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貨知道自己的畫技,也是平淡無奇,不過是仗著幾分新奇罷了,她這點子水平,在行家面前,也就是五歲孩童的水平。【Google搜索】於是拼命地搖頭:「我不行的,我還是別去出那個丑了。」
朱薇說:「妹妹不願去,我也不去了。我除了騎射較精通外,別的確實不在行。」
顧拂雲感激地握了她的手:「難怪咱們能結拜為姐妹。」
驕陽郡主道:「俊寧縣主精擅騎射,顧五你精通書畫,為何去不得?謙虛也要有個度。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顧拂雲拉過江殊梅道:「我這樣的半調子都能參加博雅社,那我**姐精擅書法,一手簪花小楷寫得工正齊整,端雅大方,郡主何不讓我**姐參加?」
江殊梅趕緊道:「好妹妹,我那點書法也只有你瞧得上。」
「姐姐就是謙虛,雖然我不懂書法,但連雅惠夫人都讚不絕口的簪花小楷,起碼水平定是不差的。」顧拂雲說的是大實話,江殊梅的小楷確實寫的漂亮,端正齊整,比印刷體還要漂亮,真不知這些姑娘是如何練出來的。反正她是沒那個本事的。
驕陽郡主便有了興趣,道:「能讓顧五大力讚賞的,想必是有真水平的。不知我是否有那個榮幸見識下江姑娘的簪花小楷?」
江殊梅半推半就地露了一手書法。
普通的紙質,普通的墨水,普通的羊毫毛筆,卻寫出了齊整又大方端正的小楷。
驕陽郡主驚呆了,就是嘉和縣主也驚呆了,忍不住對顧拂雲道:「真沒想到,你身邊居然還臥虎藏龍。」
顧拂雲得意洋洋:「厲害吧,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說我不學無術了吧。」
看她得瑟的模樣,嘉和縣主又忍不住捶她:「我會推薦俊寧縣主和江姑娘入博雅社。至於你……就算了吧。」
顧拂雲翻翻白眼:「沒關係,博雅社的成員當中就有兩位是我的好姐妹,也是倍有面兒了。」
「才只兩位嗎?」驕陽郡主笑道。
「出息。」嘉和縣主擰她的鼻子,「我也會給你一張推薦涵,好歹給我爭點氣。」
顧拂雲道:「還是算了吧,就我這點半吊子水平,也就在你面前顯擺一下,那還是你給我面子的緣故。外人面前,還是不要去獻醜了吧。」
「好歹你的炭木畫還是很不錯的。」
見識過貴女們隱藏在骨子裡的驕傲和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尤其是有顏有貌出身高還有才的貴女,顧拂雲這種一棒子下去都吟不出半首詩的白丁,都不敢在人家面前抬頭。就更不用說還要與人家一道搞文化沙龍,只有蹲牆角畫圈圈的份啊。
顧拂雲的拒絕使得顧悠雲火光直冒,當年大姐姐便以出彩的盲棋和詩畫成了博雅社成員,才會被安陽公主相中,進而飛上枝頭。她做夢都想進去,這顧拂雲卻還在這兒故擺姿態,看了就來氣。
就是顧曉雲心頭也是頗有幾分羨慕,她倒是真心為妹子能入博雅社而高興。雖然妹子確實沒什麼文化造詣,但勝在會說話。瞧與驕陽郡主和嘉和縣主的說話和相處模式,顧曉雲總算明白過來,能與這些頭生眼頂的宗室貴女混出這樣的交情,也是本事一件。
嘉和縣主盛情難卻,驕陽郡主也是大力支持,顧拂雲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了。
「我可是醜話說到前頭哦,到時候有人為難我,你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顧拂雲決定未雨綢繆,「我要是丟了臉,你們兩位舉薦人也休想有臉。」
嘉和縣主笑道:「放心,誰要是敢為難你,我們合起來圍攻她。這總行了吧?」
朱薇也拍了顧拂雲的肩膀:「嘉和說得對,誰要是敢故意為難你,我就在射藝上為難她。」
江殊梅想了想,說:「我沒別的本事,估計幫不了妹妹了。不過,我會無條件站在妹妹這邊的。」
顧拂雲一臉感動:「有姐妹們這句話,值了。就算丟臉也不怕。」
午後的陽光明媚暖和,院子裡的桃花已羞澀地頂著小花苞,含羞帶怯地迎風微舞。
驕陽郡主忽然想到今日來的目的,又拉著顧拂雲教她炭木畫。
雖然顧拂雲的炭木畫也只是一般,但對於從來沒接觸過炭木畫的驕陽郡主來說,已是驚為天人了。因為顧拂雲曾學了三年速寫,七年素描(一周次一次的那種),還是頗有幾分繪畫底子,雖然畫的不傳神,只能稱為畫畫,遠遠夠不上藝術。但畫的至少有模有樣,對於本來就頂著不學無術名聲的顧拂雲來說,已是難能可貴了。
顧拂雲當眾展示的素描畫法,以眼前的假山為例,先畫一個畫框,再畫出山體輪廓,再畫山脈輪廓,再用墨炭進行景色點綴。相較而言,畫物體還是有章法可尋的。唯有人物畫,難度就相當大了。
人物最重要的就是眼睛,與水墨畫不同的是,素描講究立體和抽象,高明的作者,能夠通過畫境,表達思想、概念、態度、感情、幻想、象徵甚至抽象形式。它不像水墨畫那樣重視總體和彩色,而是著重結構和形式。
而當下流行的畫作,則注重顏色搭配,造型上不拘於表面的肖似,而講求「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和「不似之似」。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要求以形寫神、形神兼備,做到意存筆先,畫盡意在。
總得來說,水墨畫重內涵和畫意,而素描則注重結構和形式。
顧拂雲的素描也算不得精湛,卻稱得上細膩,大概是與她從事的職業的緣故,她畫畫,比尋常人更慢,主要是過份追求寫實的緣故。
就算畫一個簡單的假山,畫山體輪廓和山脈輪廓,以及勾勒點綴,其中的每一片樹葉,每一條脈絡,都儘量還原寫實,花費時間便要的久。顧拂雲畫得認真,圍觀之人看得也認真,因為她們雖然精通丹青,但這種精確到每一個細節的畫法,確實讓她們耳目一新,因而看得目不轉睛。
等顧拂雲把假山畫完,眾人也跟著長吁一口氣。
驕陽郡主道:「顧五,你也隱藏的夠深了。」
顧拂雲憨笑兩聲,其實畫這個假山,她私下裡已練習過好多次了,要是讓她畫別的,可就露餡了啊。
就是這麼一手,也能證明姐也是有絕技傍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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