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有病?在監獄裡搞深情,想幹嘛?
百里墨卿忍不住想笑,她這分明是心亂了。
原來,這些話,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
真看著她那雙眼睛,甚至很多話都是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
所以,他以前,到底在糾結什麼?
他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沒辦法,誰讓你在外面的時候都不老實!」
昨晚被她咬破的舌尖,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他總覺得應該報復她一下!
算了,還是不能太著急了,免得她氣急了又咬人!
他正了正色,重新走到她面前,問道,「我想讓你恢復原本的身份,你同意嗎?」
她抬頭看他,心更亂了。
他想讓她恢復真正的身份,站在他身邊?
所以「舒禾」兩個字,已經不是他的忌諱了嗎?也不是他的心結了嗎?
可如果她真的恢復真正的身份,那京都對他的流言蜚語,豈不是要再次席捲?
那時候,他會再次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料吧?
見她臉上生出顧慮,百里墨卿還以為她是在擔心她自己。
「如果你害怕原本的身份,會惹來眾人非議,那就換個名字好了。」
「反正柳如新這個名字,不能再用了,你這張臉,也不能再用了。」
他還是喜歡看她原來的那張臉。
舒禾看著他,「你要移花接木?」
之前他讓她殺鄭子英的時候,她就猜到他的打算了,只是不能確認。
他點頭,「我說過,鄭家能使的手段,我也能做到。」
這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不一定簡單!
她還是有些顧慮,「可是,我殺了鄭家兩個兒子,鄭家老大能輕易同意你這麼做?」
百里墨卿別過臉,輕哼一聲,「本王要做的事,還輪不到他不同意!」
說完,他又轉回頭看她,「你這兩天,先在這裡委屈一下,這件事,我會安排好的。」
舒禾點頭,算是承了他這個情。
「對了,阿來的後事……」
還有珍藥閣那一大堆事,舒禾一想到,就忍不住的心臟發疼。
外面還有一堆事要善後,她卻來了這大牢里,變相躲清閒。
她還真是夠渾蛋的!
「放心,已經處理好了!撫恤金,我也讓人帶去元城了,一定安置好他的家人!」
舒禾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提前處理了這件事。
「謝謝!」
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她又開口,「還有……」
「還有山外谷來人的事。」她話剛出口,他就接上來了,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我也安排好了,西竹會接待他們。一會你有什麼囑咐,可以先寫下來,一會我帶回去。」
舒禾點頭,還想再說什麼,就見百里墨卿再度開口,「珍藥閣的事,我也會處理好的。」
「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顧慮,就在這安心地歇兩天吧!」
舒禾心中有些複雜,沒想到他竟然把她的事,全都安排妥當了。
「依兒到京都之前,我一定讓你平安出來!」
舒禾意外,「你怎麼知道依兒要來?」
他笑著她,「你不會真以為這半年,我什麼都查不到吧?」
「雖然山脊之路那邊的大金剛很難纏,但山外谷的頻繁動作,還有市面上出現的那些新奇的藥材,已經足夠說明你們在山外谷了!」
「只是,你確實鬼精鬼精的,我的人,根本盯不住你!」
「我又困在京都,不可能日日守在山外谷外,不然,你不會逍遙半年這麼久的!」
舒禾聽著這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什麼叫「逍遙」啊?
為了躲他,她可是費盡了心思好嗎!
沒想到,還是讓他了如指掌!
「哼,那隻怪你的態度惡劣!不然,依兒也不會毫不留戀地跟我走了!」
說到依兒,百里墨卿面上露出愧疚,「依兒,還是很討厭我嗎?」
「當初,是我太心急了,沒有顧及到她的心情。」
「如果可以,你能幫我跟她道個歉嗎?」
舒禾看著他那委屈的模樣,莫名想笑。
堂堂戰神籬親王,也有這麼軟軟糯糯的時候呢!
這樣看,依兒跟她撒嬌時候的樣子,跟他現在這模樣,還真有些像。
她坐到床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淡淡道,「道歉,當然要自己親口說,讓別人幫忙,豈不是沒誠意?」
百里墨卿聽後,眼中浮現激動,坐到她旁邊,「這麼說,你願意讓我見她了?」
她半帶諷刺半帶揶揄地說道,「你不是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嗎?我能攔得住你?」
百里墨卿垂眸,雙手緊緊捏在一起,用以掩飾自己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