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今日我們便該回山了。」
與曾順龍商量之後的次日,呂文婧便前來催促回山。
吳瑋連忙說出早已想好的詞:「呂師姐,昨日與你交談之後。我現在也很贊同你的看法,女修士容貌亦是極為重要。」
「哦?」呂文婧微露訝色,笑道:「原以為你只顧修行,未料你也作如此想法。」
「當然會如此。對了,近日青州城有席京歌姬到訪,她們對美顏之道是頗有研究。不如今日便先不回山,先去尋她,你二人也好交流一番。」
呂文婧雖覺吳瑋此舉有些蹊蹺,卻也未加追問。
吳瑋自知言辭之間略顯生硬,心中暗自嘆息,久未涉足紅塵,連這搭話之術也生疏了。
兩人來到翠香樓,尋得管事,坦明身份,說要與歌姬單獨見面。
那管事面露為難之色,扭捏一陣,似乎想要拒絕,但看兩人都是修士,這話又不大敢說口。
吳瑋輕笑道:「你們的規矩,我自然懂得。你不必擔憂,若是不放心,也可一同前往。」
說罷,取出一錠金,將之飛入管事手中。
管事接過金子,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那不過只是凡人間的規矩,自然不能束縛仙師。能服侍仙師,也是她的福分。」
吳瑋輕笑,帶著呂文婧步入樓中。
身後,那管事暗自嘀咕道:「找歌姬玩樂,還自帶一個美人兒,這仙師可玩得真花。還想要我也一起,可我都這般年紀。嘖嘖嘖,真不愧是仙師。」
呂文婧與那歌姬交談得很是順利,似乎學到了很多美顏之術。
如此,便拖了一日。
呂文婧轉過頭來,美人微笑轉星眸。
「小師弟,你對這翠香樓倒是頗為熟悉。」
吳瑋尬扯道:「不過是昨日曾順龍與連江提及,讓我略知一二。對了,聽得呂師姐與那歌姬聊了許多胭脂粉黛,明日我們不妨在這青州逛逛,也尋些回去。」
第二日,兩人便在青州城內,游游轉轉,踏遍諸多店鋪。
吳瑋覺著有些乏味,但依然是笑著臉,陪伴呂文婧漫步於市井之間。
行至一間髮飾店前,吳瑋見柜上有一支梅花簪。白玉製成,簪頭雕琢一朵梅花,花瓣層疊,其間幾點粉紅。
與呂文婧肩上的那支梅花有些相像,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小師弟,你在看什麼呢?」
「哦,哦。這個梅花簪,挺好看的,我覺得應該挺適合你。」
呂文婧取下簪子,將之佩戴於發間,更顯婀娜多姿。
她倚著櫃檯,對著銅鏡,輕聲問道:「小師弟,師姐此刻可好看?」
「當然好看。」隨後,吳瑋搜腸刮肚,想到了一闕詞。
「曉日當簾,睡痕猶占香腮。輕盈笑倚鸞台。暈殘紅,勻宿翠,滿鏡花開。嬌蟬鬢畔,插一枝、淡蕊疏梅。」
呂文婧聞言,笑靨如花:「沒想到小師弟還會舞文弄墨,不過我又沒睡,何來睡痕之說?」
這下吳瑋便只得胡謅道:「才華不足,為了押韻,強湊上去的。」
到了第三日,還未等吳瑋將準備好的說辭說出。
呂文婧便來到他房間,問道:「小師弟,你是有何目的。這兩日,可不像是你做事風格?」
看來呂文婧已經有些懷疑了,吳瑋也不打算再隱瞞。
畢竟已過了兩日,以曾順龍速度,他不過今日,最多明日便能回青州。
遂將眾人謀劃說出,不過隱藏了偽聖教擁有巨量物資之事,只推說是去為連江復仇。
拖延她在青州,則說是擔心宗門得知後,不讓弟子去席京之故。
呂文婧輕嘆一聲:「原是為此,你們本可以與我明說,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為連師弟報仇,我怎會阻止。若非是我修為不足,也會隨你們同去席京。」
吳瑋故作尷尬地撓頭,嘿嘿笑道:「原來師姐是這樣想,早知便不該瞞著師姐。」
呂文婧轉眸望向窗外,城中繁華盡收眼底,感嘆道:「不過,這兩日,倒也是難得之歡。這城中繁華,果然是山里無法相比的。小師弟,你覺得呢?」
「師姐所言極是。凡人多聚集於城中,商業發達,還有許多新奇玩意,自然是比山中繁華。」
說到這裡,吳瑋話鋒一轉:「不過對修行而言,還是山中更好,城裡還是太過吵鬧。」
呂文婧輕搖螓首:「果然,一心想著修煉,這才是小師弟你的本性。」
吳瑋尬笑一聲,將那兩冊魔功取出:「師姐,這兩冊功法,還請你帶回宗門,請長老們幫忙銷毀。」
「拿來罷。」
正當呂文婧接過那兩冊魔功之時,吳瑋察覺到門外有人,應是曾順龍。
果然,下一刻,門便被推開了。
曾順龍探頭而入,故作誇張地說道:「噫,我不會又來的不巧吧?」曾順龍探頭而入,故作誇張地說道。
呂文婧連忙解釋:「小師弟只是讓我將那兩冊魔功帶回宗門。」
此時,從曾順龍身後蹦出一個小女孩,扎兩個沖天揪,穿著有些寬大的雲楓谷制服,跑上前去,撲到呂文婧懷中。
「呂姐姐,你也在這裡呀。」
吳瑋看清,那是向霞,想來她便是宗門派來協助之人。
接著,吳瑋又看到,萬兵也在其後。
兩人相視一笑,不作過多言語。
這時,連江也趕了過來。
他疑惑道:「怎地派了年幼的女孩來?她不會成為我們的累贅吧?」
曾順龍瞥了他一眼,示意眾人往外行去,低聲道:「你懂什麼?上次大比,她可是築基組第二,僅次於荊起雲師兄。」
連江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們如何是好?她修為高深,我等壓得住她?」
他說的便是在吳瑋計劃中,三人聯合施壓,欲多分資源之事。
曾順龍淡定說道:「你放心,打不一定打得過,但應該能想到辦法。」
白了他一眼,吳瑋問道:「之後再說,現在對她可一點都不了解。話說這次怎麼會派她來,她可是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
「太上長老又閉關去了,便把她交給我師父帶著。這次回山,荊起雲師兄不在,我師父便指派了她。」
這時,一道有些稚嫩的少女聲在幾人耳邊響起:「你們在幹什麼,是不是在說我壞話,柳長老可是叫我來管教你們。」
幾人回頭,見向霞正叉著腰,臉上有些氣鼓鼓的。
吳瑋不禁錯愕,這向霞竟已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身側,自己卻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