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家嫡系小院門口回來後,顧菱紗以為顧流年會責怪自己,可是沒想到的是,一直到了晚上吹燈時分,顧菱紗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姐,你說爹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同樣,顧菱鈺也是焦慮的很,只是他這一出口啊,顧菱紗聽了就像踹死他。
什麼叫鬼話?那還不是為了救你這死小孩才扯的!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坐不住,推開門便去了顧流年住的那間房:「爹,我是菱紗。」
房內還點著燭光,證明顧流年還沒睡,於是顧菱紗索性直接推開了門。
果然,屋內燭光下,只批了一件單衣的顧流年正趴在桌上提筆寫著什麼?聽到門響逐抬起頭一看:「咦?紗兒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顧菱紗抿了抿唇,想說出白天事情的真相,可是當她看到這昔日風華正茂的男人,如今也是開始雙鬢斑白了時,終於還是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想來問問,明天要去學院了,我要注意些什麼?」
「哦,是這個啊……」
意外的,顧流年一聽這話竟然把筆都給擱了下來:「那個……學院我也沒去過,不然我去問問你嫡家爺爺?」
「爹,他真的對我們家用處很大麼?」一聽又是顧仲,顧菱紗終於忍不住皺了雙眉。
顧流年還從沒聽過自己女兒用這樣的語氣給他說話,一時間有些愣。
「爹,今天菱鈺帶我去那小院的時候,我看到顧天賜一出來,弟弟的手都抖了,爹,一個顧天賜已經讓他怕成了這樣,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在學院裡面對顧雙雙,還有其他顧家嫡系的人會是怎樣的麼?」
顧菱鈺其實一直很獨立,至少在顧府他給顧菱紗的感覺就是那樣,雖然年紀小,但行事作風都是以一個男人的標準來衡量自己。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膽怯,看到了退縮。那種感覺,就好似一個極度缺乏自信的人,突然碰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一樣,那種卑微和懦弱,認誰看了都會不喜歡。
顧流年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是聽了顧菱紗這話,他還是長嘆一聲道:「菱紗啊,其實爹爹知道,你一直比你弟弟聰明,如果你擁有著你弟弟的靈力,那我又何必來操這份心?」
顧菱紗怔住!
「其實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在那小院門口,我知道其實你要打的就是顧天賜,可是你卻故意說成了那小廝,你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爹爹和顧仲的關係弄僵是不是?」
「爹……」這一刻,顧菱紗終於垂下了雙眸。
原來,這一直將自己捧著手掌心的養父,他便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有些東西就算他知道了,在清楚不能改變任何局面的情況下,他也只能當做看不見。
「爹,顧家庶系便不是入了仕途就會強大起來的。」
「我知道,但是以你弟弟的資質,他能做到朝中四品官職,對於庶系來說,那已經是光宗耀祖的事情。」顧流年說這話的時候,那雙眼裡散發出來的希冀之光,就好似真的看到了身穿四品朝服的顧菱鈺。
顧菱紗想笑,但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退了出去。
四品官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