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拜你為師可好?(二更求月票)

  方媛說:「聽郡主這麼一說,顧家妹妹這畫的鵝,確實與眾不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看似簡單,實則大含深意。」

  驕陽郡主問:「顧五,可否再畫給我瞧瞧?」

  顧拂雲挽起袖子,拿起畫筆,蘸了墨水,果然三兩筆就畫好了。

  雖然也是鵝,但又是另一種姿態,簡單,抽象,卻是真正的鵝,與剛才那隻鵝大相逕庭,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鵝。

  剛才那隻鵝,是一隻飄浮在水面上的鵝。這隻鵝,則是彎著脖子啄自己羽毛的鵝。

  抽象,卻也逼真。

  驕陽郡主睜大眼,嘆為觀止:「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像,一隻大白鵝,在你的三兩筆下便能初具成形。」

  顧拂雲謙虛地道:「當不起郡主的盛讚。我也就只能畫些簡單的動物。要我畫人物,風景,可就不成了。」

  驕陽郡主道:「化繁為簡,看似簡單,可作畫之人必須擁有精準的目力、心記、以及手法。複雜簡單化,是作畫中的一大技巧,也是作畫的最基本要素。各種物體都有自己獨特的構成因素,結構形勢以及比例關係。我輩作畫,主要利用水墨的作用,以濃、淡、干、濕、深、淺不同的變化而作,看起來較為抽象。但顧五這畫,卻相當立體,雖簡單,卻也包滿有趣,活靈活現。入眼看起來簡單,可動起手來,方知,這看似簡單的墨筆,方是最為艱難的。」

  不愧為才女,光這麼一通解釋,區區一個簡筆畫,現代五歲孩子都能畫出來的水平,都讓驕陽郡主說得這般清新脫俗,要不是孔雀尾巴還在,顧拂雲還真以為,自己的繪畫水平是大師級別了。

  當然,簡筆畫也要考驗繪畫技巧的,沒有學過的人,怕也畫不出來。簡筆畫看似簡單,卻也運用了平面化、程式化的形式和簡潔洗鍊的筆法,表現出既有概括性又有可識性和示意性的繪畫。

  古人擅水墨畫,水墨畫講筆法和墨韻,講究神形兼備。對於只會簡筆畫的顧拂雲來講,無疑是雲與泥的差距。

  故而,驕陽郡主越是誇她,越讓她心虛難安。

  這等五歲孩子都能畫的簡筆畫,在這些真正的才女面前,簡直不夠瞧。

  但顧拂雲的謙虛,卻被認為是虛懷若谷的表現。就連五公主也說:「顧五,沒想到你隱藏的還真夠深的。」

  顧拂雲欲哭無淚。可眾人卻不肯她的解釋,因為驕陽郡主甚至雙眼發亮地對顧拂雲道:「顧五,不知你收不收徒?我拜你為師可好?」

  顧拂雲幾乎一個趔趄。

  「拜師就免了,郡主要學,我教你便是了。只是,我這繪畫水平實在是差強人意,上不得台面,郡主可別到處宣揚給我拉仇恨呀。」顧拂雲乾巴巴地道。

  五公主說:「顧五,我還是覺得,你吹牛更可愛些。」

  這到底是誇她還是損她?

  顧拂雲一臉黑線。

  靠這張簡筆畫,顧拂雲陰差陽錯地得了貴女們的認可,就是寧和縣主和方媛,都對顧拂雲客氣友善起來,語氣也頗為尊重,再也沒了之前的鼻孔朝天。

  顧拂雲患得患失地想,早知道簡筆畫就能讓這幫人另眼相待,那我常跳的鬼步舞,包括五子棋、跳跳棋會不會也能一鳴驚人?

  ……

  貴女們的愛好都是廣泛的。作了畫後,大家又來到殿外的院子裡,吃月餅,賞月,然後作詩。

  幾位小姐都輪流作了一首賞月的詩,就連不學無術的五公主,也作了一首模樣像樣的詩。輪到顧拂雲了,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只得紅著臉放棄。

  五公主鄙夷道:「真是笨死了,連詩都不會。」

  顧拂雲紅著臉解釋道:「家裡請的女先生也是教過我詩詞的,只是我人懶,一心畫畫去了……」

  古人寫詩詞,其實就相當於現代人的一種日記,寫好後發個朋友圈,或發在微博上,供人欣賞,或抒情,或發泄,或炫耀……古人也差不多,寫好的詩還會收集起來,參加下圈子裡的文化沙龍,寫得好的詩詞,自會被人抄錄下來供人欣賞,然後便在圈子裡流傳開了,比現代人發個朋友圈更能出名。那些文采斐然的才子們,相當於現在的超級大v,帶貨功能強大,還能引領輿論風向。

  有簡筆畫這樣的一技在手,大家倒沒有把不學無術安在顧拂雲頭上,甚至還替她辯解:「學而專精,也是不錯了。這世上,十全十美之人,又有幾個呢?」

  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一直到戌時初,顧拂雲這才飄著腳步,出了五公主的毓秀宮。

  驕陽郡主,寧和縣主,嘉和縣主,以及方媛,張小姐,她們各自的長輩都還在皇后的鳳儀宮。而顧拂雲則在宮女的帶領下,一個人來到承龍橋,準備與祖父顧青松匯合。

  此時的承龍橋也人來人往,有已經準備出宮的外命婦,也還有在外殿吃了酒,此時站在承龍橋處,迎接各自從後宮出來的老娘或夫人閨女的文武百官。

  大概是不學無術的緣故,顧拂雲本尊眼力極好,站在芳菲亭里,隔著數丈寬的橋墩,迎著曠亮的燈火,橋對面的各張面孔還能看得清清楚楚。

  皇宮中的夜幕,似乎比別處格外不同了些,帶著讓人壓抑的緊張。而這一片曠亮無比的燈火,則驅散了身卑位輕之人對高高在上的權利殿堂的敬畏之心。

  顧拂雲站在橋上,左右張望,沒有看到顧青松,心頭便有些緊張。

  這些武穿獸文穿禽俗稱衣冠禽獸的男人們,高矮胖瘦不一,有頭髮花白的,也有年紀甚輕英俊瀟灑的,無一例外,無不氣度雍容,氣質卓然。權勢富貴於一身洗鍊出來的炯然氣度,如越放越香的陳年老酒,除了頭髮花白臉上皺紋能夾死蚊子和身材走型實在不敢恭維的外。稍年輕些的男人,代表權利的官袍加身,只要身量挺拔,模樣不太難看,無不被權勢烘襯出的悠然氣度,使之全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每個毛孔都在釋放令女性為之著迷的男人味兒。

  一幫衣冠禽獸擁著各自的老娘和妻兒遠去,顧拂雲不得不感嘆,難怪大家都這般嚮往權利,權利果真是個好東西呀。

  ……

  話外

  有時候,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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