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說:「大佛寺遇刺,父皇是不能再多呆了,我和父皇馬上就要回宮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你,你……明日你就一個人回去吧,不過我已經讓父皇派了楚銳親自護送你。」
顧拂雲很心塞,連話都不想說了。
但五公主以為她害羞,便說:「有什麼好害羞的嘛,你是楚銳的未婚妻,他護送你回家天經地義啊。」
顧拂雲有氣無力地道:「多謝公主。」
「這回你也立了大功,我已經稟明父皇,父皇回去後會重賞你的。等回了永寧伯府,就等著接旨領賞吧。」
顧拂雲心頭總算好過些了。
得了,已經敲詐了五公主一萬兩銀子,又打消掉了被殺人滅口的可能,她已經別無所求了。
五公主卻認為顧拂雲識大體,是個懂事的,就更滿意了,便說:「這回你也受驚不小,先好生休息一晚,明日讓楚衡山護送你回去。」
皇帝帶走了大半侍衛,領著五公主浩浩蕩蕩連夜趕回了宮中。
如今山上只留下了楚銳,以及一群傷兵。
此時,專精骨折損傷的周太醫和梁太醫帶著各自的小徒弟屁滾尿流地趕到大佛寺,給一幫受了傷的大內侍衛上藥。
大內侍衛有一半以上的人身上帶傷,其中刀傷劍傷居多,還有少數骨折的。
本來昏睡的江湛,是被一陣高過一陣的呻吟和慘叫聲弄醒的,清醒後,只覺腦袋一陣陣的抽痛,這才憶起,他被大統領的未婚妻顧五給刺了一針,然後就暈了過去。
江湛眼珠子亂轉了一通,這才發現偌大的屋子裡,全是傷員。兩名太醫正在給人醫治,剛好他旁邊躺著個手摺的倒霉蛋,被幾個人按在地上,周太醫正在給他正骨,那慘叫聲簡直要把他的耳膜震破。
江湛這才想到,自己膝蓋骨好像也斷了吧,也不知是否被接好骨頭,不由動了動身子,這一動,就痛得全身直冒冷汗,等緩過這陣劇痛後,他才微微抬起頭來,發現自己膝蓋處還綁著兩節木棍,他稍稍鬆了口氣,膝蓋骨應該接好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但很快,他又艱難地抬起頭來,「有沒有空的人啊,過來兩個啊。」
剛好楚銳審訊完刺客,向皇帝復了命,這才有空過來過問屬下們的傷勢,聽到江湛的聲音,便走了過來,說:「再耐心稍等片刻,馬上就輪到你了。」
「等不住了,我要方便。」江湛猙獰的著臉說。媽的,都快憋不住了。
楚銳微怔,看著他胸前吊著的手臂,以及被綁著的膝蓋,抿了抿唇,叫來一名叫梅明全的侍衛,二人合力抱起江湛去了外頭。
身為男人,也沒什麼太多的講窮,小便嘛,哪裡方便就哪裡尿。等方便完,楚銳合著梅明全把他抱回屋裡。
江湛對楚銳說:「替我向顧姑娘道聲謝啊。」
楚銳怔了怔:「什麼意思?」
江湛呲牙道:「真沒想到,小嫂子還挺有本事的。我手臂上的傷口就是她給我包紮的,現在都不怎麼痛了。膝蓋骨,大概也是小嫂子給我接好的吧。」把當時的情形添油加酷地說了出來,包括顧拂雲拿針把他扎暈的事也說了。
梅明全驚訝地檢查了他的膝蓋,說:「不錯嘛,骨頭真的接好了。」
江湛又說:「還有千雲,他的傷勢也不輕,應該也是顧五姑娘所救吧。當時我受了傷,看到千雲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但肩膀綁了兩個木頭,手臂也吊在胸膛處。」
梅明全驚叫:「蕭千雲也是顧五姑娘所救?」剛才蕭千雲醒了過來,都還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救的呢,但剛才周太醫給蕭千雲檢查了胸前的傷勢和肩膀,讚不絕口,還曾問蕭千雲,是誰給他接的骨,抹的藥。
蕭千雲一問三不知。
唯獨楚銳心中有了答案,卻不願相信,那個養在深閨的顧五,會有這麼一身好醫術。
但江湛的話卻讓楚銳不得不相信,那顧五,說不定還真有些本領。單看他胳膊上的藥和膝蓋上的木棍便知是同一個人的手法。
但楚銳仍是不敢想信,那麼一個深閨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怎麼邁的,如此猙獰恐怖的傷口,她怎麼就敢下手呢?一般的小姑娘看了這樣的傷口早就嚇得尖叫了。
「衡山?」江湛連叫了楚銳幾聲。
楚銳回過神來,「什麼事?」
江湛說:「真的多虧了顧姑娘,要不是她及時救下我,估計我現在命都沒了。」
楚銳心裡還是頗為受用的,但嘴上卻說:「小事一樁。」
江湛是忠定候府的嫡幼子,雖然已被包紮了,但楚銳還是不大放心,又把周太醫叫來,給他看下傷勢。
周太醫拆開江湛手臂上的布條,就瞧到傷口處塗抹的草藥,便笑著說:「看來給你上藥的人還是懂醫理的,居然曉得用這種草藥給你敷傷口。」
江湛便問:「周太醫,這藥很神奇嗎?」
「也算不得神奇,這種草藥很普通,但治療外傷卻是相當有用的,可知道的人卻不多。」周太醫又檢查江湛的膝蓋,先把木頭拆了,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痛得江湛死去活來,冷汗直冒,拼命地握著拳頭說:「太醫,你還是扎我一針,讓我暈過去吧。」
周太醫說:「老夫專精跌打損傷,並不擅針炙之術。」
江湛眼珠子轉了轉,摸了摸額頭,說:「剛才顧五姑娘就是用針扎了我一下,我就暈過去了。」
「顧五姑娘?」周太醫納悶。
楚銳說:「剛才已與我說了,就是胡亂扎的,死馬當作活馬醫而已。」
江湛張大嘴巴,怪叫一聲:「不會吧……」
楚銳對周太醫說:「麻煩周太醫再仔細檢查下他的膝蓋骨。」
「好,請諸位按好他。」
等江湛受了一番罪後,卻被告知,骨頭接得很好,不用重新接。江湛恨不得破口大罵,這不是白折騰人嘛。
周太醫拿出專治骨傷的藥膏,貼在斷骨處,又重新綁上夾板,一翻叮囑後,又給別的侍衛治傷去了。
江湛抹了額上的冷汗,剜了眼楚銳:「剛才我對你是萬分感謝的,但你又讓我平白遭了份罪,扯平了啊。」
楚銳唇角抽了抽,鬼使神差的,居然來一句:「五十兩銀子。」
「啊?」
「顧五說的,你與蕭千雲,一人五十兩銀子的醫治費。」
江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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