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身邊的女子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還設計了閣下,閣下為何要護著她?」三男子中皮膚較為黝黑的男子問道。
齊修眉一挑,直白的說道:「我看上了你們說的鑰匙。」
他對那枚鑰匙感興趣了,他想要得到鑰匙,作為回報,他決定救郁曉霜一命,這也是為什麼他在明知道郁曉霜戲精上身在算計他他還是出手相救的原因。
郁曉霜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懊惱,她怎麼就忘了,這人也是會對她手中鑰匙感興趣的啊!
她怎麼就真把對方當成對寶藏不感興趣的過路人了!
這下好了,前有狼,後有虎。
怪不得這人明知她在演戲還願意救她,她該說對方心善嗎?還願意留她一命?
郁曉霜臉上露出了一抹嘲笑。
她看了看身前的某人,在看了看遠處的三人,秉持著『反正現在的局面已經夠差了,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的想法,索性破罐子破摔,渾身放鬆了下來,取出一瓶療傷恢復元力的丹藥,倒出兩枚丹藥,吃進口中,開始恢復傷勢。
那自顧自的麻利動作,仿佛周圍危機已經解除,她已身處在絕對的安全之地,淡定又放鬆,完全無視了對峙的雙方。
齊修眼角抽了抽,果斷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心中到是誹腹了一句『這女人到是好心性,薄涼又沒心沒肺』。
他看向遠處的三人,隨意的揮了兩下手,說道:「你們還有事嗎?沒事可以走了。」
那三人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了,即使心中再怎麼不甘心即將到手的鑰匙被截胡,他們也沒有那個實力去反抗,還不如爽快的離開,好歹完好無損的留了命。
等到三人遠去,齊修轉身面向郁曉霜,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坐在地上的她,看著她像是故意無視他似得裝作努力在恢復傷勢,沒有看向他,他毫不客氣的出聲道:「姑娘,交出鑰匙吧,你不會希望我對你動粗的。」
他才沒有什麼同情心呢,更不會覺得心軟。——說這話不心虛嗎?
尤其對象還是對方這麼個女人,他要是表現出同情心,這女人絕對蹬鼻子上臉。
郁曉霜無奈,只好將目光望向齊修,面色蒼白,弱弱的詢問道:「我擁有的鑰匙是此處沙漠的某處藏寶地,只有我知道具體位置,不如……我們一起行動如何?」
她此時正跪坐在地上,黃色的寬大裙擺散落在沙地上,與金色的沙子相互映襯著,整個人在夕陽的餘光照耀下,蒼白的面色染上了一抹紅霞,顯得格外唯美,也顯得格外嬌弱。
齊修沒說話,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眼神淡淡的,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僵持片刻,郁曉霜泄氣了,雙肩一垮,氣鼓鼓的露出了包子臉,賭氣一般的撒嬌道:「好嘛好嘛,我給你就是了。」
說著,她慢吞吞的抬手,手指搭在了頸間的項鍊上,偷偷的眼珠子上斜,瞟了一眼俯視著她的齊修。
見齊修表情依然不動聲色的沒有絲毫變化,她終於氣餒了,手中多出了一把銅製的鑰匙,憤憤的丟向齊修,憤憤道:「給你給你給你!真是的,我這麼一個大美人如此嬌弱的在你面前,你竟然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你是不是男人啊?」
齊修伸手接住拋過來的鑰匙,沒有接話,只是垂眸看了看躺在掌心的這枚銅製鑰匙,七八厘米長短,兩指寬,上面有細細密密、長短不一的三角形鋸齒,尖端成箭頭狀,看上去有些奇特,但並沒有特別特殊。
齊修打量了兩眼,掌心一合,將鑰匙收了起來。
接著,他瞥了郁曉霜一眼,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走人,心中卻開始倒數:五、四、三、二、一。
「你等等,我要跟你一起。」
齊修剛數完五個數,背後就響起了郁曉霜的聲音。
他完全沒有理會,腳步依然不緊不慢的往前邁動著,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心中卻是升起了『果然如此』、『不出所料』的感覺。
當然,這不是因為他了解她,而是齊修覺得如果對方給他的鑰匙是真的,那麼以對方對鑰匙的執著是不會輕易放棄,而跟上他是最好的選擇。
反之亦然。
不過齊修對於對方跟不跟無所謂,跟上也好,反正他對所謂寶藏一無所知,她跟上他還能多得到一些消息;而對方不跟上,就證明鑰匙是假的,那能不能得到寶藏消息也就無所謂了。
所以,他很是淡定的無視了郁曉霜。
郁曉霜心中是將他的無視當成了拒絕,只不過她並沒有因此退縮,而是坦然自若的跟上了齊修的腳步,表現的仿佛認定了齊修是默認了,還自來熟的說道:「我叫郁曉霜,前輩你叫什麼名字?」
「……」齊修沉默。
郁曉霜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前輩是鸞翼殿的人吧,聽你們少主殿下說你是鄉下來的?前輩真的是從深山老林裡面出來的嗎?」
「……」齊修面無表情,腦後滑下了一排黑線,那個詹飛翼!
「前輩身上的衣服好奇怪啊,難道是前輩家鄉的族服?」郁曉霜很是好奇的問道,眼神晶亮的不帶絲毫惡意,表述著她只是單純的好奇。
「……」不好意思,這是現代裝不是什麼族服。
「前輩怎麼不說話?是不好意思了嗎?」郁曉霜狀似單純的問道,但眼中卻是充滿了揶揄促狹。
齊修終於停下了腳步,側頭看向跟在身邊的她,無語道:「我跟你不熟,別叫我前輩。」
說完,他也不等她回答,再次邁步往前走,目光開始四下打量,想要找個渡過夜晚休息的地方。
「別這麼說嘛。」
郁曉霜兩手在背後交叉,在鬆軟的沙地上如履平地一般,很是俏皮的往前一蹦,蹦跳著轉過身,裙擺在空中划過一抹漂亮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