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派了一個侍女帶領付螢衣和鍾沐晴到她們住的房間裡。
付螢衣和鍾沐晴跟著侍女來到三樓,順著長長的走廊一直走到了盡頭的房間。
侍女打開了門。
房間收拾的乾淨整潔,透過窗戶便可以看到城堡前面的花園。
「記住到你們房間的線路了嗎?」侍女問。
二人點點頭。
侍女指了指房間角落的衣櫃說,「衣櫃裡有換洗衣物,兩位可以隨意穿,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適。」
二人向侍女表達了由衷的感謝。
侍女又簡單地提醒了她們幾句,便離開了。
「她們人太好了,好感動。」鍾沐晴坐到床沿上,「而且還很有創意,把透明花瓣當錢。誰知道那些透明花瓣是錢?」
付螢衣坐到另一張床的床沿上,隨即躺下,「我屬實也是沒想到。」
「多虧你了,螢。我不敢想像,要是我們拿不出這50來,楚雲渡會對我們採取什麼措施。」鍾沐晴有些後怕。
「如果拿不出50的話,就說我們來免費體驗一下變身過程,但是不要魔卡。」付螢衣漫不經心地說,「直接走人。」
鍾沐晴緩緩地說,「你還真是個天才啊。」
付螢衣坐起身,從短褲口袋裡掏出剩下的花瓣,放在手心裡。鍾沐晴見狀也嗖地一下坐到付螢衣這邊床的床沿上。
「讓我看看還剩多少。」付螢衣把花瓣上的數字統統加起來了。
「450。」付螢衣說。
「好,挺好。」鍾沐晴點點頭,「異時空開局500塊錢,也是很富有了好吧。」
二人在房間裡休息了一下,便下樓來到花園裡閒逛或是坐著聊天。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大片的晚霞從天際暈染開來。
付螢衣和鍾沐晴剛走到三樓,就有一個侍女迎面走來。
「請跟我來。」
二人跟著侍女來到三樓的一個小小的餐廳。
「以後你們的一日三餐會準時端到這個餐廳里。」侍女說完,便轉身走了。
不一會兒,就有其他幾位侍女把晚餐送進來。
這個餐廳雖然很小,但卻裝飾的和城堡正廳一樣華麗。
付螢衣和鍾沐晴用完晚餐,在三樓長長的走廊里溜達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小圖書室。她們便進去挑了幾本書,坐在窗前的書桌上看。
付螢衣用手支撐著臉,眼皮有些打架。她慢慢把面前攤開的書合上。
她轉頭望了望牆上精緻的掛鍾,已經十點了。
再看看身旁的鐘沐晴,她已經趴在了攤開的書上。
夜晚涼爽的風透過完全敞開的窗戶,拂過付螢衣的臉龐。
付螢衣輕輕推了推鍾沐晴。她睡眼朦朧地「嗯?」了一聲。
「我們回去睡覺吧,在這風口迷糊小心感冒。」付螢衣說。
二人靜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衣櫃裡胡亂扒拉了兩件睡衣就套上,躺到床上。
如水般皎潔的月光靜靜流淌在屋內,為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清幽的薄紗。
付螢衣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高遠的星河。
這片靜謐深邃的夜空,和在地球上遙望看到的夜空並無不同。
一股深深的惆悵和迷茫感從心底升起。
「沐晴,你說......我們能回去嗎?」
過了一會兒,睡在旁邊床的鐘沐晴才開口,「只要能找到空間系元素魔卡,只要能找到它,我們就能回去。」
可雖這麼說,那股深深的惆悵和迷茫感依舊沒有散去。
這一天經歷的事太多、太離奇,讓付螢衣一度認為這些都是夢,可她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不是夢。
她們現在唯一的希望都在一張卡牌上,而連這唯一的希望也是一個變數。
桑榆說過空間系元素魔卡行蹤難以捕捉,找起來花費的時間也不會少,但她保證在三年時間內肯定能找到。
但如果......時間超過三年依舊沒找到呢?這樣她們無疑永遠回不去了;那要是需要幾天呢?幾個月呢?一年呢?兩年呢?
她們現在只能等,而且時間範圍很長,難免會讓人產生惆悵、迷茫和焦慮感。
但好在兩個時空的時間線不同,二人在地球上不會成為失蹤人口,要不然她們的家人得多擔心?
