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瑋無奈輕嘆:「星月會與天魔宗皆遣元嬰修士,為五行劍而爭鋒,我何能與之抗衡?或許,將此土之劍贈予星月會,令他們速集五劍,亦不失為一策。」
水月卻斷然反對:「此舉不妥。」
吳瑋不解反問:「為何不可,星月會乃正道之士。再者說,你扔水之劍時,不就曾說,要讓星月會得之,莫讓魔道得逞。」
「此一時,彼一時,那陣不過是我為了保全身體的權宜之計。這五劍最好還是由你收集最為穩妥,天知道,那星月會之人收集五劍,是為了作甚。」
吳瑋更是無語,沒想到,這水月是當真把自己身體看作是最為重要。
那水之劍也不過是水月丟出去,吸引別人注意的誘餌,其意在不要讓別人毀壞自己身體。
人都死了,還那麼在意自己身體幹嘛,果然女修之想法最是難測。
水月雖曾言,待那劍主復活,要將此劍歸還。
但是,吳瑋卻是暗自盤算,水月既然已成此劍器靈,那麼若自己能磨滅她留在此劍中的印記。
到時候,那歸還之言,便可不用理會。
況且,自己所修煉古法,修為增長速度極快,說不定,到那個時候,自己的修為已經高過那所謂劍主。
那便更是不用歸還此黑鋒劍了,畢竟這麼好的一柄法器,他可不願在孕養多時之後,再白白送人。
但,接下來的事表面,吳瑋是有點想多了。
還不等他開始以法力注入劍中,慢慢洗去碧波仙子所留印記。
黑鋒劍,竟直接飛入了他的體內,居於其丹田之中。
此刻,水月的聲音直接從他體內響起。
「你修煉的是何功法,體內法力流向,好生奇怪?不過,法力倒是充足,日後我便用你法力為食。」
接著,吳瑋便感受到,那水月正在自己體內,一點點蠶食著自己的法力。
雖卻算不上多少,但,這還是明顯會影響到自己修行。
他嘆氣道:「水月前輩,你居我體內,食我法力,這般是否太過?」
水月淡然道:「後輩,你且放心。我又非是白吃白住。必要之時,我便出手助你一臂之力。別看我羸弱,若是遇上一旦結丹修士,還是能有一戰之力。」
有些無奈,雖然水月只是器靈,但她卻能控制黑鋒劍。便是吳瑋目前也不是這劍對手,只能任她在體內吸食自己法力。
還以為得了一件寶貝,沒想到卻是個債主。
看來還是得想個辦法,在暗中慢慢將其煉化,抹去其中碧波仙子印記。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擺脫被人一直吸收法力。
總不能自己拼命修煉,結果只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接著,吳瑋起身便在這遺蹟中四處尋找了起來。
不過他在這其中,一連搜尋了好幾日,都沒有發現其他人,不管是星月會還是天魔宗。
「荊師兄到底去了哪裡?」
離開遺蹟,吳瑋便很快又來到方城附近,他猜想,或許在這方城中能得到些線索。
此刻的方城,已不復昔日之寧靜。
城牆殘破,屋舍傾頹,農田荒蕪,遍地皆是亡魂之軀。
城中民眾,盡皆跪地,其首所向,乃是一群華服加身的天魔宗修士。
此間,已淪為魔道肆虐之地。
不過,在城市外圍,還有一人正在與這些魔道作戰。
吳瑋疾馳而來,只見與魔道抗衡的,竟是朱峰傑,他不由得大驚。
那日,朱峰傑主動留下,攔截荊起雲。
照理說,他應是被荊起雲所殺。
為何今日還能在這方城,與魔道之人作戰?
儘管吳瑋十分好奇,但目前戰場情況,朱峰傑已陷入重重包圍,形勢岌岌可危。
他同時面對三位天魔宗修士的圍殺,對面似乎就想要戲弄他一番,也不殺他,就故意折磨著。
朱峰傑手中的劍已經斷了,再也發不出那凌厲劍光,只能握在手中,當做一般兵器使用。
其中一位高個魔道修士,放出陣陣黑氣來,那道詭異黑氣,在朱峰傑身邊不斷環繞,不時飄去,粘在他的身上。
只消粘上片刻,朱峰傑的皮膚便會潰爛,然後流出暗紅血液。
「哎喲,這便是雲仙宗大師兄?嘖嘖嘖,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朱峰傑氣喘吁吁,緊握斷劍,心中唯有在臨死之際拉一魔修陪葬之念。
怒喝一聲,任憑那黑氣侵蝕自己,強行突破出去,然後將手中斷劍投出。
可是,他受傷太過嚴重。
那斷劍飛至一半,便被魔修給擋了下來。
「這便是你的法器?怎的一點靈氣也無,難道你們雲仙宗就給你們這些破爛?哈哈哈。」
這下,朱峰傑連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只得準備就此赴死。
這時,吳瑋趕到了,正好突破七曜心法的第三層,便拿這三個魔修來試試水準。
也不動用雪刃,便只掄起拳頭,向這三人衝來。
三位魔修見到突然有人殺出,原本還被驚了一跳,不過見所來之人,只是掄起拳頭過來。
高個魔修不禁嗤笑:「哪裡來的不知死活之輩,你以為憑你這拳頭便能傷我?」
說罷,他操縱黑氣,飄了過來,將吳瑋全身都給包了個嚴實。
這黑氣只需沾著便能侵蝕皮膚,腐爛血肉。
包裹如此嚴實,那幾位魔修還以為吳瑋已經就此死去。
可是,吳瑋現在已筋骨重塑,任那黑氣如何侵蝕,卻是連皮毛也無半點損傷。
他故意慢悠悠的在那黑氣散步而行,一步步走出黑氣範圍。
幾人見此,俱是驚奇。另外兩個魔修俱是將目光看向高個,想要問問他是不是故意所為。
卻見那高個更是震驚,他一開始便覺有些不對,接著便已使用全力。豈料,他的腐蝕魔氣,竟對吳瑋完全不能起作用。
此刻,高個有些慌亂:「你到底是誰,為何能無視我的功法。」
隨即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喜上眉梢:「難道你是我天魔宗的長老?難怪這魔氣對你不起作用。敢問你是哪位長老,為何如此面生?」
這個時候,吳瑋已經慢悠悠的來到他的面前,淡淡的說道:「抱歉,我非你天魔宗長老,今日特來送你一記拳頭。」
說罷,掄起那鋼筋鐵拳,只一拳下去,正中其胸膛。
在遺蹟之時,吳瑋一拳能砸得大地開裂。
而現在這一拳是砸在人身之上,其效果自然更是誇張。
只見,那魔修胸膛瞬間凹陷,整個人馬上彎腰弓背,整個胸膛都因此破碎炸裂。
落地之後,便沒有一塊肉還是好的。
此場景有些駭人,就連吳瑋都覺得,似乎有些噁心了,看來以後用拳頭錘人時,要注意些分寸。
接著,他將目光投向了另外兩位魔修,淡淡道:「兩位覺得,我這拳頭,能否砸在你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