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適應了光線,再睜眼時,映入眼帘便是六七個被懸吊在房樑上的「人」。
假人做得十分逼真,一個個都是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死相極其悽慘。
房間中央放置著一張木椅,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剛剛我就在想,故事背景里說的是逃走的人被殺掉了,但是外面餐桌的桌布上有血跡,說明人不是在外面被殺的,而是在宴會廳里被殺的。」
顏時若淡定地分析著,順帶觀察了一下吊在上面的「人」。
沒有別的傷痕,從發紫的嘴唇來看應該是窒息身亡,可以初步確認為縊死。
奇怪的是,全是女性。
難不成這個國王還有怪癖,要將男女分開處置?
對於她的分析,墨白提出猜疑:「所以很有可能是所有賓客都接受了國王的考驗,但最後無一人通過。沒來參加宴會的我們成了倖存者,也成了國王最後的實驗者。」
「嗯,可是國王不是要追求永生嗎?又為什麼會將這些人吊死在這裡呢?」顏時若拋出疑問,她覺得這或許是通關的重要線索。
【不是,你倆怎麼做到在如此刺激的場景下淡定分析故事的?】
【我想像中的抱抱呢?危急關頭的相互依存呢?你倆是對浪漫過敏嗎?】
【我都快被嚇死了,多看一眼都睡不著覺,他倆怎麼跟沒事人一樣啊?】
【心裡抗壓能力過於強大,墨總不怕也就算了,富姐你就算不怕好歹也裝一下吧?】
【雙方都一樣鎮定自若,怎麼不算是一種般配呢?】
「這椅子又是做什麼用的?」顏時若好奇地踱步過去,觀察了一下擺在房間中央的木椅子。
敞亮的燈光下,她注意到椅子底下的四塊瓷磚縫隙明顯比較大。
所以,這大概率是個機關。
進來的門出不去了,估計這機關是不得不踩。
墨白自然也發現了,「我坐下試試。」
「還是別了,真出了什麼狀況,墨總你的腦子大概比我的好使。」顏時若輕笑一聲,站在椅子前,準備坐下。
這麼離遠了看著墨白,她忽而神情恍惚了一下。
莞爾一笑道:「騎士先生,你穿這身衣服很帥。」
突如其來的誇讚令墨白瞳孔驟縮,來不及說些什麼。
只見顏時若落座木椅,不過一瞬間的事,就消失在他眼前了。
【天,這是什麼超絕使命感!明知道這是陷阱,為了對方仍然願意去踩!】
【尤其是富姐消失之前還誇了墨總一句,有種臨死道別的美感。】
就在顏時若消失的下一秒,牆壁上緩緩打開了一扇暗門,裡面是通向下的階梯。
只有牆上的油燈勉強照明,似乎在指引墨白往下走,去尋找他的塞壬。
墨白恢復了冰冷的神情,毫不猶豫進入了暗門。
與此同時,其他兩組也遇上了相同的狀況。
賀佳和秦景進入的房間是一個斷頭台。
裡面血跡斑斑,不少沒有腦袋的死屍躺在裡面,而且全是男性。
燈光亮起的瞬間,大大咧咧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賀佳嚇得臉色慘白。
直接飛撲進秦景懷裡,秦景順勢長臂一勾,成了公主抱姿勢。
【好迅速的反應,好自然的動作,這是在談了吧?是吧?】
【別再跟我說這倆是兄弟情了,看他們哪裡像兄弟了?】
【先別磕,先等等,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兩人拍戲的時候公主抱了無數次,有條件反射了?】
【啊,我恨你!不要影響我磕CP啊!】
待賀佳稍微冷靜下來後,兩人四處查看了房內景象。
注意到牆壁上格外突兀的麋鹿油燈。
秦景扳動了麋鹿一角,突然墜入深淵中,消失在賀佳眼前。
賀佳整個人嚇懵了,石牆挪動的聲音再次嚇她一跳。
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順著樓梯走下去,尋找自己的好兄弟。
百鳥歸林這邊打從進入房間開始就是暴擊。
一對對幽靈夫婦以親密姿勢佇立在他們眼前。
或是親吻,或是擁抱。
死相都是一把長劍直穿兩人心臟。
【相愛之人,以死祭奠愛情,靈魂共葬。】
林青穎差點被嚇哭,一直窩在池歸凡懷裡,不敢多看一眼。
最後是牆上射出了暗箭,迫使兩人分開。
在房間對角的位置,雙雙踩中機關,落進了不知通往何處的深淵。
【全是機關?大製作啊!】
【現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吧?他們人呢?節目組趕緊切鏡頭啊!】
此刻三個直播間的畫面仍停留在嘉賓們消失的房間裡。
就在彈幕疑惑的時候,傳來了畫外音。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啊!我是導演馬德!今天的密室逃脫其實是節目組安排給目前最火的三對CP,也就是百鳥歸林、良辰佳景、始末夫婦的情感測試!」
「正片現在才開始哦!請各位繼續觀察嘉賓們的表現吧!」
畫外音消失後,畫面總算是切換到嘉賓們身上了。
只見三位女嘉賓都被綁著手腳,捆在一張木椅子上,眼睛用黑色綢布蒙了起來。
而且,是被關在了不同的牢房裡。
【好好好,這樣玩是吧?馬德你小子真會整活!】
【原來誰中陷阱壓根無所謂,到最後被綁起來的都是女嘉賓。】
【嗚嗚嗚,我青穎寶貝看起來好可憐,忍不住想讓人欺負她呢。】
【好變態,好喜歡!】
【少有能看見佳佳這麼慌亂的表情呢。】
【我說富姐為什麼還那麼淡定啊,能不能尊重一下遊戲?】
畫面切換到男嘉賓這邊。
三位男嘉賓到達的是不同的密室。
他們通過監視屏能看到女嘉賓那邊的情形。
密室里同時響起廣播聲:
「歡迎來到生死抉擇遊戲,你可以選擇拯救一位女性,同時需要用你的性命作為交換。又或是誰都不救,原路返回。」
「沒有獲得拯救的女性,將會受到折磨。」
此話一出,便可以從監視屏里看到,每間牢房的牆壁都伸出了水槍,對準被捆綁住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嘉賓。
沒有被選擇的人,毫無疑問會被高壓水槍呲成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