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強，現在的我，確實奈何不了你。」
金色骷髏發出笑聲，很乾脆承認。
下一刻，那瀰漫在鍾馗、鄭直二人周身的威壓，隨之散去。
「我那個時代，沒有聽說過你這號人物，你跟我應該不屬於同一時代之人，不打算報個名號？」
鍾馗看向眼前的金色骷髏，淡淡問。
「似我這現在這般，名字，又有何意義？」
那金色骷髏淡淡一笑。
「總要留個名的嘛。」
鍾馗笑道。
「許多年前，世人都喜歡稱我為……縱橫劍聖。」
金色骷髏開口。
聲音之中，夾雜著感慨。
「那外面的石碑，是前輩所留？」
聞聽此言，鄭直心中一驚，驚呼出聲。
縱橫劍聖，刻有「縱橫」二字且沾有聖力殘留的古老石碑。
這很難不讓人將之聯想在一起。
「石碑麼……」
聽言，金色骷髏看了鄭直一眼：「你身上有本聖的一絲縱橫劍意，看來那石碑，對你裨益不小。」
「晚輩在此，謝過前輩。」
鄭直微微拱手，朝著縱橫劍聖致謝。
不管眼前這尊活著的劍聖是敵是友，他都應該表達感謝。
需知，若無這縱橫劍聖所留的劍意，他不可能這麼快就突破劍君之境。
當然，此刻的鄭直，心中即使是有些緊張的。
即便，鄭直已經很努力的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但那呼吸，依舊顯得急促……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活著的聖人。
而且還是一尊劍聖。
與自己，同出一脈。
「你將自己封印到現在，是想重活一世？」
鍾馗開口。
比起鄭直的慌張，她倒是顯得平靜許多。
聖人而已，又不是沒見過。
雖然心懷敬意，但不至於讓她有所失態。
況且，眼前的縱橫劍聖，不過是一尊殘聖……
而鍾馗，也一眼認出，那金色的大山，便是一座封印。
而這封印，並不是外人所留，而是縱橫劍聖自己將自己封印其中。
也正是因為那封印，縱橫劍聖才能活到現在。
不過看他現在這狀態，也只是苟延殘喘。
而隨著先前鍾馗出手擊碎金山，封印也隨之而解。
算是徹底斷絕了縱橫劍聖的最後一縷生機。
雖然現在縱橫劍聖還活著，但也活不了多久。
不光是鍾馗，鄭直也能感受到，縱橫劍聖身上的那些殘存聖力，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
「以前倒是想過，不過現在，不可能了。」
聞言，縱橫劍聖搖頭一嘆：「聖陣的威力，太過可怕，即便本聖掙扎，也終究難逃一死的結局。」
聲音之中，除了無奈，更多的還是深深的無力之感。
此刻的他，雖然還活著，但也是油盡燈枯，回天乏術。
「聖陣？」
鄭直挑眉。
縱橫劍聖所指的，莫非就是鍾馗所猜那籠罩整個仙墟的大陣？
聖陣……
鄭直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但只要夾雜一個聖字，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玩意。
這一點，從縱橫劍聖那無力的語氣中，便能看出。
「請二位，幫個忙如何？」
縱橫劍聖話鋒一轉，忽然道。
「幫忙？」
聞言，鍾馗一愣，來了興趣：「說說看？」
「這個忙，沒有報酬，不過現在這情況，二位就算想不願，也只能被迫。」
縱橫劍聖笑道。
此話一出，鍾馗與鄭直眉頭皆是皺起。
沒聽明白縱橫劍聖在說什麼。
不過，二人也很有默契，沒有開口說話。
而是目視縱橫劍聖，靜等下文。
「其實這座封印，除了封印我自己之外，還封印了一個可怕的東西。」
縱橫劍聖開口，手指探出衣袖，指了指腳下。
鄭直看到，那手指，沒有一點血肉，儘是骨頭，只不過這骨頭的顏色，呈純金之色。
縱橫劍聖又道：「如今，封印被閣下所破，那東西……要出來了。」
「可怕的東西？」
鄭直眉頭一皺。
鍾馗也是美眸微微一凝。
雖然縱橫劍聖沒有細說。
但能夠被昔日聖人稱之為「可怕」二字，足以說明這被封印之物不簡單。
二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接話。
「封印之物，不屬於冰帝大陸，來自那天外天之外，而仙墟大戰的罪魁禍首，便是它們……」
「仙墟大戰的罪魁禍首？」
鍾馗的臉色，瞬間變了。
鄭直也同樣是一副驚容。
仙墟大戰的真實場景。
他們沒有親眼見過。
但從這規模和場景所見。
絕對能夠刷新他們的三觀。
能夠引起這種程度戰爭的「罪魁禍首」，該有多可怕？
「呼呼呼！」
不過，還沒來得及二人多想。
