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把這當成一種威脅嗎?」
鄭直眼睛微眯。
他沒有當場發作。
說話之時,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但這態度,沒有絲毫想要妥協的意思。
「你只有天仙二境的修為,魔將級別的虛晶對你沒有太多用處。」
這時,王副軍身旁,一名金仙境的強者開口,一副勸解的模樣:「少年郎,你還年輕,既然選擇來邊關從軍,必有所追求,這位大人是我邊防三軍的副軍長,多一個善緣沒什麼壞處,考慮清楚。」
他自是以為,鄭直是來邊關從軍的。
「那我要是不想結這善緣呢?」
鄭直笑著反問。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你怎麼知道這魔將虛晶對我無用?」
「你……」
聞聽此言,那金仙強者氣急。
但他沒有再反唇相譏。
只是那看向鄭直的眼神,愈發冰冷了起來。
他雖不掛軍職,但似他這般級別的強者,在軍中的地位,自然不低。
如今被一個小輩頂撞,自是不爽。
「年輕人,做事不要逞一時之快,當需考慮後果,否則得不償失。」
王副軍冷聲道。
「噢?」
聞言,鄭直眉頭一挑。
臉上的笑容不散,看向那冷著臉的王副軍:「這我還真就有些好奇了,王副軍大人不妨說說,我若不答應,會有什麼後果?」
「哼。」
聞聽此言,王副軍長冷哼一聲。
他沒再說話。
而這時,身旁的一名金仙強者,當即一步跨出,強大的金仙境威壓,瞬間就籠罩了鄭直。
他手中出現一張紙。
紙張之上,赫然寫著拘捕令三字。
他來到鄭直面前,冷喝道:「你被逮捕了。」
見鄭直那逐漸變冷的表情,他直接無視,繼續道:「東線邊防,乃是鄭族的軍事重地,你既無調令,又無身份,隨意闖入我東線鐵堡,此乃重罪,我有理由懷疑你圖謀不軌,來人,拿下。」
而隨著那金仙境強者話音落下。
頓時有兩名士兵出現在鄭直面前。
雖然他們也知道,擊退凶潮,鄭直是有功之人,但他們不敢忤逆上司。
在軍中,軍令如山。
「怎麼,堂堂副軍長,準備明搶?」
見此一幕,鄭直神色不慌,沒有理會那手持拘捕令之人,而是看向王副軍。
「本軍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你既然犯法,本軍也無能為力。」
王副軍淡淡道。
「副軍大人,這位道友一人之力斬殺了虛空魔將,為我東線做出的極大貢獻。」
就在這時,鄭三元看不下去了,他當即為鄭直辯護。
「非我軍中之人,談什麼功過,給本軍拿下。」
聞言,王副軍眉頭一皺,厲喝出聲。
「副軍大人……」
鄭三元還想說什麼。
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王副軍厲聲打斷。
他冷冷看向鄭三元:「鄭三元,你莫要以為有軍長大人的寵信,就能質疑我。」
被這麼一呵斥。
鄭三元臉色難看無比。
他拳頭緊握,顯然是在壓制著怒火。
但最終,他那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
官大一級壓死人。
他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是無用。
只能滿含歉意地看了一眼鄭直。
「好一個副軍長,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鄭直冷冷開口。
臉上的笑容,也在此刻,一點點消失。
他之所以不發作,就是想要看看這副軍長還能做出什麼來。
可眼前的一幕,讓他憤怒。
打劫打到他頭上來了。
真是有種啊!
鄭直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被打劫的一天。
「拿下!」
王副軍身旁,那手持拘捕令的金仙強者厲喝。
兩名士兵就欲押下鄭直。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觸碰到鄭直之時,一道強大的氣息,將二人震開。
「你竟敢抗捕?」
見此一幕,眾金仙面露森然。
一個個釋放出金仙境的氣息,看這架勢,是準備鎮壓鄭直。
而就在這時,鄭直緩緩開口:「拿我?恐怕你還沒那資格。」
此話一出,眾人皺眉。
而下一刻,他們身上釋放而出的氣息,隨之消散。
因為鄭直的手中,多了一件東西。
是族令!
