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艾爾莎的表演
華麗的劇院突然陷入黑暗。
如果此時有高光燈聚焦在舞台中央，那麼蘭德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場盛大演出的開幕。
居然真的有，雖然並不是現代聚光燈，但依舊起到了同樣的效果。
所有的光源都消失之後，燭火逐漸在舞台中央點燃，映照出一個戴面具的身影。
他左手撫胸，右手伸展，擺出了一個標準的開幕動作。
「下午好啊，先生們。」尖細的聲音，語調也很古怪。
蘭德側頭看了一眼黑棕侯爵，雖然從他的神色上已經看出這並不是特意準備的演出，但蘭德還是覺得需要確認一下。
不然等會艾爾莎和奧蓮娜動手，把人家演員殺了就不好了。
只見黑棕侯爵拔出了一直佩戴在腰間的儀式劍，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劍，丟給一旁的雄鹿伯爵。
才有些抱歉地對蘭德說：「看樣子有點麻煩事。」
蘭德只是問道：「請問你們帶了火炬教會的禮器嗎？」
在場的貴族都是搖頭。
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蘭德淡定的坐下來，準備看戲。
雖然黑棕侯爵早就知道蘭德是一個沉靜而多謀的年輕人，但現在這種情況依舊能面不改色，依舊令人側目。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蘭德是因為感受不到威脅才如此放鬆。
台上尖細的聲音繼續開口，微微旋轉身體，從正面面對觀眾變成側身：「那麼，那麼有請演員登場。」
仿佛舞台後的機關咔嚓作響。
舞台的上方淋下血雨，隨後與又是幾具屍體落下，在地面上和他們的腸子一起擺出怪異的姿勢。
如果是穿越前的蘭德，還會感覺恐懼甚至噁心，而現在的蘭德，經歷過包括血腥亂戰在內的各種事件後，甚至覺得這個戴面具的人真有幾分藝術細胞。
面具人原本身著一身雪白的禮服，但由於之前的血雨，已經被鮮血染紅成紅色。
等到他所說的演員登場後，帶著手套的手在身前交迭，五指張開，隨後微微彎曲。
借著台上的燭火，蘭德能看到面具人手指上纏繞的金屬光澤的細線。
隨後所有開膛破肚的屍體都如操線木偶一樣在他的操控下站了起來。
黑棕侯爵面色陰沉，培養一批劇院演員可不容易，一下子被人全殺了。
他並不是沒有招募最上級職業者，準確的說黑棕家族就有成功晉升到最上級職業者的天才，但這次觀看劇院表演在自家領地，他就帶了兩個上級職業者護衛。
雄鹿伯爵也是如此，至於蘭德身邊的兩個女人，就算他再怎麼高看蘭德，這兩個戴著面具的女人總不至於是最上級職業者吧？
一共六個上級職業者，用得好的話也是不錯的戰力了，但這個旁若無人在舞台中央表演的面具人顯然是最上級職業者，而且既然敢在黑棕城幹這樣的事情，必然還有後手。
微微拉動手中的絲線，面具人雖然帶著面具，但在場的人依舊能感受到他在微笑。
「曲目是《混亂與戰爭》。」面具人此時的聲音不再像之前一樣仿佛夾著嗓子一樣尖厲，而是變得平和，就好像真的在表演前，開始介紹表演的節目一樣。
「鬥爭之神的教徒？」蘭德依舊不急不慢，問湊到自己身邊警戒的奧蓮娜。
奧蓮娜低聲說道：「而且是高層。」
這次鬥爭之神教徒參與霜月王國內戰，哪怕總的戰略是失敗的，內戰並沒有形成曠日持久的場面，由於蘭德的出色發揮，內戰在一個冬天就結束了。
但鬥爭之神教派依舊是賺到的。
戰爭帶來了太多的死亡和資源的損失，這對下層的村民而言尤其嚴重。
因此鬥爭之神教徒煽動鬥爭輕鬆了很多，更何況，霜月王國的內戰本身，也是一場鬥爭。
雖然因為後續及時回防，大量新生的鬥爭之神教徒都被清剿了，但總體而言，鬥爭之神教派的實力應該是擴大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達到最上級職業者的鬥爭之神教徒，為何要做出刺殺黑棕侯爵的決定。
不過他蘭德和雄鹿伯爵也可能是刺殺目標之一，倒是不好確定。
隨後，隨著面具人的話音落下，所有的屍體就仿佛活了一般，撲向在場的觀眾。
與此同時，黑棕侯爵身邊的一個護衛，也舉起武器，但目標不是衝過來的恐怖屍體，而是黑棕侯爵。
「艾爾莎。」蘭德輕聲喚道。
艾爾莎雖然不如奧蓮娜體貼，但這時候還是能明白蘭德的意思。
血紅色的彎鉤匕首仿佛從虛空中拔出，艾爾莎的身軀輕扭，護衛就被擊暈。
然後幾個衝過來的屍體也被其餘護衛阻止。
面具人並不氣餒，反而在笑，至少他的笑聲，劇場內的眾人都能夠聽見。
雙手又一次交迭在身前，絲線的光芒閃過，隨後，翻轉。
場內頓時升起密密麻麻的身影，幾百具血肉傀儡。
