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飄飛。
她呢喃著,感受著那遊蕩於全身上下的溫暖的洗禮。
林恩淡笑著扶了扶單片眼睛,道:
「我既然說了會幫你壓制詛咒,那我當然也是說到做到,如何?這個糖棗吃的還舒坦嗎?」
孽主顯然還沒有從哪震動當中緩過來。
她的力量恢復了一部分,身體也在那鮮紅的光芒當中慢慢地擺正,一點點地懸浮著落在了地上。
她嘴裡呢喃著,望著自己的雙手。
「詛咒……消退了……」
雖然她還能感覺到一部分詛咒的殘留。
但是和之前那一直在極限狀態,動不動就動亂的情況來說,已經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她猛地抬起頭,震驚地望向了面前的這個男人。
「那些傳言是真的!」
這一刻。
她終於是相信了那個傳言。
之前很多次在聽說黑夜城的那個林恩擁有壓制根源詛咒的能力時,她都嗤之以鼻,極為地不屑,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存在,而那些黑夜城的根源也不過是一一個無厘頭的謊言在在報團取暖罷了。
所以即便是林恩之前親自和她做這個交易,她都沒有放在心上,她根本就不信。
她想的只不過是趕緊從血肉支配者那裡脫身。
她驚訝無比,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大夢。
「你……你……」
林恩靠在她的王座之上,翹著二郎腿,扶了扶單片眼鏡,微笑道:
「你什麼你?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如果不是因為聽到你口出狂言,還想要在暗中算計我一下,我會這麼對你?」
「你應該知足了,如果你現在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魔頭的話,就沖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就已經被我做成rbq關在小黑屋子裡面拿捏了,而我還願意給你一次機會,那完全是因為我是一個好人。」
「在這個世界上,像我這麼好的人可不多了。」
孽主僵硬地站在那裡。
這一刻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以對。
因為如果說他是專門過來給她這樣一場造化的話,那不要說是被摁住打pp了,摁住啪啪也並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啊!
她的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因為……因為你是渡鴉嗎?」
林恩嘴角微翹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這個糖棗吃的受不受用?」
這還用說的嗎?!
她震驚。
「當然受用了呀!!」
如果說這都不受用的話,那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什麼是受用的了啊, 作為一個地獄的根源,有哪一個人能夠接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那可是詛咒!是會讓人生不如死的詛咒啊!
如果能夠解除掉的話,不要說是上刀山下火海了,就算是把她賣了也完全是可以的啊!
她無比興奮地摸著自己光滑的皮膚,甚至忍不住地掀開自己的領子往裡面瞅,激動地手舞足蹈,甚至試圖用自己的爪子撕開自己的皮膚看一看還有沒有那種強烈血渴而引發的潰爛和膿液。
沒有了!
真的完全沒有了!
她急促地飛快地衝到旁邊拿起了她的那本魔法書,瞪著眼,猛地打開翻閱了起來。
「一個字都不認識了!已經完全沒有學習的欲望了!!」
那種對知識的渴望,也已經被摁到了最底下。
詛咒的時候還想過學習,去了解那些禁忌的知識,而現在……
已經是完全不想學了啊!
她急促地瞪著眼望向林恩,道:「沒有渴望了!!完全沒有了呢!」
林恩:「……」
他總感覺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
林恩猶疑道:「所以,你的這個詛咒,會強烈地加大你們對某些事物的渴求是嗎?」
那個血蘿瞪著眼,刷刷點頭道:「是的,我的長輩們都是因為太過痴迷於知識,所以在被詛咒影響之後,就會忍不住地追求那些過于禁忌的知識,所以才一個接著一個死的!但是我不一樣,我從小就不喜歡學習,所以詛咒過來的時候,我才能硬生生地接住的!」
林恩:「嗯……」
因為太過愚蠢和不想學習,所以就連詛咒都沒有辦法改變麼……
這想起來。
這還真的是一種悲痛的人生啊。
林恩猶疑道:「那血渴呢?」
她瞪眼道:「也遏制住了!一點都不想吸血了!看了血就想吐的那種!」
林恩猶疑道:「但吸血鬼不天生就帶著一點對鮮血的渴求嗎?你全沒了?」
她得意地站了起來,就像是提起了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抱著雙臂,昂首挺胸道:
「當然,你以為本始祖和那些尋常的血族是一樣的嗎?如果不是因為詛咒的話,本始祖是完全不會受到血渴的影響的,呵!」
」你暈血?」
「……」
周圍短暫的寂靜。
林恩看著她的表情不太正常的樣子,但她還是不屑地昂起了頭,抱著雙臂嗤笑一聲,道:
「開什麼玩笑!」
「你有見過暈血的血族嗎?不要隨便用一些自己無來由的猜想來詆毀一位高貴而血脈純正的血族老大,本始祖當然不暈血,現在想吸,還是能隨隨便便吸個三五百斤的!我是因為擁有強大的意志力才能遏制住血渴的,這可是天賦異稟的表現!」
林恩震愕地看著她。
剛才他只不過是隨便一說,但是看這個小傢伙的反應……
他轉頭望向那枚心臟,猶疑地問道:
「她真的暈血?」
那枚心臟咚咚跳動著,有些不情不願道:
「嗯……」
「……」
周圍變得死寂。
林恩轉過頭,用一種極度震愕的神情望向了那個強撐著嗤笑的小女孩,但是能夠明顯看得出她在緊張,就像在試圖掩蓋什麼一樣地,額頭上泌出了一絲絲細細的汗水。
「干……幹什麼?!」
林恩猶疑地望著他。
然後伸出指甲。
刺啦——
劃開了自己手腕上的動脈。
呲呲呲呲呲呲——
猩紅而美味的鮮血頓時在她的面前噴涌而出。
幾乎是能夠明顯地看到,孽主的身體在收緊,眼中依然是強撐著試圖表露出對鮮血的部分渴望,露出血族一貫的高傲和蔑視的神情,但是能夠明顯地看出, 她的目光在閃躲和偏移。
「干……幹什麼?你們居然膽敢在本始祖的面前誘惑本始祖……雖然我的確能遏制住對鮮血的渴望……但如果你們這麼誘惑我的話……我還是可能把你給吸乾淨的……」
林恩瞪眼。
摁著噴射著鮮血的手腕在她面前擺來擺去。
孽主的臉色有些細微地蒼白,但依然是屹立不倒地咽了一口唾沫,道:
「我真……真吸了啊!」
「被我吸的話可是會很可怕的!你要是以為我不敢的話,我就……我就……」
林恩猶疑地看著她的樣子,終於還是把手腕上的傷口癒合,隨即搖了搖頭,( ̄▽ ̄)/道:
「也不暈啊,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暈血的血族,這也太奇葩了吧,你說是吧,孽主?」
孽主哈哈道:
「是……是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