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進入深淵,必死無疑?

  青樹的樹幹直直的捅進了裂縫,裂縫中的黑暗讓人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光,仿佛是裂縫吞噬了青樹的尖端部位。

  冷冽的風呼嘯著,齊修身上的衣袍隨風翻卷著,他看了一眼青樹與裂縫的交接口,毫不猶豫的衝進了裂縫中。

  速度之快,像是一道黑色的暗光,射入了黑暗中;又宛如滴入海中的一滴水,沒有濺起絲毫的漣漪。

  墜在後面趕上來的鳥族天獸們,堪堪的停在了裂縫之外,臉色難看的望著近在咫尺的裂縫,卻是絲毫不敢前進一步,仿佛前面的裂縫通往的是地獄一般。

  「兀鷲大人?」

  一隻鳥族天獸畏懼的看了一眼散發著危險氣息黑暗入口,朝著兀鷲詢問的喚了一聲。

  其他的天獸都將目光投向了他,眼底有著絲絲慌亂,望向裂縫口的目光也充滿了膽怯,作為天空的主宰,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裂縫的恐怖了!

  兀鷲自然也明白裂縫的恐怖,但他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他冷笑一聲,說道:「不需要再追了,這裡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聞言,在場的鳥族天獸均是鬆了一口氣,如果要追上去,他們是真沒有勇氣進入深淵!

  「進入深淵,死路一條,確實不用再追了,我們回去吧。」

  彎喙鳥族天獸贊同道,手一揮,帶頭轉身往回返,其餘的天獸跟上,一場追擊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然而當兀鷲趕回去向鷹皇稟報結果後,鷹皇卻是面色大變,一時牽動了體內的傷勢,氣血一陣翻湧,喉嚨一陣腥甜,「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尊上!」

  這下輪到兀鷲面色大變了,他有些慌亂的上前兩步,想要攙扶鷹皇,但剛邁步就被鷹皇阻止了。

  「無礙。」鷹皇取出手帕,擦拭乾淨嘴巴,在這過程中,他一直陰沉著臉,眼中的寒光仿佛化為了實質,「那隻人獸真的進入了深淵?」

  「是的。」兀鷲有些訥訥的應聲,他心中悄然升起了一股不安,就算再蠢他也明白對方之所以吐血肯定是跟他的報告有關。

  「廢物!一隻人獸都抓不到!」鷹皇憤怒的將手中染了污血的手帕砸在了兀鷲的身上。

  兀鷲不躲不閃,低眉順眼的雙膝跪在地上,心驚膽戰的承受著鷹皇的怒火,他到是沒有不滿,只是很疑惑,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

  進入深淵不就代表著那隻人獸死定了嗎?為什麼鷹皇還會這麼生氣?難道是在怪罪他沒有抓捕到那隻人獸?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他的罪過了,兀鷲心中暗暗想道,當即忠心耿耿的認錯道:「是屬下失職,屬下沒有活抓到那隻人獸,屬下甘願受罰。」

  「滾!」

  鷹皇陰沉著臉喝道。

  兀鷲猶豫了一下,見到鷹皇是真的讓他滾後,他應聲道:「屬下這就滾。」

  說完,他當即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團成一團,骨碌碌的滾了出去……出去……去……去……去……

  看到這一幕,鷹皇那個氣啊,心中那個火大啊,偏偏這股火還沒處撒。

  『進入深淵根本不會有危險』這件事只有他這個鷹皇知道,除了他,所有的天獸都認為進入深淵就意味著死亡,偏偏他還不能將這事說出去。

  想到那隻進入深淵的人獸,他就氣的內傷都要發作了,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去深淵將那隻人獸殺死,不然……

  就在他做下決定準備動身時,一名燕子天獸婢女站在了門口,恭敬的通報導:「尊上,獅城祁蓮祁大人求見。」

  噗——

  鷹皇差點再次一口血噴出,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他剛得到的那一節龍血木。

  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不見。」

  然而他話剛落下,一道清亮的宛如溪水一般的聲音在大殿響了起來。

  「鷹皇尊上,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祁蓮突然出現在了大殿中,他的樣子依然是天獸的模樣,神色淡然自若,仿佛他是被邀請而來,而不是不請自來。

  鷹皇面色一黑,望著突然出現的祁蓮,態度十分冷硬的說道:「閣下不請自來,吾不介意將你當做刺客處理!」

  話語中帶著絲絲威脅,站在門口稟報的婢女已然退下了,而祁蓮像是聽不出他話中明顯至極的威脅一樣,神態從容的一捋衣袍下擺,坐在了位子上。

  這一番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就像是在自家大廳一般,至於坐在上首位置的鷹皇,別說什麼行禮了,直接就被他無視了。

  鷹皇看得氣結,面色十分難看的說道:「祁蓮,你在吾面前如此放肆,真當吾奈何不了你嗎?!」

  「怎麼會?這不是相信鷹皇尊上是不會跟我這個小人物計較的嘛。」祁蓮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輕慢,眼神沒有泛起一絲波動。

  不等鷹皇回答,祁蓮轉頭看向鷹皇,帶著一抹深意的說道:「聽說鷹皇尊上這些日子受傷了,獅皇尊上特意派我送了些草藥來。」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隨手擱在了一旁的桌面上,完全沒有起身將東西呈上去的意思。

  鷹皇的臉色有些難看,眼中充斥著怒火,但他壓下了心中這股怒火,並沒有發怒,而是冷聲說道:「替我多謝獅皇。」

  說完,他一頓,又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鷹皇心中暗恨,你藥送了,我也收了,你還不走?!

  話中趕人的意思不要太明顯了。

  祁蓮卻像是聽不出來一般,輕飄飄的跟他東拉西扯了起來,他心中暗笑,他比齊修還要早來鳥城,只不過一直慢慢悠悠的在外城晃蕩、哦不,查探而已,並且有了不小的進展。

  他的精神力一直關注著鷹皇,自然聽到了兀鷲的那一番稟報,他去過青樹頂端,自然知道深淵的情況,結合對方說的人獸,他當即想到了齊修,也當即就將現下的情況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想著反正也要去找一趟鷹皇,就打算幫齊修拖一拖鷹皇,這才有了以上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