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邱一下子就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情有些複雜,似乎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我原本不是這麼計劃的,但是突然情況就變了。」
卞邱聽到後,下了馬走在了白綿綿的身旁。
「跟我說一說,興許我還能夠幫到你。」
「我也是沒有想到京城這些富貴人家這麼難糊弄,我原先以為畢竟是龍鳳樓裡面出品的東西,大家應該都會買單才是。」
「雖然我前面的噱頭放出去倒是挺好的,這大街小巷,也有挺多人在討論這件事情,但是我覺得還是有一些不太滿意,便將這個噱頭給加重了。」
「我問了錢掌柜,他說京城當中空靈大師的名氣,名列前茅更是那一些謙謙學子以及很多人心中的尊者,所以我就借著他的油頭說什麼這禮盒裡面會有他的親筆簽名。」
「剛才呢遇到了一個歐陽家的公子歐陽朗風,他再三逼問我這禮盒裡面究竟有沒有空靈大師的親筆簽名,我只好咬牙承認了。」
白綿綿說完之後整個人有些懊惱,早知道她就不說這些大話了,即便是如今意識到了錯誤也無法挽回。
要是她現在說這一切都是假的話,只會讓兩家之間的合作這件事情給搞砸,按照之前他們簽訂的契約,她可是要賠很多錢的,雖然她賠得起,可是信譽卻不能夠再挽回。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想去青林寺找空靈大師,我要跟他談成這筆交易。」
剛才聽到白綿綿說的這些話,卞邱在心裏面也想了無數種的可能,可他唯獨沒有想到白綿綿會想著親自去寺廟那裡找空靈大師跟他談這件事情。
卞邱雖然之前經歷了一些事情,離開了京城,可是空靈大師的名號也不單單是在京城當中才有的,就算是在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人都聽過空靈大師的名號,更別說他在京城當中的地位跟宮裡面的那一些太傅翰林院。地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更是因為空靈大師的書法繪畫名列前茅,且他做人也是清流,所以很多人都追捧他。
不是他故意說些風涼話,空靈大師肯定不會跟白綿綿合作的,她這麼做的話也無濟於事。
「綿綿我不是故意要潑你冷水的,但是空靈大師這個人我還是有所了解,你想要去找他談成這筆合作,我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並非是我不想幫你,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不然我們再另外想想其他的辦法如何?」
卞邱也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起來的,就算是當今聖上想邀請空靈大師到皇宮裡面去繪畫,也不一定能夠被答應。
所以他覺得連如今的聖人都不一定能夠做成這件事情,那麼白綿綿又怎麼能夠做成呢?
「不行,我既然都已經說出了這件事情,我就必須要做到,要不然傳出去了,那將來不管是龍鳳樓還是我也好,肯定在名譽上都出了問題,更何況…」
「我知道我做的不對,是我事先有些狂妄自大了,我不應該以這件事情作為噱頭來吸引其他人來購買這些禮盒。」
「我是有些急切…所以我更不能夠看著龍鳳樓,因為我的原因白白被我拖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能夠讓我自己來承擔的話,那自然最好。」
「可是現在大家都知道龍鳳樓跟我有些關係,所以這件事情又是我負責的,我要是做不到的話,那就是在欺騙人…」
白綿綿說完之後,她忽然抬頭看著卞邱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卞邱你知道清明寺在哪裡嗎?你能帶我去嗎?我必須要見到空靈大師不談。一談的話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呢?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綿綿,空靈大師不會同意你的,他這種人根本就不屑於跟別人有這些利益之間的關係,你這麼做其實是在犯他的霉頭。」
「不是我不想幫你,是這件事情我覺得很難做成空靈大師,你最討厭別人用他的這些來做那些毛利的事情,你是犯了他的大忌。」
「你不想幫我就算了,我也不求你什麼,我就讓你帶我到青林寺那裡,不管出什麼事我一個人承擔,畢竟這件事情跟你也無關。」
她說完轉身便想著找個馬車帶自己去青林寺,可她剛走沒幾步後便被卞邱給拉住了手。
卞邱看到她這副模樣,心又有些狠不下來。
罷了,她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白綿綿畢竟是他認定的人,雖然她這件事情確實是做錯了,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要是她真的擔心京城的名聲不好的話,大不了以後他就帶著白綿綿又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生活,再不濟二人到江南那邊定居也是可以的。
「你做什麼?」
「帶你去寺廟那邊,你不是要找空靈大師嗎?我帶你去。」
說完後他一個攔腰抱起就將白綿綿輕鬆地拖到了馬背上,自己也上了馬,白綿綿整個人小巧玲瓏的被他圈在懷中,可是此刻的她心思完全沒有那些男女之情。
只希望在見到空靈大師的時候,一帆風順就好。
青林寺離金城並不算特別遠,走路的話大概需要半個時辰以上,但要是騎馬再加上白綿綿,都讓卞邱快馬加鞭,所以他們也是花費了大概一盞茶多的功夫就到了。
今天是龍王節,百姓們都去龍王廟那邊祭拜了,所以寺廟這裡倒是有些安靜。
寺廟的大門口是敞開的,門前有兩個僧人正在那裡掃地。
因為青林寺平常也是受香火祭拜,所以他們見到有人過來也不會刻意的上前打招呼,任由他們自己進去就好。
白綿綿跟在卞邱的身旁,「你知道空靈大師在哪嗎?」
「我之前見過他一面,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還住在後院的禪房那裡。」
卞邱直接帶著她到了空靈大師的住處,那裡很安靜,靜悄悄的,也沒有僧人在那裡打掃。
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裡面種著一顆棗樹。
院子裡面的陳設也極為簡單,看起來不像是在寺廟,好像是市井的普通人家,只是過得比較清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