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長滿了紅色的瘤子,看不清本來面貌,這樣的人,從神山上墜落在蘇浩眼前。
「看來,他是要去神山摘神果,可惜失敗了,生機很快便要徹底散盡。」蘇浩點頭。
這個人很簡單,修為低微,甚至在上蒼這個地方,他都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修士。
能爬上神山,真的膽子足夠大。
此時,他吊著最後一口氣,瞪著大眼看著蘇浩,其中有著濃濃的不甘,似乎存在很多遺憾。
「快,蘇浩,趁他未死之前,奪舍他,我有大法,可擺脫大統領的殺意。」
葉修快速道,這是一個機會,唯一的機會,借體重生,奪舍這個將死之人。
蘇浩目中露出為難,奪舍這種東西,他不想用,而且一旦如此,這人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是真的魂飛魄散,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然而,那將死之人,死死的盯著他,那手指動了一下,在地面寫下了一個字。
帶血的字。
蘇浩不認識這些古文字,與仙界語言相通,但字體根本不一樣。
「幫……」
葉修念出來,道:「他要你幫他,占據他,你可活下去,還能彌補他的遺憾,蘇浩,來不及了。」
「他的生機要徹底散盡了。」
「死了,也就沒機會了。」
葉修催促,焦急無比。
蘇浩盯著那人,忽然,他抬起帶血的手,抓住蘇浩的衣角,瞪著大眼,嘴巴張開,無比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幫我……」
「蘇浩,不要遲疑了,快了,他要徹底散盡了。」葉修道:「將死之人的遺願,你忍心辜負嗎?」
「你和他相遇,便是緣分,他在死前求助你,便是因果,答應他。」
葉修希望蘇浩立刻出手,若是等到這個人死去,那一切都晚了。
「進去看看,偷渡者不能活下去。」外界神音震盪,追殺的人到了,向著黑色區域邁步。
遠處那些談論的年輕人,全部震驚,這些人氣息浩大,殺意騰騰,很可怕。
他們靠近了黑色神山,忽然之間,看到一道光影,騰身而起,直奔那神山上衝去了。
「好大的膽子,敢入神山。」追殺的帶頭人,神色冰冷,望著那不斷登高的身軀。
「轟!」
忽然,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那發光的身軀,在神山千丈地炸開,徹底化為灰燼。
「哼,神山可怕,乃是禁區,敢隨便踏足其中,必死無疑。」有人發出冷笑之聲。
「仔細查查,不要遺漏,那裡的偷渡者不簡單,尤其是這個被大統領覆蓋殺意的人,更不簡單。」
「萬一被他活下去,虛神界會被污染的。」
「動作快一些,偷渡者不止一個,神牢大亂,大統領閉死關,無法全力出手,那裡逃出了一些罪徒,其他幾名偷渡者也都成功離開了。」
「檢查完這裡,我們去追殺其他人。」
帶頭人小心謹慎,帶著身後幾名穿著鎧甲的修士,再次向前靠近,距離神山數百米。
他們站在這裡,展開神曈,忽然看到那山下躺著一人,身著黑衣,鮮血淋漓。
「來!」
帶頭人目光一凝,隔著數百米,以神之力化成一張大手,將那倒下的人給抓了出來。
他一掃,登時生出濃濃厭惡。
這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年輕人,滿臉瘤子,奇醜無比,豬狗不如。
「大人,那個醜八怪,是我天離城出了名的廢物,今日來神山撞大運,看來他是失敗了。」
「大人要小心啊,他身上染上了詛咒,自小滿臉長滿了瘤子,治都治不好,小心被傳染上。」
「是啊,我們天離城,沒有人願意靠近那個醜八怪的。」
遠處那些年輕人之中,傳出揶揄聲,讓得那帶頭人臉色厭惡更多。
但他還是展開神魂,在手中的醜八怪身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未曾發現異樣氣息,這才一把將他扔開。
「偷渡者已死,走!」
丟下一句話,帶頭人領著身後那些人快速離開這裡,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們去做。
這一次的偷渡,上來了數人,可惜剩下那幾人,未曾沾染殺氣,很難找到下落。
不過再難也要尋找,那些人沒資格呆在虛神界。
當那些人徹底離開後,遠處那些年輕人,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過來,盯著那地上帶著面紗的男子。
「這傢伙已經死了吧?」
「我看肯定死了。」
「不知好歹,憑他也有資格去神山撞大運,他要是成了,那不是連只狗都可以了。」
「是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倒霉,還想染指天運?」
那些人譏諷,揶揄,對於死去的人,沒有半點的憐憫心,有的只是幸災樂禍。
似乎他死,大快人心。
「那裡。」
忽然,遠處亮起了火把,有人衝來,為首的竟然是一個風華絕代的貌美女子。
她身材高挑,容顏如畫,但臉上冷如冰霜,一掃那些年輕人,目中射出森冷之意。
「凌塵,你做的很好。」冷傲女子掃向那些年輕人之中的為首人,聲音帶著惱火。
「唉,凌雪妹妹,這和我們可無關,他自己要來神山的,與我們何關?」白衣凌塵冷聲道。
「他知道什麼?你們故意把他往神山領,還不是要看著他死?」凌雪冰冷聲斥道。
「凌雪,你不要血口噴人,他自己腦袋讓驢踢了,非要來找死,怪我頭上了?」
白衣男子凌塵也有些惱了,隨後袖袍一甩道:「我們走,回去凌家,告訴奶奶。」
說完,他們大步遠去,不斷的傳來各種污言碎語,冷笑連連。
凌雪袖下的手掌死死握起,臉上的冰霜,更濃一分,那些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
但她低下頭,看向那醜陋的男子,也是無奈搖了搖頭,這些事也不能全怪人家,是他自己不爭氣。
她頓了一下,嘆息道:「我雖然看不上你,但你我畢竟已經拜了天地,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會讓你暴屍荒野。」
「把他帶回去,風光大葬。」
她一甩袖,也轉頭離去了,剩下的幾人,搬起地上的男子,跟在她身後,去了天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