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虎也有些吃驚,趕緊呈上一個包裹,裡頭是一套陳年嬰兒衣服,顏色陳舊,那不倫不類的款式那弊腳的針線,普通富戶也不可能給孩子做這樣的襁褓。【記住本站域名】
但朱嬤嬤一看這襁褓,就激動壞了,老淚縱橫道:「當年,我抱嫡皇子出宮時穿得就是這一套。這料子,是先皇后用貼身裡衣做的,這針線也是出自先皇后。還有這個虎頭帽,則是我親手做的,秋桐宮缺衣少穿,沒有多餘的衣料,我還是用了陳年舊衣給做的……」
齊王第一個不相信。
「據本王所知,先皇后當年雖被打入冷宮,雖被禁足,但並未失去應有的體面,怎麼可能缺少衣穿。」
朱嬤嬤忽然呸了齊王一臉,罵道:「誰人不知宮中就是個踩高捧低的修羅場?我家娘娘受奸妃陷害,被打入冷宮。後宮由奸妃當道,我家娘娘雖享受貴嬪份例,但奸妃為了打壓娘娘,時常剋扣。可憐我家娘娘,涎下嫡皇子後,連口紅糖水都吃不上。為了不讓奸妃知道嫡皇子的存在,嫡皇子連臥室門都沒出去過,就怕哭聲惹來一群惡毒虎狼。那種情況下,何來的體面?」
帝王心中愧疚無法用言語形容,恨不得對早已入了土的奸妃李氏鞭屍焚骨。
雖然朱大虎提供了嫡皇子的襁褓,但大家更感興趣的是,嫡皇子怎會落入朱大虎手中。
朱大虎解釋:「當時我坐著馬車,去豐臺大街的永和堂抓藥,等我去抓了藥回來,車上就多了一個熟睡的小孩。看著破爛不堪的襁褓,原以為是哪個窮苦人家養不活孩子,這才趁我不注意丟到我車上。我當時沒多想,就把孩子一併帶出城了。反正我膝下無子,剛好就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了。」
又有人問:「可朱嬤嬤說那馬車有蘇府的標記。你與蘇府有什麼關係?是哪個蘇府?」
京城蘇姓人家並不少。
朱大虎拂袖道:「我本來就姓蘇,我姓蘇,名璋,字永和。」
武安侯顫著聲音道:「哪個璋?」
朱大虎看他一眼:「王章璋。家父曾言,要我像玉一般溫潤無瑕,因而取名璋。」
武安侯張大嘴。
朱大虎翻翻白眼道:「不錯,我就是你嘴裡英年早逝的兄弟,蘇璋。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
武安侯是否驚喜,外人不得而知。但壽恩伯朱大虎,這個天下公認的土匪頭子,雖然招安成了伯爺,依然長年累月頂著一臉的大鬍子臉比土匪還土匪的土匪,搖身一變為武安侯蘇琮的胞弟,昔日大名鼎鼎的飛虎軍統帥,真正的天之驕子。
得知這一真相後的一朝中老臣,無不噴出一臉老血,嘴裡恨聲道:「原來是這個紈絝子啊。怪不得齊王被他處處針對。」
就是顧老夫人,也是一臉恍然大悟,對小輩們講起了當年蘇璋和齊王的恩怨,簡直是罄竹難書。
「當年,蘇璋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混世磨王,蘇六與之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蘇老侯爺見管不住兒子,只得把他扔進軍營,沒想到進入軍營後,蘇璋居然還混出了名堂,屢建奇功,居然建立了一支騎兵勁旅,不知立下多少赫赫戰功。甚至被先帝命名為飛虎軍,並獨賜侯爵之位。蘇璋功成名就,威風顯赫,加上高貴的出身,不知迷煞了多少姑娘家。蘇家一門雙侯,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可好景不長,在一次收復西涼的戰役中,眼看勝利在望,飛虎軍卻離奇慘敗,全軍三萬餘人,全軍覆沒,竟無一生還。身為主帥的蘇璋,也在這場戰爭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齊王黨卻拿出蘇璋通敵賣國的證據,認為蘇璋早已投敵,才導致這場穩贏的戰爭慘遭失敗,並建議把整個蘇家抄家滅族。」
當時的蘇家,芨芨可危,風雨飄搖,虧得當時還是昭王的帝王求情,這才勉於抄家滅族的命運。
雖然蘇家倖免於難,但後來的日子並不好過。
所幸,幾年後,昭王以年長的微弱優勢,擊敗鄭王,登基為帝,並重用蘇琮。蘇家這才重新屹立於勛貴之中。但蘇家與齊王的恩怨,卻是落下了永遠都解不開的結。
沒有人知道蘇璋為何會改名換姓,棄侯府貴公子不做,卻做起了土匪頭子。也無人知道,當年飛虎軍與西涼大軍對峙時,究竟遭遇了什麼,才導致整個飛虎軍全軍覆沒。
蘇璋隻字不提,雖然認了祖歸了宗,卻仍是用朱大虎的名義行事。
整整一個月,整座京城都在猛吃嫡皇子是土匪之子、大名鼎鼎的飛虎軍首領居然改名換姓做了土匪頭子的各種八卦之瓜。
朱大虎是武安侯胞弟,武安侯自然是大宴賓客。朱大虎更名換姓,不但重拾爵位,並準備重建飛虎軍。寧國公主蕭薇,也擺駕去了武安侯府。
蘇氏一門,烈火烹油,煊赫一時,帝都豪門宿族,勛貴名門,全加起來,都不及此刻蘇氏滿門的榮耀。
經過宗人府和大理寺,以及楚銳提供的證據鏈,證明朱乾確實是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皇帝龍心大悅,當場帶著失而復得的唯一血脈,祭告太廟,上皇家玉碟,更名為蕭乾。
朱大虎撫養嫡皇子有功,被授封威武侯,世襲爵位。朱夫人也被加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壽恩伯府目前正在禮部和工部的督建下,改成侯府規制。
但朱大虎卻道:「沒必要興師動眾。反正國庫也不甚寬裕,就不必大興土木了吧。」然後指著齊王,「這不是有現存的府邸嗎?」
眾人妙懂,朱大虎與齊王打賭,賭皇上會加封朱微為公主,齊王嗤之以鼻,於是便草率地拿齊王府與朱大虎對賭。誰知,朱薇還真是金枝玉葉,齊王卻不肯兌現賭約,至今還賴著帳呢。
面對得勢就越發咄咄逼人的朱大虎,也就是昔日的蘇璋,齊王氣得幾欲暈闕,對朱大虎破口大罵。但這回,讓齊王意外的是,朝堂上居然有大半人馬,都在支持朱大虎,並讓齊王兌現賭約。
就是皇帝也讓齊王願賭服輸,搬離齊王府。
看著忽然變了嘴臉的帝王,又看著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對立面的滿朝文武,齊王豁然驚覺,不知不覺,他在朝中的大半勢力,居然已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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