而且都有鎧甲和武器。
在場貴族本來鬆了口氣的面容頓時變得絕望，除了蘭德，還有兩個戴面具的女性。
「艾爾莎。」蘭德又一次呼喚艾爾莎的名字。
艾爾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回應，只是輕輕挪步。
自從晉升以來，雖然她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算不算最上級，但的確變強了很多。
原本就快到極致的瞬步變得無聲無息。
場內光源再一次熄滅，不過這次是因為艾爾莎的行動。
又一次陷入黑暗，然後就是金鐵交擊，匕首入肉，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當艾爾莎再次出現，站在劇場巨型吊頂上，有些磨蹭地挨個點燃吊頂上的燭火的時候，所有的血肉傀儡已經全部到地。
只剩下發現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的面具人。
此時他終於沒有那種一切盡在掌握，高高在上感覺了。
艾爾莎從吊頂上跳下來，站回到蘭德身邊，引起本來陷入恐懼的兩個小姑娘一陣側目。
嗯，蘭德也覺得艾爾莎很帥，而且是不是有點強過頭了。
「這是對鬥爭之神的褻瀆！」舞台中心的面具人氣急敗壞地罵道。
隨後他顯然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決定拼死一搏。
面具掉落在地面，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容。
唇舌微動，一顆瑰紅色的，比蘭德以前見過的那些，都要大而且晶瑩的寶珠出現在了他的齒間。
雖然覺得就算讓他變身，也出不來什麼事情，但蘭德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笑了笑。
講真，這段時間用祝福2不是用在植物育種上，就是用在牛馬交配上，講真整天對著動植物打響指他都要自閉了。
現在終於有機會對人使用了。
總不至於眼前的金髮帥哥沒有x欲吧。
右手往前伸，然後中指和大拇指接觸，一個響指就完成了。
蘭德釋放祝福2是瞬發的，但現在還沒有緊急到那個地步，因此蘭德依舊打了個響指。
而剛準備咬下去的金髮帥哥臉色一僵，一時間咬不住，瑰紅色巨大寶珠掉落在地上。
然後整個人面色潮紅了起來。
蘭德邪惡地笑了笑，然後第三遍叫艾爾莎的名字：「艾爾莎。」
「且慢！」心情從凝重變成放鬆再變成絕望最後變成震驚的黑棕侯爵大喊道。
蘭德也點點頭，讓回過頭看蘭德意思的艾爾莎停下。
「別殺他，打暈就行，拜託了蘭德子爵！」黑棕侯爵面色很苦，用請求的語氣對蘭德懇請道。
這麼說仔細看看，這個面具人下面的面容，和黑棕侯爵還有幾分相似。
不會吧。
但是老上司黑棕侯爵的面子蘭德還是要給的，而且這個面具人明顯看上去是鬥爭之神教派的高層，說不定能問出來什麼。
「打暈他。」蘭德對艾爾莎說道。
理論上，被打暈，等到祝福2的效果結束後，應該就沒事了，但目前中了祝福2被打暈的案例只有塔蘭一個，蘭德也不確定，但現在還要保住黑棕侯爵的面子，因此也不好使用別的手段。
比如給他找只綿羊。
最上級職業者中了祝福2之後並不會完全失去戰鬥力，但影響非常大，至少本來可能能夠和艾爾莎過上幾個回合的面具人被艾爾莎很輕易就用一記手刀擊暈了。
黑棕侯爵沉默了一會，然後又是抱歉道：「抱歉各位，犬子添麻煩了。」
居然還真是他兒子，就是不知道是第几子，真是家門不幸啊。
讓下面的人把暈過去的面具人用鐵鏈綁好，然後拖下去後，黑棕侯爵也無心繼續進行撮合，讓無關人員都離開後。
黑棕侯爵用力揉搓了一下面容，在內戰中由於身先士卒，一場戰爭下來，給這個威武雄壯的中年人添加了不少傷疤。
但黑棕侯爵的精神一直很好的樣子，現在卻顯出幾分頹態，只是強打起精神：「其實還是有正事的，正好狗，不是，雄鹿伯爵也在場。」
雄鹿伯爵很敏銳，眼睛一橫，但是想到黑棕侯爵現在家門不幸，倒是沒有揪住不放和他吵起來。
就聽黑棕侯爵繼續說道：「冰海王國的長船已經開到了倫薩王國境內，我們也完全可以一起搶一些，彌補這段時間來霜月王國混亂導致的虧空。」
隨後他頓了頓：「根據我在王都的事務官傳來的消息，國王正式允許了，不過搶來的東西要給國王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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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