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台!
第九台!
奇異世界之內的巨構,不停息的運轉,不斷地將攝取過來的以太鎮壓在其中。
「林恩!極限了!你已經到極限了!」
艾雯爵士急切的嘶吼響徹了林恩的腦海。
但是他依然屹立在那裡,咬著牙,不斷地堅持。
而此時此刻。
他的眼前也已經出現了一重又一重的重影,身形搖曳,模糊的幾乎看不清外面地情況,但他依然在不斷地壓榨著自己體內的初誕者之力,儘管他的力量早就已經超負荷,他自己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從不久之前開始,他每釋放一次力量,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削弱幾分。
那種強烈的抽離和壓榨的痛苦,幾乎不是常人能夠忍受。
他幾次想要昏昏睡去。
但是他都強行讓自己咬牙堅持了下來。
因為他非常清楚。
他才是他們團隊的核心,而如果他倒下,那以太將會徹底失去限制,再無人能夠遏制他的擴張。
轟——
第九台巨構關閉,鎮壓的以太達到了滿負荷。
嗡——
與此同時。
他的眼前也是猛地一黑,身形搖搖欲墜,幾乎就要倒下。
「林恩!」
銀色幻想率先從奇異世界當中沖了出來,飛快地衝到了他的面前,將他那搖搖欲墜的身軀扶住,但在觸碰到他的時候,即便是她都感覺到一顫,因為他的身體之輕,幾乎超過了他的想像。
他已經把自己的靈魂壓榨到了極限!
「啟動第十台巨構!」
林恩咬牙,抓著銀色幻想的手腕,身體顫顫巍巍。
「你不行了。」
銀色幻想死死地盯著他。
「再這麼下去你會死,你馬上就會死!」
「你的泉水呢?!你上次恢復我們靈魂創傷所用的泉水呢?!」
林恩艱難地打開系統空間。
銀色幻想沒有任何猶豫地沖入其中,想要幫他恢復。
可是。
沒有了。
他把所有能夠暫時性地恢復精神力和靈魂的藥劑幾乎全都擺在了觸手可及的位置。
但是此時此刻,那裡只剩下了瓶瓶罐罐。
或者說。
他能堅持到現在,依舊讓自己保持著旺盛的精力,全部都是依靠他的那些泉水和藥劑在硬生生地提振著他的消耗。
「你不行了是嗎?!你已經堅持不住了是嗎?!」
遭受著眾根源圍攻的以太那癲狂的聲音傳來。
他那諷刺的目光穿過眾人,落在林恩的身上。
那一刻。
他發出了一聲聲冷笑聲,聲音當中充滿了猙獰和快意。
「你很厲害,林恩,你已經做到極限了!但你不是神,你沒有和我對等消耗的實力!你其實早就能夠預兆到這一點,但你就是不願意承認!」
遙遠天際之外,漫天的原子狂潮在他的召喚之下升騰了起來,攪動了漫天的黑霧。
「你打不了這場消耗戰!」
「你只要敢停下了一刻,我的力量就會繼續擴張一分,你退卻一下,我就能補全你對我造成的消耗,你想靠這些沒用的根源來鎮壓我,那更是痴人說夢!」
「你已經限制不了我的擴張了!你怎麼和我斗!」
腳下的地面已經比之前矮了數十米。
而在那遙遠的天際線之外,在他們管控不到的領域,依然還有無窮無盡的原子機械在趕赴而來,無窮無盡。
那一刻。
以太身體瞬間後退,脫離和艾雯爵士他們交戰的區域。
他集聚著從天際線遠遠不斷地湧來的原子機械和以太,頃刻間突破了身後的黑霧,在那原初之力淡淡的包裹之下,悍然地向著邊境外圍那混亂色彩的區域衝過去。
轟——
里外共同的撞擊聲在整片大地之上響起。
他不再選擇和林恩的這一方勢力糾纏。
因為在看到那個林恩的狀態之後,他就已經明白,他們對他已經產生不了決定性地阻遏。
他已經不配再成為他的對手!
「你看著吧!我會讓你成為這場遊戲的見證者!很快!你和你們所在的這個世界都要毀滅!我會為你們送上這終末的讚歌!我會好好品嘗你給我帶來的這份諷刺!」
他那瘋狂的聲音,震懾浩宇。
……
林恩抬頭,咬著牙,目光閃爍。
戰場的最前方,蒼銀的以太捲起的巨浪,就像是一道嘆息之牆一樣,橫貫在他們的面前,幾乎給人一種無法突破的絕望。
混亂的風聲呼嘯而來。
就像是死靈的召喚。
艾雯爵士和十二翼大天使他們依然在戰場的最前線戰鬥著,他們的力量可以輕易將以太撕裂,擊碎,但就像是你一拳打在水面之上,儘管能夠濺射起水花,掀起巨浪,但在平息之後,水面依然會恢復平靜。
你能夠攪動他,卻毀滅不了他。
……
「他其實應該明白的吧,就算是有再多封印的容器,如果沒有辦法遏制他擴張的渠道,這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你封印多少,他就從其他的地方,讓自己分裂出多少。」
黑霧的盡頭,一個獄卒的聲音響起。
另外一個獄卒俯視著,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冷漠和潛藏的諷刺。
「或者說,他之所以這麼拼,只是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從而好讓自己心裡過得去,然後在事後告訴別人,他已經努力過了,但是失敗了。」
「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僅此吧。」
轟——
那個獄卒的身軀瞬間就被一隻暴怒的龐然巨獸衝擊地橫飛了出去,轉瞬間,隸屬於兩個不同派別的獄卒之間劍拔弩張。
為首的那個老者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手中的權杖碰了一下地面,身後的獄卒便再不敢逾越。
「你覺得呢?」
那個老者沙啞道。
他身邊的那個漆黑的騎士注視著那遙遠的西方,道:
「他確實到極限了,靈魂如風中燭火,這騙不了人。」
「但是……」
他抬起了頭。
「你們都沒有跟隨過大君。」
「你們不知道,在凡人時期,大君是怎麼率領我們,淌過一次次的風與火,那可不僅僅是靠什麼熱血和信念就能走下來的。」
他睜開了那蒼老的雙眼。
「而如果說他和大君有什麼相似的地方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