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塵這一跪,可謂石破天驚。
當時,徐文清等徐家人便愣住了。
魏洛跟徐美鳳兩人神情也是一滯。
「這..這啥情況?」
「我父親,怎麼突然跪地上了?」
「莫非,是腿崴了?」
魏洛眉頭皺著,滿心的疑惑。
葉語嫣等人也甚為不解。
可是,緊接著,魏家二當家魏光,也跪下了。
轟的一聲,令的全場一滯。
尼瑪,這啥情況?
就在在場眾人懵逼之時,又有一人踏步上前,同樣在葉凡面前,恭敬跪下。
隨著這三人帶頭,就仿若巨石落海,在此間天地,掀起滔天巨浪。
霎時間,越來越多的人走上來,越來越多的人跪下。
直到最後,那些乘坐專機趕至燕京的魏家眾人,無一例外,盡皆雙膝彎下,跪在葉凡腳下。
放眼望去,竟足足有上百之人,跪服在地。
他們就仿若朝聖的信徒,以最虔誠的姿態,最恭敬的語氣,對著高坐之上那飲茶含笑的少年,恭聲而拜。
「楚先生在上!」
「是我魏家無眼,冒犯了真人。」
「為魏塵特領魏家眾人,前來負荊請罪!」
「還請楚先生,責罰!」
待眾人跪下,魏塵身為魏家家主,自然率先發言。
恭敬謙卑之聲迴響之間,魏塵額頭重重扣地。
嘭的一聲,那力道是何其之大,震的整個廳堂都顫了三顫。
魏塵扣畢,魏光緊接著跟上,恭敬之聲隨即響起:「請楚先生,責罰!」
.....
「請楚先生,責罰!」
.....
「請楚先生,責罰~」
.....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魏家這兩大當家人的帶領之下,整個魏家高層,全部叩首,恭敬惶恐而拜。
那此起彼伏的敬拜之聲,卻是匯聚成流。
仿若大洋風暴一般,在整個徐家莊園,席捲而過。
此一刻,全場駭然。
魏洛愣住了,徐美鳳瞪大了雙眼。
徐文清等徐家眾人,更是一雙眼珠子幾乎都要瞪裂了。
就連葉語嫣、徐蕾等人,俏臉之上,也寫滿了驚惶。
世界,幾乎都在此時安靜了。
諾大的廳堂,只有魏家人恭敬惶然之聲不住迴響。
「怎...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已經懵了。
尤其是徐文清,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之前的徐文清,本以為魏家的到來,會徹底的終結葉凡的性命。
可誰能想到,最後的結果,竟會是這樣?
想到這裡,徐文清老臉萬分蒼白。
他不自覺的踉蹌了幾步,最後終究是沒有支撐住,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身旁的族人趕緊過去攙扶,可是徐文清卻是滿眼的絕望。
「完了~」
「咱們徐家,這次徹底的完了啊~」
徐文清悲戚長嘆。
能讓魏家家主攜全族負荊請罪,可想而知,這個葉凡究竟有著怎樣的重量?
連魏家都抵不過葉凡的威嚴,又何談他們區區徐家呢?
更何況,早在當初雁棲湖戰之時,他們徐家,便已經是葉凡的手下的敗將了。
本以為,這次能借著魏家之勢,逆轉翻盤。
但是事實,無疑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
連徐家人都是如此,更別說魏洛了。
可以說,眼前一幕,受到衝擊最大的,便是魏洛本人了。
他本想著,家族的人到來,他就有靠山了,他的仇就能得報了,葉凡就死定了。
可誰能想到,老天卻給他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原來,他的老爹擺這麼大陣仗前來,不是為了給他出頭的,而是為了,給葉凡請罪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
「不,這不可能~」
「葉凡他就一個鄉巴佬,一個出身卑微的地痞流氓。」
「沒身份,沒背景,靠著一身蠻力不過才有一點成就。」
「他何德何能讓我魏家道歉跪拜?」
「爸,二叔~」
「你們起來,你們都起來啊。」
「你們為什麼沖他下跪,為何沖他道歉,你們該殺了他啊~」
「他當萬死啊~」
魏洛面目崢嶸,整個人近乎睚眥欲裂,衝著自己的父親等人不甘的吼著。
可是,魏洛這話剛剛吼完,魏塵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站起來,走過去便一腳將魏洛踹在地上。
「你這畜生,還不給我閉嘴?」
「你還嫌禍闖的不夠大嗎?」
「你當真要把我魏家族人全部害死,你才甘心?」
魏塵又氣又怒,恨不得踹死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都到現在了,自己這個混帳兒子竟然還看不清楚形勢,還在這口出狂言冒犯葉凡。
他這是嫌自己死的慢啊!
