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慧芝也疼得沒力氣了,整個人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比舒月也沒好到哪裡去。
聽著舒月說的那些話,她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仿佛已經感覺不到滋味了。
是麻木了吧?
宣風和其他幾個暗衛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母女相殘,臉上滿是痛快之意。
沒想到,舒家的兩母女,竟然對未來王妃做過那麼多的惡毒的事!
這種心思歹毒狠辣的女人,就應該把她們千刀萬剮!
宣風旁邊一個暗衛,腦子有些靈活,在那兩母女打起來的時候,把舒家的大門給打開了。
舒月和關慧芝兩人的對話,全被外面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外面,像是炸了鍋!
「果然如此!」
「原來舒家大小姐,真的就是被舒家繼夫人和二小姐給陷害的!」
「原來是關慧芝妒忌前任舒夫人,見舒禾小姐跟前任舒夫人長得相似,所以才從小虐待她!」
「還有還有,前段日子,上和府花宴的事,竟然真的是關慧芝教唆舒月,去算計的九皇子啊!」
「那五年前那事,會不會也是……」
一切的答案仿佛水落石出,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驚悚!
這舒家母女,竟然能下出這樣一場大棋?
算計了當初的東籬王,又算計了如今的南裕王,這能耐也太大了吧!
如今的舒家,可以說是京都最大的熱門,所有跟舒家有關的消息,都得在京都各大酒樓飯館裡掛上好幾天!
舒月跟自己的母親廝打的事,已經傳了出來,關於兩場花宴的醜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似乎在一瞬間,關於舒府的真相,全部大白天下!
而舒禾的惡名,也在一瞬間洗清。
如今京都人對她的印象,似乎只剩下聖旨上說的那些美名了。
舒禾和百里墨卿剛買了幾碗桂花酸奶酪,就聽見大堂內都是怒罵關慧芝母女的話,還有讚美舒禾的話。
上了車,她忍不住感嘆,「這京都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速度也太快了!」
百里墨卿淡淡一笑,「只有足夠炸裂的消息,才能飛得這麼快。」
「看來你的出現,讓舒月那對母女亂了陣腳,彼此離心了。」
舒禾搖頭,認為他這話說得不準確,「讓她們離心的,不是我,是她們自己!」
「當初關慧芝讓舒月去給百里墨言下藥的時候,就註定她們母女會離心!」
「我只是讓這一天提前來到了而已!」
百里墨卿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舒月進老九的府邸?讓她當皇子妃,豈不是白白便宜她?」
張之柔在馬車外聽著這話,十分贊同,真想把頭伸進車廂,告訴舒禾,她也這麼認為!
舒禾輕笑,「你真以為我會讓她當皇子妃?」
「就算我願意,百里墨言能願意?」
今天舒月的話,已經徹底坐實了她算計老九的事。
這時候,讓老九娶舒月,估計誰也做不到吧?
百里墨卿沉默著,他其實想說,要是她真有別的計劃,那讓老九娶舒月,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還以為你會在正式回歸後,一劍殺了她們的。」
畢竟讓她和依兒承受那般磨難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兩母女。
若不是想讓她親手自己報仇,他也不會留著這兩母女了。
舒禾拿了一碗剛剛買來的酸奶酪,挖了一勺放進口中,濃濃的奶香在舌尖上綻放,帶著一絲淡淡的桂花清香,讓她那顆有些紊亂的心臟,平復了不少。
原來,報仇,是這樣痛快的一件事!
「我和依兒那幾年受的苦,她們都沒有體會過,這樣讓她們去死,怎麼能算完美的報仇呢?」
她笑著,眼中清澈不減,「舒月和關慧芝那樣算計百里墨言,你說,要是舒月進了他的府里,他會怎麼對舒月?」
「會毆打她嗎?」
「會虐待她,不給她吃飯嗎?」
「會天天讓她干最髒,最累,最臭的活嗎?」
舒禾眼睛亮亮的,明明那麼清澈乾淨的眼睛,此時卻是透著冰塊一樣的寒冷。
百里墨卿看著她,眼中流露出幾分心疼。
她本性是個柔軟善良的人,從來都是對人以禮相待,報以最大的寬容。
即便是一些不長眼的下人,對她言語衝撞,她也從來沒有仗著身份或武力,就對那些人加以刁難。
只要不是敵人,不是犯下必死之罪的,她從來都是寬容的。
可即便是這樣一個人,在面對舒家那兩母女時,竟也選擇了,對敵人最殘忍的復仇方式……
「幹什麼這樣看我?是覺得我有些惡毒了嗎?」
他沒說話,一雙深邃的瞳孔仿佛在顫動。
她笑著湊了過去,「如今賜婚聖旨已下,王爺這時候,可反悔不了了哦!」
聞言,百里墨卿一把將她撈到了自己的腿上,不等她回神,他整張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處。
溫熱的氣息讓她感覺脖子痒痒的。
忽然,沉悶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顫抖酸澀,「你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