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議論令那些侍衛們臉色更冷漠了一些。他們也將她當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婦人。
當即,侍衛冷漠驅趕,「此乃長公主暫居處,任何人不得靠近!再不走,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侍衛的話音一落,人群中立即有人興奮了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快看快看,軍爺們要動手教訓那個不知深淺的婦人了!」
「你們猜,那女人會不會被打死啊?」
「呵呵,打死也活該,還真以為誰都能見長公主呢!」
「哎,你們看,那女人竟然還敢往前走,真不怕死?!」
人群中有人驚問出聲,滿臉的緊張,仿佛那個闖長公主府的人,是他們。
舒禾雙腳踏在甄府階梯的最上面一層,一抹迫人的氣勢散發出來,「進去稟告,我要接回我的孩子!」
女人忽變的臉色和那身若隱若現的威壓,令門口的侍衛們忍不住心中打鼓,懷疑起那女人的身份來。
這女人,難道真的跟昨日跟長公主叫人帶回來的孩子有關?
昨天剛來一個要孩子的男人,今天,又來一個要孩子的女人。
那個孩子,難不成真是長公主從別人那搶來的?
有侍衛不管不顧,還要驅趕舒禾,不過被旁邊的同伴制止住了。
他給那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人心領神會,往後退了一步。
「你在此等著!」
一人開口,說完便往府內跑去。
舒禾站在原地,壓著心裡的衝動,靜靜等著。
那畢竟是長公主,舒禾她一介布衣,自然不可能蠢到直接衝進去。
能好好談,那自然是好好談最好了。
而侍衛的態度突然轉變,令下面圍觀的百姓驚訝不已。
「天哪!那侍衛真進去稟告長公主了?!」
「難道,這女人,真能見到長公主?這也太幸運了吧!那可是皇室貴胄啊!這要搭上了點關係,豈不是要飛黃騰達了!」
聽了這話,眾人都艷羨不已。
「我要是有這膽量就好了,那我是不是也能在長公主面前露個臉了?」
「你啊,可別做夢了!那些個侍衛,嚇都能嚇死你!」
百姓的議論聲在耳邊縈繞,舒禾只覺得悲哀。
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若是知道她是因為孩子被擄至此地,才不得以前來要人,怕是沒幾個會有先前那樣的想法了吧?
他們還真以為跟皇家搭上關係是什麼好事呢,呵!
不過,不明白也是好事,至少可以過得天真無畏些。
進門稟告的侍衛正要通知長公主身邊的劉公公,卻不想與轉角而來的祝梓楓差點撞上。
「祝姑娘恕罪,屬下不是故意衝撞姑娘的!」
侍衛連忙彎腰道歉,低垂著的頭紅得幾乎滴血。
這長公主府的侍衛,怕是沒幾個敢坦然直面祝梓楓的。
只因,那姑娘太美,太勾人心魄了!
他剛剛差點與之相撞,心臟都漏了好幾個節拍,差點沒窒息過去。
祝梓楓手裡拎著一個餐盒,正要去往偏院。見一侍衛著急忙慌的,連路都沒注意看,當即變了臉色。
「什麼事,如此慌張?」
那侍衛面上通紅,輕聲回道,「是外面來了一個女人,說是來接昨日長公主帶回來的孩子。」
「來的,是個女人?」祝梓楓嬌媚絕艷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
難道,是那個女人?
「她一個人來的?」
侍衛見她詢問,連忙作答,「是,只有她一人。」
祝梓楓沉默著,水波流轉的眼睛裡藏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那侍衛久久不聽祝梓楓說話,便偷偷抬眼看了她一眼,可在見到那傾城之色時,他又如同觸電一般,瞬間低下了頭。心中升起慚愧,感覺自己冒犯了那如神女一般的女子。
「祝,祝姑娘,要稟告給長公主嗎?」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祝梓楓眉眼微揚,藏著一抹陰險,「長公主府是什麼人想進都能進的嗎?」
侍衛一聽哪裡還不明白。應了一聲便要去打發了外面的女人。
這時,祝梓楓再次開口,清麗魅惑的聲音,將他伸出去的腳步硬拉了回來。
「關於那個孩子,長公主昨晚已經下了命令,除非王爺親自來,否則,誰來也沒用!更別說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了!」
「是,屬下明白了!」
侍衛也不是笨人,祝梓楓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再聽不懂,那他也就沒資格再偷偷愛慕她了!
「出來了出來了!」
侍衛一出來,眾人又興致勃勃地議論起來。
「怎麼看那侍衛的臉色不怎麼好啊?」
「你們說那女人能見到長公主嗎?」
人群的議論聲剛起來,那侍衛便一臉兇悍地將舒禾往後趕了趕。「趕緊走!長公主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除了王爺,誰也沒資格見長公主!」
「豁!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被拒了吧!」
「我就說那女人進不去。若是個人都能見長公主,那咱們不都能見著那傳聞中的貴人了?」
人群中有人聽見侍衛的話,立即陰陽怪氣地嘲諷起來。
舒禾眉間壓著怒意,無視外界的聲音,再次冷漠地重申,「我不見長公主,我只要我的孩子!」
那侍衛一聽,雙眉頓時立了起來,「什麼孩子不孩子的?長公主的決定,也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置喙的?」
「別說這裡沒你的孩子,就算是有,那你也該感激涕零,給長公主磕頭謝恩!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被長公主青睞的!」
這話,算是徹底觸碰到舒禾的底線了。
別人稀罕什麼長公主,她可半點不稀罕!
她身上怒意和壓力齊齊綻放,一股詭異的大風從甄府門口吹到大街上,捲起的灰塵將那些看戲的百姓包圍,將他們迷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哪裡來的怪風?!」有人驚訝出聲。
這時,一道帶著無比陰寒氣息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聽得眾人忍不住背脊發涼。
舒禾已經有些壓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暴怒之氣了。
那幾個侍衛似乎也察覺到了面前的女人似乎有些不一般。畢竟那攝人心魄的威壓,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還有那股詭異的氣流,差點將他們推倒!
一侍衛臉色露出幾分怯意,卻還是強撐著氣焰,對舒禾威脅道,「這裡是長公主駕前,有無數高手坐鎮,你一個女人,還敢動手不成?!」
舒禾沉了沉眼皮,將心裡的不耐煩完全釋放出來,直接一拳將那侍衛鼻子打斷,飛進敞開的大門裡。
「聒噪!」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凌厲和不耐煩。
若不是看在長公主的身份上,她哪忍得了這麼久?
「天哪!那個女人不要命了,竟然敢對長公主的侍衛動手!」
「哼,這種不知深淺的女人,若是被抓住,定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眾人議論間,就見長公主府的侍衛全部出動,手中長刀抽出。
「竟敢冒犯皇家侍衛!抓住她!!」
所有侍衛蜂擁而上,嚇得圍觀百姓紛紛捂著眼不敢看。
那鋒利冰冷的長刀要是砍到人的身上,豈不是得血濺七步?
「快快,撤遠點,小心血濺到身上!」
也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頓時圍觀的百姓紛紛倒退,差點沒將圍在後面的人踩在腳下。
「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卻不是女人的聲音。
等眾人站定位置,再看去,那甄府門口,長公主的侍衛們,竟全都倒在地上掙扎著痛苦嚎叫。
圍觀的百姓頓時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這是那女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