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一邊走在街道上,一邊思考著,只是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僅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將眾多天獸帶出城,除非只是帶上那麼一兩隻。
如果想要將全部人獸救出,那麼勢必會惹上皇族,到時候派出九階強者……
嘖,要是有辦法能夠在主城引起慌亂就好了,這樣他就有機會渾水摸魚。
齊修若有所思,想要在主城引起慌亂,那就需要出現大事件,這件大事件還不能小。
有什麼事情是比較符合要求……
齊修暗暗思索著,忽然,身邊走過的幾隻天獸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下午的比賽你們打算去看嗎?」黃色雞冠的公雞天獸問道。
「當然要去,皇族定下的比賽可是很熱鬧的啊。」大紅雞冠的公雞天獸說道。
「一個月才有一次的人獸比斗,這可是難得的熱鬧事情,怎麼能不去瞧瞧?」沙皮狗天獸說道,語氣帶著理所當然。
棕色老鼠天獸轉了轉眼珠子,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可是聽說這次的比賽彩頭很特殊。」
「特殊?難道不是跟平常一樣嗎?」大紅雞冠的公雞天獸精神一正,連忙問道。
「不一樣,我姑姑的弟弟的小姨的兒子告訴我,這次的彩頭跟以往不一樣。」棕色老鼠天獸搖了搖頭。
「這個我也聽說了。」黃色雞冠的公雞天獸放低了音量,說道,「聽說這次誰贏了誰就能娶公主殿下。」
嘶——
幾隻天獸倒抽了一口涼氣,震驚的望著說話的黃色雞冠公雞天獸。
「這樣的賭注,獅皇尊上同意了?」
「不知道,好像是公主殿下親口同意……」
幾天獸說著說著漸漸遠去。
齊修斗篷帽下的唇角一勾,腦中有了一個想法,他怎麼忘了,他可是擁有大殺器的男人啊!他完全可以……
「啊!」
就在齊修想到辦法的同時,他一個不察,一道龐大的身影,伴隨著一聲嬌呼,突然撞向了他。
齊修懵了一下,身體反射性的躲開了。
原本撞向他的那道身影「撲通」一聲,直直的跌倒在了地上。
齊修垂眼望去,那是一隻肥肥的母雞天獸,渾身覆著雜毛,頭頂一個小小的紅色雞冠,身上穿著粉色的衣裙,襯托著她肥胖的身軀更是突兀。
此時她眉頭微(死)蹙(皺),手中捏著一塊潔白的絲絹,一副嬌弱模樣的跌倒在地上,泫然欲泣的望著周圍的天獸們。
齊修嘴角一抽,這畫面,真特麼辣眼睛。
這姿勢要是由一名美女做出來,那還能惹人憐惜,現在由一隻肥胖的母雞天獸做出來,只能用辣眼睛來形容。
周圍的天獸齊齊往後退了幾步,粉衣母雞天獸的周圍一下子空了出來。
母雞天獸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她沒有發怒,硬是做了一個難過的表情,可惜,這表情怎麼看都顯得扭曲,僵硬。
「真醜,難道是想要我們去扶她嗎?」
「這不是雞珠嗎?那麼強壯還要我們扶?裝什麼裝。」
「我看她就是故意跌倒的,這麼胖,她不把人撞倒就好了竟然還會被人撞倒。」
「昨天雞巧兒在這個地方跌倒,今天輪到雞珠,身上還穿著一樣的裙子,難不成這是想模仿雞巧兒?」
「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還想學巧兒姑娘?!」
周圍的天獸指指點點,嘲笑著,諷刺著,鄙夷著,沒有一隻天獸上前扶起她。
齊修面色有些古怪,現實版的東施效顰?
憑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這隻母雞天獸是故意的,他雖然是邊走邊思考,但他也分出了一絲心神在注意周圍,為了避免麻煩,他都有意在避開周圍的天獸,絕對不會撞到天獸。
而且,此時這隻母雞天獸的眼神,也不像是柔弱的姑娘?大媽?
物種不同,齊修也看不出這隻母雞天獸的年齡。
齊修搖了搖頭,想不通母雞天獸這麼做的意義何在,他轉身,打算從旁邊繞過這隻母雞天獸,繼續去查探人獸。
倒在地上的母雞天獸心中正無比惱火羞憤,恰好見到移動腳步的黑斗篷身影,想起自己之前倒下時倒向的方向正是黑斗篷身影,想到對方躲開的行為,頓時,所有的怒火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樣。
然而還不等她將炮火對準黑斗篷身影,黑斗篷身影已經三兩步的鑽入了人群,眨眼間,她沒有了炮轟的對象。
但她心中的火氣隨著周圍天獸的議論越來越旺盛,她不就是昨天看到雞巧兒跌倒在地上,那副嬌弱的樣子很美,吸引了很多人上前噓寒問暖,她今天才故意跌倒,想要效仿一下,有必要一個個都嘲笑她嗎?!
虧她今天還特意穿了跟雞巧兒一樣的粉裙子,還特意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角度跌倒。
雞珠憤憤不滿的想著,知道不會有人來扶她一把,她也不裝了,「嚯」的一聲從地上蹦起來,揮著手帕驅趕著周圍的天獸,口中罵罵咧咧:「滾滾滾,一群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混蛋,老娘不稀罕!」
「切,你不稀罕我們還不樂意呢。」
「憐香惜玉?那也得你是香,你是玉啊!」
「哈哈,看到沒有人上前,自己灰溜溜的起來了……」
在周圍人的鬨笑中,雞珠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最大聲的幾隻天獸,跺了跺腳,一甩絲絹,一扭腰,轉身不滿的走了。
不過,雞珠卻是記恨上了那個黑斗篷身影,她雖然沒有看到斗篷身影的相貌,但是她記住了斗篷身影走動間露出來的那雙紫黑色與黑色相間的短靴,那上面幾乎占據整個鞋面的流雲紋被她深深記在了腦中。
當然,這一切齊修並不知道,在他看來,剛才的那一幕只是一場鬧劇罷了,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他根本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沒有接住對方,又是現場第一個動的人,而被記恨上了。
不過,他就算知道想必也是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