想家的念頭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強烈。
「螢,」鍾沐晴輕輕地說,「我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付螢衣轉過頭,看向鍾沐晴。鍾沐晴也望著她,伸出了手。
由於兩床之間間隔不遠,付螢衣把手伸過去時,剛好和鍾沐晴的手握在了一起。
溫暖柔軟的觸感從手上傳來,鍾沐晴沒有再說話,但付螢衣覺得這比千言萬語都能讓她安心。
她們來到彼端大陸還不足一天,一切都是陌生、未知的,但是有一件事不是陌生的——真正的好朋友會陪著彼此,面對一切困難。
她們握了一會兒手,才轉過身睡覺。
付螢衣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從一開始的朝著門的側臥變成了朝著鍾沐晴的側臥。
她看了看窗戶旁書桌上方的時鐘,可它隱沒在黑影里,看不清楚。
付螢衣翻了個身,面朝著門的方向。
隨即她的心便咯噔一下。
房門不知何時打開了一道縫,一個黑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在觀察什麼。
付螢衣感覺一瞬間渾身的弦都緊繃起來了,她大氣不敢喘,半眯著眼睛,被子下的手卻慢慢伸向了枕頭下面,那裡放著她的魔卡。
那個黑影動了動,隨即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付螢衣的手依舊停留在魔卡上。周圍很安靜,付螢衣能感到自己心臟有力的砰砰聲。
許久,她才慢慢地把手從魔卡上移開,放回原來讓自己舒服的位置。
真是的,大晚上的誰啊,搞什麼恐怖片?嚇得我差點原地死機了。付螢衣暗暗吐槽。
她看不清那個黑影是誰,也不知道那個黑影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付螢衣感到自己後背發涼。
過了許久,那股恐懼感才漸漸褪去,付螢衣也漸漸入睡。
第二天清晨,付螢衣大約五點半就醒了。她躺在床上,腦海中滿是昨天晚上的恐怖場景。
等到鍾沐晴醒來,付螢衣便把昨天晚上的詭異事和她一五一十地講了。
「黑影?」鍾沐晴也是一臉驚訝,「在我們睡覺的時候?」
付螢衣擔憂地點點頭,「是啊,現在想來都覺得後怕。」
鍾沐晴思索著,「我覺得彼端王宮這麼安全,那個黑影應該不是壞人。難不成......是侍女什麼的?來看看我們睡的好不好?」
「但願吧。」付螢衣無奈地撇撇嘴。她總感覺這事並不簡單。
第二天,鈴鐺和鈴霜的魔法一對一輔導課正式開課了——付螢衣跟鈴鐺學習花系魔法,鍾沐晴跟鈴霜學習冰系魔法。她們找了花園一處比較空曠安靜的地方作為課堂,並在周圍暫時放置了提醒標誌。
課程採用先傳授理論再練習實踐的步驟。鈴鐺和鈴霜先給她們講了魔法入門基礎,也就是要學會控制自己的魔法棒,又給她們講了初級魔法一階的一個招式。接下來便是練習時間。
「落英。」
「洛澤。」
付螢衣和鍾沐晴紛紛進入變身狀態。
鈴鐺和鈴霜揮動自己的魔法棒,半空中就出現了一朵發著光的玫瑰和一朵晶瑩的冰花。
鈴霜說,「現在你們要做的,便是根據剛才的理論,學會控制自己的魔法棒,讓它聽你的指揮,和它『融為一體』。螢衣,你要擊中那朵玫瑰,沐晴,你則要擊中冰花。」
「明白。」二人點點頭。
付螢衣的魔法棒已經瞄準了半空中的玫瑰,她專心致志地說,「片葉飛花!」
可什麼也沒發生。
付螢衣舉著魔法棒又說了一句「片葉飛花」,等待了一會兒,卻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怎麼沒反應?」付螢衣看了看手中的魔法棒,又扭頭看了看鐘沐晴。
鍾沐晴也是一臉疑惑,很顯然她的第一次嘗試也失敗了。
「不要灰心!」鈴鐺站在一旁鼓勵她們,「一定要靜下心來,剛開始時候基本都是這樣的,但當你真的和魔法棒建立聯繫,往後使出魔法招式就會越來越熟練。」
「好,」付螢衣再次舉起魔法棒,「那就再來一次!」
一旁的鐘沐晴也做好了準備。
付螢衣的動作比第一次更加認真,她清晰地、一字一頓地說,「片葉飛花!」
可是,這次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鍾沐晴再次瞄準半空中的冰花,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一股力量正從心傳遞給手,再傳遞給手上的魔法棒。她全神貫注地說,「冰凍之箭!」
魔法棒發出寒光,一支冰箭嗖地發射出去,正命中那朵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