶臉上的表情更困惑了。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小爸爸,為什么小爸爸會讓她叫艾叔叔?
小寶一臉不解,目光委屈的投向梁嬌,小聲問:
「麻麻,小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梁嬌又是尷尬又是無奈,把小寶接過來後耐心解釋:
「艾叔叔只是和爸爸長得有點像,小寶認錯了。」
聞言,小寶疑惑看向男人的一頭金髮,遲疑道:
「麻麻,是不是小爸爸染頭髮了?」
沒想到小寶小小年紀還知道染髮,梁嬌更尷尬了,摸了摸鼻子,滿是歉意的看向男人:
「抱歉艾教練,小寶她年紀還小,一時認錯人了,你別介意……」
「怎麼會,小寶這麼可愛,如果真是我的女兒,我會很高興的。」
薄文硯淡淡說著,眸子卻眯了眯,不著痕跡觀察她的反應。
連小寶都看出異樣了,梁嬌和他認識這麼久,就完全沒發現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見男人並不在意,梁嬌鬆口氣,把小寶放下來,遲疑片刻,再次解釋:
「艾叔叔雖然染髮了,但真的不是爸爸,小寶不相信媽媽嗎?」
在梁嬌肯定的說辭下,小寶不確定了,迷茫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男人。
最後還是決定相信梁嬌,小臉認真道:
「小寶相信麻麻,對不起艾叔叔,是小寶認錯人了。」
薄文硯適時台階往下,微笑:
「沒關係,艾叔叔不介意。」
梁嬌見小傢伙不再纏著她詢問艾文的問題,也放下心,笑著帶她進了公園。
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沒一會,小寶就被公園的景色吸引了,興沖沖讓梁嬌準備好畫板,她要開始寫生。
自從小辛送小寶禮物後,小寶對畫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先前聽男老師說過,小寶在幼兒園也十分喜歡看帶圖畫的童話書,有時還特意臨摹下來。
因此梁嬌一休假,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帶小寶去寫生。
金牛公園地段偏頗,平常並沒有多少遊客前來,大部分都是來晨練的大爺大媽,對梁嬌一行三人並不關注。
梁嬌特意選了個沒人的小亭子,把畫板放好後,便讓小寶坐在凳子上寫生。
小傢伙興致勃勃,拿起畫筆就開始認真作畫。
見狀,梁嬌不自覺露出笑容,沒再管小寶了,坐在亭子裡,語調輕鬆的和男人閒聊:
「沒想到艾教練今天也放假,好巧。」
薄文硯倚靠在一邊,看著身邊一大一小,心情莫名愉悅,懶洋洋開口:
「我在一家小公司上班,周末基本都放假,可不比梁小姐這樣的大明星,每天通告一大堆,晚上還要加班直播。」
梁嬌尷尬的咳嗽幾聲:
「艾教練昨晚也看直播了?」
薄文硯唇角微勾,道:
「梁小姐的直播那麼精彩,我怎麼可能沒看。」
梁嬌越聽越窘迫。
那她昨晚和薄文硯的「小插曲」,該不會也被男人全程圍觀了吧?
果不其然,男人下一秒慢悠悠道:
「梁小姐還真是找了個好老公,豪門貴婦生活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到的。」
梁嬌扯了扯嘴角:
「艾教練想多了,我和我未婚夫感情不好,說不定哪天就解除婚約了,貴婦生活哪是我能享受的。」
一聽這話,薄文硯周身火氣驟然被勾了起來,目光陰沉。
上次說他們感情一般就算了,這次倒好,直接說他們關係不和,就差解除婚約了。
難道在女人眼裡,他就這麼不得她心意?
薄文硯死死壓下火氣,似笑非笑盯著梁嬌:
「梁小姐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薄總對你不好嗎?」
薄文硯想的很清楚,要是女人敢說他對她不好,他就是暴露身份也要狠狠教訓她一通!
上次他挑選了幾個大製作電影劇本給她,結果梁嬌連看都沒看就拒絕了!
薄文硯當時就氣的牙痒痒。
閔栗可以,他就不行?
梁嬌沒有察覺到男人異常冷峻的臉色,低下頭思索片刻,搖搖頭:
「……沒有,他對我挺好的。」
不論薄文硯怎麼高高在上瞧不起她,每每她遇到困難,都會嘴硬心軟的選擇出手。
即使後來得知小寶並不是他親生女兒,也沒有逼她退學,又或者直接把人趕出去。
梁嬌心裡一直清楚,即使小寶不在薄家,薄文硯也可以拿小寶一直威脅她。
可他沒有,在明面上小寶依舊是薄家的小小姐,不苛刻她的吃穿用度,還讓她一直留在紅星幼兒園。
梁嬌眼色沉沉,心裡的情緒更複雜。
薄文硯除了對小寶很好,很多次還不顧危險救她,有時讓她想恨都恨不起來,總覺得欠了什麼。
見梁嬌久久不吭聲,薄文硯眯著眼打破沉默:
「既然薄總對梁小姐很好,梁小姐為什麼還想解除婚約?」
梁嬌莞爾一笑,笑容里有幾分苦澀:
「艾教練覺得,薄家這樣的豪門世家,會容下一個出身貧民窟的女人?」
聽罷,薄文硯更不爽了,皺眉:
「他都和你訂婚了,怎麼會容不下?」
許是因為艾文是個外人,梁嬌難得沒有隱藏心思,抬頭望了望遠處風景,譏諷道:
「在他們眼裡,梁嬌只是一個娛樂圈的戲子,算不得什麼。就算訂婚了又怎樣,依舊有女人戀慕薄家權勢,不顧一切撲上去。艾教練,豪門可沒你想的那麼好,婚姻不過是他們談判桌上利用的籌碼罷了。」
見女人毫不客氣一個又一個鍋往他頭上甩,薄文硯臉都黑了。
她竟敢在外人面前這麼抹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