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跟楚先生,做最後的道別的。
如果無法在葉凡生前與他道別,那麼就在他隕落之後,對他的家人道別。
以此,也好對葉凡,致以最後的敬意。
「那好吧。」
「既然如此,我們就都先去龍主的故鄉吧。」
薛仁陽嘆了口氣,短暫的為眾人指明了一個方向。
這滿船之人,因葉凡聚集在一起。
而今,葉凡已經不在了。
其實薛仁陽很清楚,或許不久之後,這所謂的龍神殿,將散落四方。
那麼,接下來的江東之行,就當是龍神殿人最後的告別吧。
接下來,帶著滿船的悲傷,薛仁陽等人緩緩靠岸。
在距離江東省最近的渡口,緩緩登岸。
此時,滿船之人,數量絕不是少數。
加上武道強者,以及李二、雷老三等人從江東帶來的手下,還有千池靜帶來的人,加起來,足足有數千之眾。
這麼一批人,上岸之後,便盡皆朝著江東之地浩浩蕩蕩的趕去了。
這麼多的人員聚集,自然引起當地強權部門的注意。
還沒有走出多遠,便有相關部門的人過來檢查證件。
「你們是什麼人?」
「要辦什麼活動?」
「向相關部門申請了嗎?」
「批示文件我看一下?」
「還有,你們幾個,好像不是炎夏人吧?」
「護照拿出來,站那邊,接受檢查!」
當地的工作人員聲色具厲的,要求李二等人提供相關的審批與證明文件。
畢竟,這麼多的人員聚集,程序上是需要進行申請的。
可是,面對這些工作人員的檢查,沒有人回答,更無人理會。
李二他們,就好像沒有聽到似得,繼續朝著江東之地,趕著路。
「站住!」
「你們是聾了嗎?」
「你們的組織者是誰?」
「讓他出來見我!」
「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們,以非法集會的名義,對你們進行遣散了!」
此時,距離江東省還有近千公里。
這異地他省,自然無人認識李二他們。
一切都是按照規章辦事。
眼看著,這些工作人員就要使用強制手段,遣散這一路北上的人員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的目光落了過去。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到最後,人群之中上千武者的目光,盡皆落了股過去。
武道強者,氣血如龍。
一個人的威勢,或許是渺小的。
可是,當一千位武者,同時釋放威嚴。
那森然的寒意,那凜冽的殺機,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言,無疑有如萬仞高山,壓在他們身上一般。
嘭嘭嘭嘭...
在場幾十個工作人員,在頃刻之間,盡皆露出痛苦之色。
最後,更是難忍壓迫,所有人盡皆被壓得跪服再地。
「我等送龍主歸家,爾等鼠輩,竟敢相攔?」
「當死!」
無窮的殺機,從這些龍神殿武者身上釋放開來。
這些武者,大多都是域外之人。
李二、陳傲他們念及同胞之誼,或許還會對這些工作人員留些情面。
可這些異國武者們不會。
他們甚至,還對炎夏心懷恨意。
畢竟,龍主被逼自絕,武神殿竟置若罔聞。
這種無情絕義的姿態,自然讓這些龍神殿強者,難生好感。
而今,龍神殿人準備送龍主的英魂歸家。
可送喪路上,這些不長眼的混帳東西竟然還敢從中作梗阻攔。
龍主生前,慣著這些人。
可現在,龍主沒了,他們又何須再慣?、
大怒之下,幾十個先天武者握手成爪,一記黑虎掏心,準備直接廢了這些不長眼的東西。
「別...」
「饒命啊..」
「大哥,饒...饒命...」
「我們錯了,我...我們真的錯了。」
這些工作人員都嚇尿了。
一個個的趴在地上,涕泗橫流。
他們也只是例行公務,之所以言語強硬也只是想嚇退這些非法聚會的人。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群人似乎身懷絕技。
僅僅幾個眼神,竟然便令的他們如遭重擊,站都站不起來。
此時,這些工作人員已經心生悔意。
早知道,這群人這麼不好惹,他們打死也不過來查他們的證啊。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在這些人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之時,李二、陳傲等人卻是趕緊阻止。
「諸位,稍作懲處就是,沒必要斬盡殺絕。」
「他們,終究都是楚先生的故國同胞。」
「若是楚先生泉下有知,肯定也不願意看到同胞因他而死。」
李二連連勸阻。
「同胞?」
「龍主一生忠義,護佑故國同胞。」
「可他們呢,可曾把龍主當過同胞?」
「諸國合圍,龍主自絕於國門之外,炎夏武道,竟然見死不救!」
「李先生,你說,這可是同胞所為?」
龍神殿人眼都紅了,仿若再次看到了那被逼自盡、萬劍穿心而亡的葉凡。
憤怒、悲慟、無力...
各種各樣的情緒,令的龍神殿人近乎發指。
「哎...」
「炎夏武道,確實令人寒心。」
「不過,他們都是些世俗之人,也只是例行公務,沒必要牽連他們。」
「留他們一命吧。」
李二嘆了口氣,武神殿所作所為,他也寒心。
不過,這些不相干的人,終究是無辜的。
在擋住武神殿強者的殺戮之後,李二看向腳下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這群工作人員。
「你說你們,也是自找苦吃。」
「這道路這麼寬,咱們各走一邊,非過來找茬。」
「若不是楚先生餘威還在,你們這些人,今日怕是都得去見閻王了。」
李二雖不是武道之人,但深知武者爆裂的性子。
尤其是這些域外強者,各個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這等時候,這群人過來找不痛快,那自然是來找死。
「哥,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這是我們的工作,不查不行啊...」
死裡逃生之後,這群人驚魂未定。此時,領頭的那位中年男子王賀,正苦聲跟李二訴說著自己的無奈。
「是,查證是你們的工作。那殺人也是他們的工作。」
「這樣吧,你們查你們的證,他們殺他們的人,你覺得怎樣?」李二回道。
「這...我...」王賀直接哭了,心想自己今天這到底遇到了一群什麼人啊。
「行了,別哭了。你慶幸自己跟楚先生是同胞吧,今日是死不了了。」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帶著你這幾十個弟兄,跟我們一塊上路吧。」
「上路?去哪?」王賀愣了愣。
「回江東,給楚先生報喪。」
「楚先生?我...我們不認識啊。」王賀惶恐說著。
「認識不認識,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楚先生於我炎夏有恩。」
「你們身為炎夏人,也理應去告祭。」
李二緩緩的說著。
之後,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再度朝著江東進發了。
王賀他們,也如趕鴨子上架一般,被強行帶進了隊伍。
「喂,110嗎?救命啊,我們被...被一伙人綁架了。」
「他們要綁我們去江東...」
「要拿我們當祭品...」
莫名其妙被捲入其中的王賀等人,在心中恐懼之下,中途直接就報了警。
「對方有多少人?」接線員問道。
王賀回道:「大約,三千人吧?」
「啥...啥?」
「三....三千人?」
三千子弟入江東?
我的天!
接線員都懵了。
只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滔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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