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為何放走此人?」
怒劍仙有些疑惑,偏頭問道。👹☝ 6❾丂ℍù𝔵.ᶜỖ𝓜 🐧🍮
他本以為,鄭直在得到天水之後,應當會下殺手,永絕後患。
正常人都應該是這個思路。
可鄭直卻沒有這麼做。
這讓他有些不明白。
「人,應該信守承諾。」
鄭直咧嘴一笑。
見怒劍仙沒明白意思,鄭直笑道:「陳叔,一個被嚇破膽子的金仙境強者,可有威脅?」
「毫無威脅。」
怒劍仙搖頭。
不說天水金仙已經被嚇破膽,就說失去天水之力,天水金仙境界跌至天仙九境,在他眼中,跟螻蟻無異。
但他依舊有些看不明白鄭直。
鄭直繼續解釋:「不僅毫無威脅,而且,將他放回去,百利無一害。」
「百利無一害?」
怒劍仙一愣,旋即不免好奇問道:「此話何意?」
鄭直看向仙門,緩緩道:「這一次,天庭損失不小,這麼巨大的損失,必將引起那所謂天庭委員會的關注,報復是必然之事。」
五大金仙,死了四位。
真君級人物更是隕落數十位之多。
就連天帝的外甥,二郎顯聖真君都死在了這裡。
星君級人物和尋常仙人,戰死的數量甚至直逼千數之多。
這般巨大的傷亡出現在東洲境內,即便天庭底蘊深厚,恐怕也會肉疼不已。
天庭絕不會善罷甘休。
除去損失不談,以天庭在中洲的主宰地位,攻打一個被他們視之為蠻夷之地的東洲,不僅無功而返,還折損如此慘重,本就是奇恥大辱。
若遭受這般損失,連個屁都不放,對於天庭的名聲,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以後誰還把天庭當回事?
無論是為維護地位,還是為了幫下屬出頭,天庭都不可能就此罷手。
怒劍仙聽著,沒有說話。
鄭直繼續道:「而目前的東洲,根本沒有能力再承受天庭的報復,唯一能避免的方法,便是讓天庭忌憚,從而暫時放棄攻打東洲的想法。」
「可這跟你放走天水金仙,有什麼關係?」
怒劍仙問。()
「自然有關。」
鄭直微微一笑,道:「所有入侵東洲的天庭強者死在這,最多會讓天庭委員會憤怒,雖有些忌憚,但不足以讓他們放緩復仇的念頭。」
「可若是多了一個嚇破膽的大羅金仙幫忙宣傳宣傳呢?」
聞聽此言,怒劍仙一愣。
旋即雙眸之中精光一閃。
「原來如此……」
怒劍仙恍然大悟。
而明白鄭直之意的他,看向眼前這少主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絲敬佩。
如果說他之前的恭敬與忠誠,僅僅只是因為鄭直少主的身份,那麼此刻這一絲敬佩,是認可鄭直的智慧。
這番智力,堪稱老謀深算。
而少主的年齡,不過二十多歲而已……
隨著天庭的撤退,東洲所有仙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少仙人的背後,已是冷汗直流。
他們是真真正正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本來,以東洲目前的整體實力,在一開始,還是正常的。
起碼能夠跟天庭的強者有一戰之力。
可隨著天庭支援接二連三的到達,勝利的天平,就直接傾斜。
至少二郎顯聖真君出現,東洲的仙人們真正體會到了絕望。
而後來的五大金仙,更是讓他們翻不起一絲抵抗之念。
不過所幸,有鄭直這個變數!
想到此處,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鄭直。
那眼神之中,已然出現敬畏之色。
鄭直,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身後的勢力,都讓他們心驚。
此刻,誰也不敢把鄭直當做晚輩來看待。
「諸位前輩不必如此看我。」
鄭直被眾人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乾笑一聲,打破氣氛。
他笑道:「我是丹聖學院的學生,也是東洲的一份子,所作所為,也是儘自己一份力。」
聞言,眾人笑笑,氣氛稍緩。
當然,天庭入侵之事落幕,眾人壓力稍緩,心裡輕鬆。
但也有少許人,心事重重,看向鄭直的目光中,夾雜著幾分憂愁。
比如說邪仙宮大殿主,以及那妖皇……
這二人可是鄭直的仇人,而且仇恨,還不小。
眼下鄭直風頭正盛,又有金仙大能跟隨,會放過他們?
想到此處,無論是妖皇還是大殿主,心中都是忐忑不已。
當然,他們也不敢跑。
「小友,接下來該怎麼辦?」
袁世開看向鄭直,率先問道。
眾人聞言,也是齊齊看向鄭直。
隨著洪九黃隕落,鄭直無疑成了東洲最大的話事人。
聞言,鄭直沉默。
他看了一眼東洲眾仙。
這一戰,東洲雖因他的雲煙,獲得了勝利。
但損失也不小。
來此參戰的東洲仙人的總數折損了半數之眾。
各方頂尖勢力,死傷慘重,誰也不討好。
尤其是太陽族、五行世家,更是隕落了天仙境老祖。
用元氣大傷來形容毫不為過。
「先厚葬洪九黃前輩,以及所有此戰犧牲的道友。」
沉默片刻,鄭直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