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誰是公主?

  顧拂雲和五公主就躲在草叢的另一邊,背後是山坡,一顆歪脖子樹加上漫山的藤條剛好把她們遮住,要是站在山上,壓根就瞧不出腳底下還藏著兩個大活人。記住本站域名

  顧拂雲沖那侍衛勾勾手指,示意他趕緊爬過來。

  侍衛一邊捂著摔碎的膝蓋骨,一邊挪了過去。可惜侍衛手臂受了傷,正汩汩冒著鮮血,他一手捂著膝蓋,一手捂著手臂,已是強弩之末,根本沒力氣挪動身子。

  顧拂雲把裙子一角擰在一起扎了個結,用汗巾子固定住,貓腰上前,雙手從他背後胳肢窩伸出,掌心往上扣,扣住他的肩膀,把他一路拖了過來。

  「傷到哪了?還有,皇上怎麼樣了?」顧拂雲蹲下來,先給他看手臂上的傷勢,等把衣袖撩起來,這才發現,手臂上的傷口深刻見骨。

  侍衛忍著劇痛說:「皇上還好,有楚統領護著,楚統領武藝可真高。」

  「那刺客呢?」

  「刺客有不少人,但已經被消滅了不少,剩下的只是負隅頑抗罷了。」侍衛額上痛得冷汗涔涔,眼角忽然掃到一個人,臉色大變,「這是蕭千雲?」

  順著他的目光看望去,那名被顧拂雲救下的人

  五公主並不關心這名侍衛的死活,只是抬頭看著上頭,「打鬥好像沒那麼激烈了吧?」

  顧拂雲可沒功夫關心別的,救眼前的人才要緊。雖然沒有傷及大動脈,但血也流得不少,趕緊先給他止血,繼續用老辦法找來草藥,搓成泥,再蓋在傷口,並給他包紮。又從他袍擺處,撕了布條,把整條手臂掛在胸前。

  「我只能先給你止血,等回去後再找個可靠的大夫給你重新上藥。」顧拂雲又把那株治外傷的藥扯起來,遞給他,「實在不行,就用這個吧,並不比太夫開的金創藥效果差。」她知道這些侍衛,雖然是大內侍衛,但月俸並不高,如今受了這樣的傷,應該會算作工傷,請太醫醫治,還會有撫恤金或帝王的賞賜。但他的膝蓋要是毀了的話,這輩子就完了。

  侍衛傷口還痛得厲害,但上了藥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完覺傷口已沒那麼痛了,說:「多謝姑娘。」

  「我再給你瞧瞧膝蓋。」顧拂雲拿過他手中的劍,割掉他受傷的那條腿的褲管,此時整個膝蓋骨被撞得血肉模糊,傷口猙獰,皮翻肉綻,五公主看了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就不敢再看他的傷口了,只著急地問她父皇怎樣了。

  顧拂雲雙手在他膝蓋上摸著,碰觸到傷口,痛得他全身顫抖,冷汗直流,就像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膝蓋骨碎了。我先給你接骨,會很痛,你忍著點。」還沒有給他正骨呢,就痛成這樣,顧拂雲都有些於心不忍了,不得不從衣袖裡拿出一根從未示人的銀針來,說,「你躺下來,我用銀針讓你暈迷後再給你繼骨。」

  侍衛一臉驚訝:「你會接骨?」

  「嗯。」

  顧拂雲杏眼明亮,雖然衣衫已是髒污不堪,臉上也還是花的,雖然顯得沉穩冷靜,可臉上的稚嫩是作不得假的。這麼個小姑娘,又養在深閨,能有多高的醫術?

  侍衛有些忐忑,又看向那名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侍衛,說:「蕭兄也是姑娘所救?」

  「嗯,他肩傍骨折了,我才給他正了骨。別猶豫了,躺下來。」顧拂雲見不得他猶猶豫豫的模樣,把他推倒在地,一隻手在他額上來回摸索著,找准神挺穴,刺了進去。

  侍衛很快就感覺頭暈腦脹,然後暈了過去。

  五公主趕緊問:「你把他怎麼了?」

  「讓他先暈迷一會兒。」顧拂雲又折了兩根樹枝,又依葫蘆畫瓢,扯下他身上的袍擺,撕成一條一條的,再一根根結下。這才開始給他接骨。

  膝蓋骨不比其他地方,要是沒有接好,容易落下殘疾,終身殘廢,因此她摸得很仔細,把所有骨頭全都捏回原位後,這才開始給他上夾板。

  五公主看著顧拂雲俐落的手段,很是驚奇:「顧五,你還會醫術?」

  「嗯,不過公主可不要說出去。」

  此時,夕陽西斜,天邊殘陽如血,給這片燦爛的天地增添了一絲不詳的徵兆。

  山上的打鬥已經停止,耳邊又聽到「一定要抓活口」的話。

  二人面面相覷。

  「看來刺客失敗了,並且逃了。」顧拂雲如是猜測。

  五公主卻站了起來:「還有力氣抓刺客,那想必父皇已經安全了。」

  「趕緊蹲下來。」顧拂雲把她拉下來蹲著。

  「為什麼,刺客已經被殺光了,咱們也安全了呀。」五公主不明所以。

  「你沒聽到有人說要抓活的嗎?顯然有刺客逃了。萬一逃到咱們這兒來,你我可就慘了。」

  「你也太小心了,哪會這麼倒霉。」

  正說著,頭頂就響來一串腳步聲。二人來不及反應,那人已經迅速下了石階,剛好就瞧到站著的五公主。

  五公主捂著嘴巴,瞪圓了眸子,想發出求救的聲音卻發不出聲。

  顧拂雲趕緊拉著她逃。但五公主嚇得雙腿發軟,根本沒力氣走,顧拂雲恨死她了,可又不能丟下她逃跑,誰叫這死丫頭是公主呢。

  刺客看到她們,很快就提著劍奔了過來,二女趕緊後退,身子抵在背後的山石上,嚇得瑟瑟發抖,牙齒咬得咯咯響。

  五公主嚇得縮在顧拂雲身後,抖著聲音說:「你的白白白將軍呢?」

  顧拂雲很是無語,這個時候,叫來白將軍也沒用啊,人家手上有劍呢,白將軍再厲害,對上這種沒有受傷的死士,也只有身首分家的份。

  但還是有些奇怪,白將軍那麼有領地意識的貨,這回怎麼沒有撲上來攻擊那人呢?

  看來,做鵝也是欺軟怕硬的呢。

  「你們誰是公主。」刺客提著劍逼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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