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陵帝國的邊緣南疆之地,慕華蘭一劍砍斷疾射而來的利箭,抬眼望了望四周,眼中的血腥、狠厲濃郁的令人心驚膽顫。
她身上的鎧甲因為沾了血液,變得更為的殷紅,上面還有著血液乾涸而形成的血跡,然而還沒有停留多久,就被新沾染上的血液衝散。
周圍殺聲陣陣,刀光劍影,穿著不同鎧甲的兩國士兵義無反顧的廝殺著,兵器相撞間發出的鋥鋥聲、吶喊聲響徹天際,其中夾雜著刀刺入肉體的噗嗤聲。
她身後跟隨著的是鬼煞兵的成員,以她為刃,破開對方的防守,誓死殲滅著敵軍!
殺!
漆黑的夜色,妖治的紅色月亮揮散著血色的光芒,哀鳴、劍影、鮮血、死亡在戰場上徒然綻放,令人幾乎窒息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卻使得戰場上的人更為的瘋狂。
她不知道殺了對少敵人,她只知道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天兩夜,從根據地形的攻守戰,到相互僵持得局面,再到最後現在的正面廝殺……
慕華蘭帶著身後一眾鬼煞兵的隊員,所向披靡的破開了敵軍的防守,她的樣子似乎是殺紅了眼,渾身散發的殺氣實質化,像是紅色的血霧。
她的眼神冰冷無情,充斥著無盡的殺戳,就像是最鋒利的劍刃,每一次揚起手,都會帶走一片生命。
然而此時的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她一直都有注意身邊的情況,隨著不斷的斬殺敵軍,她也在尋找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幕後指揮者。
「將軍,小心!」
忽然,她目光一凜,在手下擔憂的喊叫聲響起的瞬間,手腕一轉,將手中的劍往背後一擋,一個縱身,一腳踹在某個敵軍的身上,順勢王空中一躍,退開了原地,躲開了一道攻擊。
她在空中一個旋身,再一次抵擋住了刺向心臟的長刀,看著偷襲的男人,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血腥的笑,握著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朝著對方刺去,速度之快,似乎割裂了空氣……
在另一邊的戰場上,碧昂城城牆之上,韓謙神色凝重的看著城外,他身上穿著銀色的鎧甲,眼底青黑,眉頭緊皺的樣子完全顛覆了他平時的形象。
他伸手在眼睛上方一搭,像是一個簡易的涼棚,遙望著遠方,介於他超人的視線,在別人眼中只是影影綽綽的光點,在他眼中就是清晰的火把散發的火光,其他人什麼都看不到,他卻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是南軒帝國的軍隊營地。
正是因為看清,他的神色才會如此的凝重。
這時,城主領著一幫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韓謙放下手,側過頭望向了他們。
「那個,韓副將軍,秦將軍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城主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珠,焦急的問道。
「大夫是你們請來的,難道你們不知道?」韓謙瞥了他們一眼,轉回頭繼續看向遠方。
城主訕笑了兩聲,他身後跟著的人雖然臉上露出了些不滿,但都沒有說話。
「韓副將軍,探子傳來的消息,南軒帝國的人最遲明晚就會兵臨城下,秦將軍要是不醒過來,我們該如何是好?」城主苦著臉,十分苦惱的說道。
韓謙沉默,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眉宇間也露出了一絲焦躁,想到那天秦老侯爺因為看到秦侯爺的人頭,怒急攻心昏迷至今的事,他也很煩惱,尤其是南軒帝國恰好在這個時候有毀約的意思,他更是愁的頭髮都要掉光了。
「韓副將軍,南軒帝國跟我們是有和平協議,我們要不要派一個使者出訪南軒帝國?」城主帶著的一群人中有人說道。
這話像是打開了閘管,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先說了起來,
「韓副將軍,我們是不是要將這種情況稟告京都,讓皇上來做決定,我們先撤離……」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南軒帝國的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毀約……」
「對對,說不定只是一個誤會,對方根本沒有發兵的意思。」
「這可如何是好,韓將軍,你到是給個主意。」
「韓副將軍,我們要不要先撤離吧……」
「韓副將軍……」
「夠了,怕什麼,又不是沒有打過仗,南軒帝國的人竟然敢毀約,我們也不用忍讓,韓副將軍,末將願意領兵進攻費運城!」
費運城,南軒帝國的邊塞之城。
在眾人說話間,韓謙眉頭越皺越緊,不僅是因為他們說話的內容,還是因為他們說話根本沒有一個順序,七嘴八舌的像是數隻鴨子在叫喊。
他心中忽然想起還在京都,去美味小店用餐時,齊老闆好像經常被食客包圍,深受那些顧客的毒害。
想到齊老闆,他忽然想起了小店的美食,頓時覺得自己肚子好餓……
韓謙眼神望著遠方南軒帝國的營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猛然間,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
他眼睛一亮,舒展了眉頭,恰好聽到那句呵斥的話,他反射性的看向了那個說話的男人。
不過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對著眾人緩了緩臉色,說道:「我知道大家心中擔憂,新皇剛登基,朝廷動盪不穩,跟日冥帝國又在開戰,此時內憂外患,南軒帝國又來橫插一腳,無論怎麼看我們都處於四面楚歌的狀態。」
韓謙的話讓城主等人紛紛皺起了眉頭,臉上的憂色更是濃郁,因為他說的是事實,不過大家都沒有打斷他說話。
韓謙神色一正,聲音有些高昂的說道:「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我們是誰?碧昂城又是什麼樣的存在?東陵帝國又什麼時候怕過了?」
在場的人神色一怔,眼神發愣的看著韓謙。
「想想你們身上穿的官服代表了什麼,穿的鎧甲又代表了什麼!想想家中以你們為傲的親人!想想那些對你們寄予信任希望的百姓!」
「你們好意思跟我說出撤離的話?」韓謙說著,眼神明亮,目光犀利的在眾人臉上流轉,看的眾人眼神閃爍,訥訥的完全不敢跟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