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難道是小偷

  「小寶要保護麻麻!」

  小傢伙語氣肯定,一臉認真。

  聽到小寶毫不猶豫的話,梁嬌眼中情緒複雜。

  原本她以為小傢伙如果會答應,大概率是因為薄文硯。

  可現在——

  「……小寶,媽媽可以保護自己。」

  梁嬌聲音艱澀,心口卻被填得滿滿的。

  好吧,她承認,她被小寶感動了。不論她之前有多麼糾結,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小寶迷惑地看著梁嬌臉上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擰著小眉頭安慰:

  「……麻麻不哭。」

  她軟綿綿的小手不知所措地想擦掉梁嬌的淚水。

  梁嬌輕輕抓住她的小手,隨手抹了抹淚,失笑:「媽媽才沒有哭,媽媽是太高興了。」

  她寵溺地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剛要說什麼,眼前出現一張紙巾。

  「多大人了還哭鼻子,快擦乾淨。」薄文硯嗤之以鼻。

  梁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接過:

  「用不著薄少多管閒事!」

  薄文硯對她的暴脾氣早有預料,只居高臨下睨了一眼,並不在意,立馬換了話題:

  「宴席三天後在老宅舉辦,你記得和劇組請好假,早點帶小寶過來。」

  有小寶「首肯」,梁嬌沉默地沒有反駁。

  當初她答應和薄文硯訂婚,就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現在除非薄家主動放棄小寶的撫養權,否則這場戲無論如何都要演下去。

  梁嬌想想都覺得頭疼。

  要想薄文硯放棄,唯一的辦法只有告訴他真相,但他真的能夠接受嗎?

  他在小寶身上投注的金錢和精力越多,越不可能輕易放手。

  梁嬌的確懷疑薄文硯對她的用心,因為薄文硯不缺女人。

  但如今看來,男人對她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讓小寶健康快樂地成長。

  不可否認,小寶清楚記得她的親爸爸劉三,不然不會一直稱呼薄文硯「小爸爸」。

  等劉三順利出獄,他必須會親自上門接走小寶。

  絕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梁嬌心中暗想。

  她必須儘快給小寶想好退路,再把真相告訴薄文硯。

  這是唯一不傷害小寶的辦法。

  ——

  第二天,梁嬌為了趕《蓮華傳》的進度,一大早便讓吳剛送她去拍攝基地。

  耽誤了一天,鄧峰倒也沒有太苛刻,只讓梁嬌多加班兩個小時,把前期女主的戲份拍完。

  好在沈馨媛前期的戲份都拍得差不多了,她和汪姨並不在劇組,梁嬌的心情總算沒被破壞。

  自從上次在化妝室鬧了一通後,不少工作人員都知道了梁嬌是薄家太子爺的心頭肉。

  現在別說找茬,他們恨不得每天噓寒問暖,連要簽名的「粉絲」都多了好幾倍。

  好在有吳剛擋著,梁嬌沒在管理「粉絲」上太費神。

  晚上九點,梁嬌一天的戲份終於拍完。

  上了保姆車,梁嬌倚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今天吊威亞和打鬥的戲份非常多,一整天飛上飛下,她手腳都軟了,哪還有力氣。

  吳剛調好空調溫度,餘光掃了眼後視鏡後,心裡輕嘆口氣,盡力把車子開得平穩。

  回到別墅,天色徹底晚了。

  小寶的房間一片漆黑,只有客廳和二樓書房裡亮著微黃燈光。

  梁嬌洗了澡,拖著疲憊的身體倒在大床上,閉上眼準備睡覺。

  不想下一秒,窗戶外突然傳來微弱的狗叫聲。

  梁嬌猛地驚醒,坐起身下意識看向窗邊,疑惑擰眉。

  貝貝一向乖巧聽話,自從在後花園安家,從未在大半夜胡亂擾民,難道王媽今天忘記餵它了?

  隔著一層玻璃,微弱的狗叫聲依舊在繼續。

  梁嬌心口微沉,擔心貝貝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不再多想,立馬下床快步到窗邊。

  她迅速拉開窗簾一角望過去。

  黑漆漆的夜色里,貝貝站在狗屋前,正對著一處拐角的位置「汪汪」叫著。

  從它激動亂撲的四肢中可以看出,它並不是胡亂擾民,而是對著某個特定的位置……

  難道是小偷?

  梁嬌腦中警笛大作,臉色白了,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可她剛拿起手機,又想起獨自一人睡在臥室的小寶,顧不得報警,腳步匆匆跑去查看。

  好在小寶的臥室離狗屋很遠,並沒有被吵醒,依舊睡得香甜。

  梁嬌輕手輕腳退出去關上門,毫不猶豫轉頭去薄文硯的書房。

  如她所想,男人還在加班。

  梁嬌白著臉推開房門的時候,薄文硯正捏著眉心,手裡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梁嬌之前聽助理提過,近一個月薄氏集團準備和別的企業合作一個高達幾十億的大項目。

  薄文硯為了這個合作案,已經加班加點開了幾十次的會議。

  聽到聲音,薄文硯抬頭,見是梁嬌,下意識玩味勾唇:

  「不是睡覺了,有事?」

  梁嬌沒在意男人古怪的表情,握緊門把手,幾乎是脫口而出:

  「薄文硯,家裡有小偷!」

  薄文硯瞬間皺眉:「小偷?」

  梁嬌擔心壞人會對貝貝不利,急得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男人手臂,催促:

  「你跟我出去就知道了!那個人就在院子裡,貝貝也看見了!薄文硯,你別不相信,貝貝不會說謊的……」

  見女人焦急的神色不像是假的,薄文硯收起了懷疑,點了點頭起身,大步往外走。

  他什麼防身武器都沒帶,就這樣赤手空拳,梁嬌急了,

  「喂,薄文硯!你——」

  薄文硯好似沒聽見,腳步越來越快。

  梁嬌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沒顧得上報警,眼神在書房裡四處看了看,一把握緊窗戶邊的高爾夫球棒,小跑跟上。

  梁嬌在客廳追上了薄文硯,沒好氣地把球棒塞到他手裡,小聲惱怒:

  「你這樣去和白送有什麼區別!誰知道那個小偷帶了幾個人,有沒有武器!我的計劃是,咱們先報警,然後……」

  「擔心我?」

  薄文硯根本沒讓她說完,似笑非笑打斷。

  梁嬌被他的話堵住,更惱怒了:

  「……薄文硯,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