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之上,光芒涌動。
墨色光芒如同暗影一般,遮蔽視線。
緊接著,一道巨大無比的蟒蛇虛影,緩緩成形。
蟒影凝聚,不過瞬息之間,而後化作一個女子的模樣。
女子身穿黑色長裙,頭戴皇冠,只是形象,就給人一種高貴優雅之感。
無形之中,便已是釋放出強大的威壓。
「墨…墨蟒殘魂?」
妖皇使者見狀,微微失神。
那恐怖的妖威落在他身上,妖皇使者頓時感覺到如負泰山,雙膝彎曲,有種忍不住跪下的衝動。
昔日名震天下的十凶之首,縱然只是殘魂,也絕非他所能抗衡。
感受到這股恐怖威壓,妖皇使者心中生出幾分恐懼來。
如此強橫的妖威,他只在妖皇那裡感受過,也就是說,這十凶墨蟒,僅僅只是一道殘魂,便已足夠與妖皇爭鋒。
何其可怕?
「這便是十凶之首的風采麼……」
凝視那黑裙女子的殘魂虛影,鄭直神色微微一呆。
「烏…烏琢大人,晚輩並沒有那個意思……」
妖皇使者戰戰兢兢,回答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是因內心之中的極度恐懼而引起的。
十凶之首墨蟒,本名為烏琢。
不過,因為年代太過久遠,至今世間已經極少記得她的名字。
妖皇使者身為萬妖天域高層人物,自然是清楚。
然而,烏琢面對戰戰兢兢的妖皇使者,並未理會,而是轉頭看向祭壇之外的鄭直:「你是她的男人?」
「是。」
面對烏啄的詢問,鄭直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一些,點頭承認。
「啪!」
可就在鄭直點頭的瞬間,那烏琢卻是忽然出手。
一股強橫的能量,掃蕩在鄭直身上,直接將鄭直甩飛出去。
「鄭直!」
林嫣然神色一驚,連忙上前攙扶。
她怒視烏琢,質問:「我們並非敵人,為何對我們動手?」
不過,鄭直確實擺手,阻止了林嫣然的行動。
「可知我為何打你?」
烏琢緩緩開口,冷冷注視鄭直。
「晚輩沒有盡到自己應盡之責,理應受罰。」
鄭直低頭,不敢有任何脾氣。
而這也是他的心中之言,沒有半分虛假作態。
鄭直自然知道烏琢懲戒他是為什麼。
林嫣然見狀,撇了撇嘴,不說什麼。
長輩訓斥晚輩嘛。
「我不知你以何種手段,騙取了本王后人的芳心,這些,我可以不管。」
烏琢緩緩開口,隨即話鋒一轉,語氣轉冷:「但你既然身為她的男人,就應該做護她平安,若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要之何用?」
鄭直聽著,冷汗直冒。
他神色一正,連忙拱手:「晚輩,知錯……」
「此人,你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好?」
烏琢看向鄭直,問道。
「殺!」
鄭直目光一冷,吐出一字。
「此人可是妖皇使者,殺了他,便是與妖皇為敵,本王只是一道殘魂,護不了你多久。」
烏琢似笑非笑道。
「傷了我的女人,無論他是誰,有何背景,都得死。」
鄭直臉上的殺意更重一分。
「倒是有幾分膽魄,我這後人,沒看錯人。」
烏琢點頭。
俏臉之上,浮現出滿意之色。
顯然,先前之言,不過是試探和考驗。
而那妖皇使者聞言,臉色大變。
烏琢此言,無異於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而這時,鄭直已然是提著劍,一步一步走向妖皇使者。
看著鄭直步步逼近,妖皇使者瞳孔一縮。
驚慌之下,他忍不住後退幾步:「本使乃是妖皇大人的使者,殺我,便是與妖皇大人作對,你考慮清楚。」
失去人質,妖皇使者終於是慌了。
他看著鄭直,抬出妖皇的名號,試圖震懾對方。
「現在說這些,有用?」
聞言,鄭直猶如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一般,臉上儘是譏諷之色。
他冷冷道:「先不說你口中那所謂的妖皇大人是否還活著,就算活著,他若敢來,在下也不會讓他安然退走。」
「你會後悔的,一定會的。」
妖皇使者臉色大變,厲聲咆哮。
可鄭直已是不再想跟他有半句廢話,身形一閃,便是出現在妖皇使者面前,一劍斬下。
「呲!」
鋒利的劍刃,斬下了妖皇使者的頭顱。
鮮血揮灑祭壇之上。
「他竟真敢下殺手……」
不遠處,六大妖王見狀,神色皆呆。
他們顯然沒想到,鄭直說殺就殺,一點餘地都不留。
這可是妖皇使者啊!
斬了他,便相當於跟妖皇不死不休,妖皇一怒,那無異於是跟整個萬妖天域為敵。
而驚駭之餘,這六王心中也有些後怕。
此子做事,無所顧忌,他們能活著,真是不易。
應該感到慶幸!
「什麼人,膽敢殺本皇使者。」
就在六王心驚之時,一道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自遠方傳來。
聲如驚雷,且聽起來,憤怒至極。
「這是……妖皇大人降臨?」
聞聲,六王身軀一震,驚恐望向那虛空之上,聲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