那縱橫劍聖盤膝下方。
忽然冒出一縷縷黑煙。
一股無比可怕的力量，呼之欲出。
「我快……壓不住它了。」
縱橫劍聖身軀一震，低沉的聲音，從他那骷髏嘴中傳出。
「這股氣息……」
鍾馗臉色一變。
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從容。
這股氣息，雖然只是溢出了一絲。
但那其中所蘊含的恐怖威壓，即便是強如鍾馗，臉上都儘是一副凝重之色。
鍾馗尚且如此，更何況鄭直。
強大的威壓，讓他連連驚退數步。
額頭之上，已儘是密集的汗珠。
這股溢出的威壓之中，蘊含一種極其邪惡的氣息。
這股氣息，讓鄭直的仙魂，在顫抖、在恐懼。
這種恐懼，來自仙魂，出於本能，並不以鄭直個人的意志為主導。
「究竟是什麼，怎會這般可怕？」
鄭直目光凝重，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這一瞬，他的腦海之中，閃過諸多猜想。
虛空大凶？
這個念頭一起，鄭直很快便將之否決。
虛空大凶，他不是沒有接觸過。
雖然虛空大凶的死氣很可怕，但可怕的，也只是死氣而已。
絕對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可不是虛空大凶，那又會是什麼？
不過，鄭直也沒有過多糾結。
反正答案，即將揭曉。
「嗖！」
縱橫劍聖身軀一震。
那具骷髏身軀，沖天而起。
出現在鍾馗身旁。
「這是什麼東西？」
鍾馗皺著眉頭問。
他的臉上，儘是凝重之色。
雖然，這封印之下的東西，還沒有出來。
但僅是那缺口中所溢出的可怕氣息，就足以讓他重視。
「我們那個時代，將它們稱之為……天外蟲族！」
縱橫劍聖也不隱瞞，開口回答。
「天外蟲族……」
鍾馗輕聲呢喃。
神色之中，帶著一絲疑惑。
她從未聽說過這種生物。
很強？
這一點毋庸置疑。
能夠引起仙墟大戰這種程度的事情，這天外蟲族的可怕，足以見得。
而且，此消息的真實性，鍾馗並不懷疑。
此事出自一位聖人之口。
斷不可能有假。
鍾馗不認為縱橫劍聖會拿這種事來消遣她。
「你與我所處的時代，相隔並不遙遠，而且，以你的實力，即便是在冥界之中，地位也絕對不會太低，你居然不知道天外蟲族？」
見鍾馗臉上的疑惑並非偽裝，縱橫劍聖有些詫異。
聽他這意思，當年的仙墟之戰，冥界也有參與。
而且還不是簡單的參與。
「我能避開仙墟大戰，你說呢？」
鍾馗看了一眼縱橫劍聖。
聞言，縱橫劍聖微微一愣。
但很快也明白過來。
雖然鍾馗並未細說原因，但他也能夠猜到些許。
於是，縱橫劍聖開始為鍾馗科普起天外蟲族來。
「天外蟲族，來自大陸之外的世界，這個種族，擁有的實力，只能用可怕二字來形容。」
「它們的肉身之上，長著近乎堅不可摧的蟲甲，而且肉身的治癒能力，極其可怕，近乎達到不死不滅的程度。」
「不僅如此，這些蟲族，繁殖能力極其強大，一旦給他們時間，用不了十天半月，就能繁衍出一隻成千上萬的蟲族大軍。」
「我們根據天外蟲族的實力，劃分了等級，分別是D級、C級、B級、A級、S級、SS級、SSS級……」
縱橫劍聖娓娓道來。
鄭直與鍾馗認真聽著。
眉宇間的凝重，也越來越深。
「D級、C級、B級、A級、S級、SS級、SSS級？」
鍾馗看向縱橫劍聖。
而鍾馗劍聖也隨之給出解釋。
「D級蟲族，實力堪比金仙境仙人。」
「C級蟲族，可媲美仙王境！」
「以此類推。」
「那敢問前輩，這封印的蟲族是……」
鄭直開口問道。
「這是一隻SS級蟲王，實力無比可怕，雖然我巔峰時期，並不懼它，但當年我遇到它時，已是重傷之軀，雖拼盡全力，但也無法徹底將它斬殺，只能將它重創之後與我本人一起，封印在此。」
縱橫劍聖苦笑一聲，無奈道：「不過這傢伙，生命力太過頑強，即便是被封印了這麼多年，依舊還活著。」
「這……」
鄭直滿臉震驚。
心靈仿佛受到了近乎毀滅性的衝擊。
他從不敢質疑縱橫劍聖的實力。
雖然他對「劍聖」二字，沒有一個概念。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縱橫劍聖，在巔峰時期，絕對是大陸的至強者。
重傷的聖人，可依舊還是聖人啊！
這蟲王，居然能夠在聖人之下而不死，且在封印無數年之後，還能活著。
僅此一點，就能看出這蟲王，有多麼可怕了。
然而，僅僅只是SS級蟲王，便已這麼強大。
那SSS級蟲族，該有多恐怖？
豈不是擁有能夠與聖人匹敵的力量，甚至……斬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