「還不跪下,給楚先生道歉賠罪?」
魏塵又踹了一腳,這次直接把魏洛踹到了葉凡面前。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個魏洛倒是真的有幾分骨氣。
哪怕已經一敗塗地了,卻依舊咬牙,倔強的低吼:「不~」
「我不服!」
「憑什麼?」
「我憑什麼要跪他?」
「我魏洛,出身豪門,世界頂級名校畢業,二十歲便拿下博士學歷。儀表堂堂,相貌不凡,人脈通天。」
「可他呢?」
「不過鄉下出身,卑微鄙賤。大學讀沒讀過都不一定。」
「相貌不如我,學識不如我,人脈背景皆不如我?」
「他有什麼資格讓我下跪?」
「又有何資格,讓我魏家屈服?」
「他不配,他一個出身鄙賤的鄉巴佬,他不配~」
「臥槽,你還說?今天我非得打死你這個逆子?」魏塵簡直要被嚇瘋了。
本來,他們魏家招惹到了葉凡這種存在,便已經岌岌可危了。
他這次之所以攜全家族高層來拜,就是想表誠意,以此讓葉凡饒恕他們。
可誰能想到,自己這個蠢貨兒子,還在這胡說八道。
張口閉口鄉巴佬,他這是當真要把他們魏家害死啊。
「我不服~」
「我就是不服...」
「我便是死也不服...」
面對自己父親的暴揍毆打,魏洛滿嘴鮮血,但依舊咬牙吼著。
崢嶸的樣子,近乎癲狂。
一直以來,魏洛都自恃尊貴。
這麼多年,同齡人之中,他何曾正眼看過一人?
便是燕京豪門陸許兩家的少爺,見了他魏洛,也得恭恭敬敬的喊聲哥。
可是今天,他的父親,竟然逼他對一個鄉下出身的臭小子下跪。
這對於一向驕傲的魏洛,自然是難以接受。
「死也不服是吧?!」
「那我就成全你!」
「我魏塵,就當從沒有生過你這個混帳兒子?」
魏塵是又驚又怒,對這逆子是恨得咬牙切齒。
想他魏塵英明一世,到頭來,卻為何生出這麼一個蠢貨兒子?
大怒之下,魏塵從旁邊拿起一個椅子,便朝魏洛狠狠砸去。
看那樣子,真有大義滅親之架勢。
「大哥,不要~」
「大伯,手下留情啊..」
此時,魏家人盡皆相勸,但又豈會勸得動?
就在魏塵的椅子即將落下之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凡,卻終於出聲了。
「魏家主,你應該就這麼一個兒子吧。」
「你真捨得,下手打死?」
高坐之上,葉凡輕抿濃茶,淡淡笑著。
話語之中,卻是帶著幾分玩弄之色。
「楚先生,這逆子對您出言不遜,便是死也是罪有應得。」
「都是我管教不嚴,讓您受驚了。」
「我這就抽死這個逆子,給楚先生賠罪。」聽到葉凡說話,魏塵趕緊答道。
葉凡擺了擺手:「罷了。」
「我葉凡縱橫一生,喜歡以理服人。」
「這打打殺殺見血的事情,我不喜歡。」
葉凡淡淡笑著,這瞎話說起來,竟是一點都不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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