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親，您怎麼突然說這？」

  「呂家的意外不是早就蓋棺定論了嗎，難不成，當年那西湖慘案，還跟這位江東來人有關係不成？」

  張家家主張梓江也從旁插嘴道。

  當年，呂家的事情鬧得很大。

  畢竟，死的人太多了。

  而且，原本叱吒一省的大家族，也因為這件事情，一夜之間轟然便倒塌了。

  臨州市府的班子，更是因此從上到下被擼了個遍。

  要知道，死亡十人以上，就算是重大安全事故了。

  可這次，一口子死了幾百口子啊。

  各路媒體都跑來盯梢報導，境外媒體也在關注。

  說實話，張梓江當時也懷疑，這究竟是意外，還有有人故意設計呂家。

  但後來，省里來人調查，最終的結論是意外。

  不僅如此，省里結案之後，燕京方面也派巡查組前來調查。

  最後的結果，依舊是以意外結案。

  而且，呂家的家主呂子明似乎也認可了這個結論，回江北之後也沒有再生事。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所有人幾乎都認可了那年那件事，只是個意外。

  可沒想到，自己父親竟然又提起了。

  「意外？」

  「你們真的覺得只是意外？」

  「別人不知，你們難道不知嗎，呂家人中，可是有不少武道強者。」

  「尤其是那呂家家主呂頌良，實力甚至還要在我之上。」

  「你父親我都能硬抗子彈而不死。」

  「你覺得什麼意外，能讓一個武道宗師喪命？讓江北數百人身亡？更讓一個紮根江北幾十年的豪門勢力轟然倒塌？」

  張九齡面色陰沉，冷冷的聲音不住迴響。

  而廳堂之中，張旭等人臉色卻是逐漸白了下去。

  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一種惶然出現在他們身上。

  「難..難道說，是...是人為的？」

  「可不對啊。」

  「省里和燕京方面的調查組，都說是...」張旭搖著頭，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若真是有人所為，那為什麼國家方面故意隱瞞，不告訴民眾真相，將兇手繩之以法？

  是害怕引起民眾恐慌？

  還是說，他們根本不敢得罪那「兇手」？

  「夠了。」

  「不要再這麼天真了。」

  「你們都不是三歲小孩，應該明白，你們看到的這個世界，只是上位者想讓你看的。」

  「有人替你遮住了黑暗，莫非你們就覺得這世上沒有黑暗？」

  「很多事情你們之所以覺得離奇，覺得匪夷所思，其實並不能怪這事情本身，而是怪你們自己眼界太小，看的太少。」

  「夏蟲看不見冰雪，就覺得冰雪匪夷所思。而在大人物眼中，你們便是這種可笑的夏蟲。」

  「是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

  「呂家的覆滅，根本不是意外。」

  「而是你們口中這位江東的男人所為。」

  「是他飛雪入江北。」

  「是他西湖屠江北。」

  「也是他，一人滅呂家！」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靜！

  在張九齡說出這些的時候，諾大的張家廳堂，鴉雀無聲。

  只有外面凜冽的寒風，如同魔鬼的低吼，從那洞開的窗戶之處，呼呼的吹進。

  張旭等人已經盡皆愣住了，他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老爺子。

  張子汐更是惶然：「一..一個人？」

  「滅了呂家？」

  「這..這怎麼可能？」

  「爺爺，你不是說呂頌良的實力還要在您之上嗎。」

  「那江東楚先生，便是武道宗師，也最多跟您打平啊。」

  「他怎麼可能一個人屠了呂家？」

  「而且，那日呂叔叔來的時候，我全然看不到他對著楚先生的仇恨啊。」

  張子汐不住搖頭，根本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這些年，她一直跟隨老爺子閉門修行。

  外面的事情，少有得知。

  當然，張旭和張梓江他們也不知。

  張老爺子一直有意讓族中子弟遠離武道界，所以，很多在武道界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們其實根本絲毫不知。

  「武道宗師？」張老爺子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待著幾分無力與譏諷，「楚先生若僅僅是武道宗師，你爺爺我有何須怕他？」

  「甚至不用任何人幫忙，我一人便可敗他。」

  「但可惜，他不是。」

  張子汐隨即一顫：「難道，他...他也是柱國？」

  「是燕山之上，六大柱國之一？」

  「對，只有六柱國才能讓爺爺如此惶恐。」

  「也只有六柱國能一人踏滅呂家，呂子明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也只有六柱國，在西湖之地屠殺眾人還能免遭法律懲罰。」

  到此刻，一切就都解釋通了。

  張子汐到此刻方才明白，之前她所圍殺的葉凡，究竟是個怎樣可怕的存在。

  怪不得，他一人面對這麼多人圍攻無懼無畏。

  也顧不得，他僅僅站在那裡，便讓自己他們畏之如虎！

  原來，他是燕山柱國。

  可是，張子汐還是有些難以想像，他看起來那麼年輕，竟然便是柱國強者。

  她今年二十六歲，實力距離武道宗師也只有一步之遙。

  張子汐之前還覺得是天之驕子，武道天賦無人能及。

  可現在，跟葉凡的成就相比，自己的這點成績，絲毫徹底的黯淡無光。

  張子汐終於有些慌了，驚惶之餘也滿心挫敗。

  他是聽著六柱國的傳說長大的。

  在張子汐心中，最強的，便是燕山之上的那六大柱國。

  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六十歲之前也登頂燕山，站在武道的最巔峰，成為炎夏柱國之一。

  可自己六十歲的夢想，那楚先生，似乎三十歲就已經達成了。

  想到這裡，張子汐頓感無力，所有的心高氣傲都被擊的粉碎。

  張家其他人也都被嚇到了。

  他們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是柱國強者。

  可是，面對滿堂驚恐，張老爺子依舊搖頭：「看來，你們終究離開武道界太久了。」

  「根本不知道，此時降臨江北的這個男人，是何等可怕？」

  「或許在你們的世界裡，最可怕的就是炎夏的柱國強者吧。」

  「但可惜，你們都猜錯了。」

  「他並不柱國強者，而是遠超柱國強者的楚天凡！」

  「天榜第一。」

  「神境之下的，第一人。」

  「一個可怕到，讓全世界武道強者一起圍殺的男人！」

  轟！

  仿若雷霆劈下。

  剛才還因為葉凡是柱國強者的張子汐等人，在聽到張九齡這最後一句話之後，只覺得有雷霆在腦海之中轟然炸開。

  所有人都懵了。

  張梓江神情巨顫。

  張旭老臉煞白。

  張子汐更是雙腿發軟。

  大腦近乎空白一片！

  天榜第一？

  神境之下第一人？

  遠超柱國？

  我的天！

  張子汐等人已經根本不敢想像了。

  在她們的認知之中，燕山柱國就已經是最強最強的人了。

  可現在，這個楚先生，楚天凡，竟然比燕山上的那幾位他們還要厲害？

  難道，是神仙下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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