「你怎會有此物?」
王副軍見狀,大驚失色。
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認得鄭直手中之物。
「你不是說我沒有身份嗎?」
鄭直笑眯眯看著那一眾呆滯的金仙強者:「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的身份。」
「我的名字,叫鄭直,至於身份嘛……鄭族少主!」
鄭直緩緩說出自己的身份。
而似是覺得不足,他又飛速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們若是不信,回鄭族打聽打聽,畢竟這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少主?」
眾人聞聲,眉頭緊皺。
其中王副軍搖頭:「怎麼可能?我鄭族只有大小姐,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少主,你到底是誰?」
當然,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鄭直是不是少主,拋開不談。
但鄭直手中的族令,卻是貨真價實。
這族令,只有鄭族頂尖的大人物才能擁有,不管鄭直這少主身份是真是假,但絕對不簡單。
而鄭直卻沒有理會王副軍的質問,而是淡淡笑道:「你如此明目張胆的強買強賣,應該不完全是你的個人意願吧?」
「讓我猜猜。」
鄭直凝視王副軍。
而此時的王副軍,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姿態。
額頭之上,已然是溢出了幾滴汗珠。
「我若所料不錯,你應該是想要一塊討好你上面的人,而你上面那人,此刻正急缺一枚魔將級虛晶……」
鄭直笑著說出自己分析。
而後,又忽然話鋒一轉:「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你現在的舉動,完全就是你上面那人的授意,至於你上面的人嘛,放眼這東線防區,貌似職位比你高者,只有一人……」
話說至此,那王副軍的臉上,已然浮現出一抹蒼白。
很顯然,鄭直的分析,並無偏差。
「讓你背後那人出來見見吧!」
鄭直淡淡開口。
此刻的他,已然是失去了與王副軍交流的欲望。
「大人饒命!」
王副軍長再也沒了囂張氣焰,當即跪下。
此刻的他,全然無一絲副軍長的威風。
「饒命?」
聞言,鄭直咧嘴一笑。
而後道:「可以啊!」
「多謝大……」
見鄭直鬆口,王副軍大喜過望。
可還沒等他話說完,接下來鄭直的話,卻是讓他神色一僵。
只見,鄭直淡淡道:「自廢修為,回族受罰,可饒你不死。」
「你……」
王福軍死死盯著鄭直。
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讓他自廢修為?
這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嗖!」
而就在這時,一道破風之聲響起。
人還未至,聲音已然傳來。
「少主息怒。」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
大腹扁扁,滿臉富態。
見到鄭直,連忙行禮:「邊防三軍軍長鄭世安,見過少主!」
「你便是這東線最高指揮官?」
鄭直看了鄭世安一眼,明知故問。
「屬下正是!」
鄭世安連忙回應。
一臉的陪笑,沒有半點軍長的派頭。
他身為一軍之長,相比起王副軍,自然消息靈通許多。
雖然鄭直來這東線,只不過是臨時起意,他事先並沒有得到信息。
可少主的畫像,早有心腹送到他面前。
所以,他認出了鄭直的身份。
「你是一軍之長,在鄭族中也屬於核心圈子的人物,你應該知道,謀殺少主,該當何罪?」
鄭直淡淡道。
此話一出,鄭世安臉色一白。
他連忙道:「屬下知罪,沒有約束好部下。」
「只是沒有約束好部下?」
鄭直凝視鄭世安。
不過,他很快便是收回目光。
王副軍這事,他第一時間,就想到是鄭世安授意。
而鄭世安之所以授意,是因為族中之人指使。
但現在他看對方這神態,應當不是。
鄭世安極有可能不知情。
而這時,鄭世安也是連忙解釋道:「屬下先前在閉關,並不知此事,還望少主明鑑。」
他是真不知道。
當然,這個不知道,只是針對於現在這件事。
平時,身為軍長的他,也沒少收王副軍的好處……
「是真是假,本少主自然會查,不過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向本少主展示一下你的軍紀?」
鄭直淡淡道。
這話,就是想看鄭世安如何處理王副軍長了。
鄭世安顯然也聽明白了其話中之意。
臉上出現一抹猶豫。
不過,就在他猶豫之間,鄭直的聲音再度傳來。
「你最好自己動手,否則,法殿追查下來,你與他,同罪論處。」
此話一出,鄭世安臉色大變。
顯然也是清楚法殿的手段,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難掩的驚恐。
而眼中的那一絲猶豫,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目光變得如刀般銳利,轉頭凝視王副軍長。
「軍長大人,我對您忠心耿耿。」
王副軍長見狀,臉色大變,連忙大喊。
「我知你忠心,但此刻,我無能為力。」
說著,他就準備動手。
俗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
現在這情況,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卻是突然出現。
王副軍忽然暴起,恐怖的金仙境氣息外放。
下一刻,他竟是直接朝鄭直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