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百里墨卿和北及沖了過來,張之儀也緊張地上前,不過速度沒有那兩人快。
只見百里墨卿和北及兩人,一人抓住她左肩,一人抓住她的右肩,同時出力,將已經失去理智的楊大丫給扔了出去。
「大丫!」
舒禾推開面前的兩人,連忙將地上的楊大丫扶起來,摸著她的脈。
她的脈象混亂得驚人,整個身體構造,仿佛都要崩潰了一樣!
她連忙掀開她的衣服,為她施針,盡最大可能將她的命保住。
百里墨卿,北及還有張之儀三人下意識轉身,走出了正廳。
「這個楊祐,竟然做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張之儀死死捏著拳頭,臉上殺意瀰漫。「王爺,這個楊祐,一定要留著嗎?」
若是再不動手,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死在他手中!
百里墨卿沉默著,肅冷深沉的臉上,透著一抹可怕,「明日,便動手吧!」
張之儀一聽,臉色一震,眼中欣喜立現,「是!王爺,我這就去準備!」
臨走前,張之儀朝正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張之儀離開,北及開口,「不是說要留著楊祐對付九皇子嗎?他這兩日就到了,為何不再等兩天?」
百里墨卿看了他一眼,輕嘆了一聲,隨後轉身,看向正廳的大門。
「她,不會讓楊祐多活一天的!」
北及神色一震,目光也看向了正廳的方向。
那裡,大門敞開,看似平靜無人,實則有一女子在竭盡全力地救人。
王爺是為了她……
百里墨卿猜得一點沒錯。
等救回楊大丫之後,舒禾直接沖了出來,手裡拎著劍,渾身殺氣翻騰。
北及上前攔住了她,「你幹什麼去?」
「去殺人!」
冰冷的聲音,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聽得人心底生寒。
「楊祐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護衛,殺他,不是小事!」
北及試圖勸她不要衝動,可舒禾此時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
「那也要殺!」她盯著他的眼睛,滿臉的堅決。
不殺他,這世上,還有什麼公道?那些因他而死的冤魂們,又怎麼能瞑目?
「就這麼殺了他,你甘心嗎?」
百里墨卿從海棠樹下站了起來,聲音極度平和,「難道,你不想讓那些被他殘害的人,親自報仇,親眼看著他去死嗎?」
她臉色微怔,臉上的殺氣也消散了些。
不得不說,百里墨卿是懂她的。相比於自己泄憤殺楊祐,這種讓受害者親自報仇的方法,更能打動她。
見她冷靜了些,百里墨卿上前,將她手裡的劍接了過去,「放心,事情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那些人,會親眼看著自己大仇得報!」
舒禾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裡有種很神奇的魔力,仿佛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順著她的頭髮,安撫她,讓她那顆狂躁到極致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北及看著對視的兩人,眼中再次溢出痛苦之色。
晚間,大雪停,院子裡的雪積了很深很深,一腳下去,都能到膝蓋了。
冰冷的空氣能直接將人呼出的氣體瞬間凍成冰,冷空氣急劇下降,籠罩著整個北鎩城。
臥室里,因為燒了地龍,舒禾的屋子裡很溫暖,像是前世開了空調一樣。
張之柔吃了藥睡著了。
依兒脫了外衣,抱著洗得乾乾淨淨的嗚嗚,在床上蹦蹦跳跳,玩得不亦樂乎。
依兒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如今身體調理得也很好,後面只要好好吃飯,將身高體重長上來,就能跟正常孩子一樣了。
「依兒,小心摔下來哦!」
此時的舒禾臉上掛著笑,只有平靜的寧和之氣,與白日裡的殺氣滾滾,判若兩人。
「不會的娘親,依兒看著呢!」
舒禾笑了笑,坐在桌子旁,手裡拿著一顆散發著清香的果子。
這是從山外谷那個懸崖上採到的神秘果子,香味濃郁,來歷神秘。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果子有什麼效用。
那蘇蘭芝從她手裡騙了一顆回去,也不知道他研究出這果子的效用沒有。
「這東西,應該沒毒吧?」
「要不然,嘗一口?」
「可萬一有毒,那誰來救自己啊?」
不行,這東西,不能她來實驗,不然真有毒,那連個救命的人都沒有!
她才剛活過來,還不想死呢!
依兒見她碎碎念,便從床上跳了下來,爬到了她旁邊。
「娘親,這是什麼呀?」她好奇地看著舒禾手那裡黃色的果子,咽了咽口水。
聽到依兒的聲音,她從苦惱中回神,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個是一種果子,但是呢,娘親不知道它是好果子,還是壞果子。所以,娘親有些苦惱,正在想辦法辨別呢!」
依兒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吃了,不就知道是好果子,還是壞果子了嗎?」
舒禾眼睛微亮,笑著朝她臉上親了一口,誇讚道,「依兒真聰明!」
「但是,我們應該給誰吃呢?」這才是她糾結的事。
聽了她的話,依兒連忙挺起了胸膛,伸出了手,「依兒吃!」
舒禾連忙將果子收了收,搖頭道,「那可不行!要是壞果子,依兒會肚子痛痛的!」
聽了這話,小依兒臉上露出幾分失落,「那好吧。」
舒禾將果子收進了玉盒中,然後又將玉盒放到了梳妝檯上。
算了,反正也不著急,明天再想吧!她還有別的事要做呢!
「依兒,你睡覺吧,娘親再做會事情,好不好?」
她要為楊祐準備一個禮物,一個,讓他驚喜的禮物!
依兒點頭,抱著嗚嗚上了床。
舒禾輕輕拍著依兒,哄她入睡。
等她睡著之後,她便出了房間。
房內的燈沒有吹,因為怕依兒醒了會害怕,便一直亮著。
心裡裝著事兒的她,根本沒發現床上的小人兒根本沒睡著。
她下了床,將梳妝檯上的玉盒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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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起正在床上打坐,滿臉痛苦地運轉內息,想要將消失的內力找回來。
自從他上次受傷之後,他體內的內力潰散,筋脈受損,每一次運功,筋脈都無比刺痛。
舒禾說,筋脈的損傷,暫時很難恢復,需要靜養。
可他哪是靜養的性子啊?
況且,經脈受損,等於他成了廢人。這種感覺,很不好,他很不喜歡。
所以,沒事的時候,他還是會運功打坐,嘗試喚醒經脈里殘存的內力,再次形成周天循環之勢。
可這一次,他又失敗了。
經脈劇痛讓他身上的裡衣被汗水打濕,內心也升起了濃濃的挫敗感。
「咯吱!」
大門響動,門口鑽進來一個小人影。
「依兒?」
小依兒麻溜地上了南起的床,鑽進了他的被窩裡。
她本來是想去找百里墨卿的,但是外面實在太冷了,她受不了,跑不到前院,只能往最近的南起房間鑽。
「依兒,你手裡拿的什麼?」黃色的,像什麼野果子。
小依兒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兩個小手裡一邊抱著一個果子。
她想了想,有些不舍的給南起遞了一個。
「果子!」本來她是打算給百里墨卿的。
南起聞著那果子傳來的香味,濃郁又清新,喉結忍不住動了動。
「娘親說,不知道是好果子,還是壞果子。我想幫娘親!」
「好果子?壞果子?」南起有些沒聽懂,「這麼香甜的果子,看著挺新鮮的啊,怎麼會是壞的?」
「吃了肚子痛痛,就是壞果子!」小依兒認真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