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聖體

  第1章火聖體

  「為什麼?」

  隨著一聲悽厲嘶吼,鄭直猛然睜開眼睛。閱讀

  赤紅眼瞳血絲密布,恨意滔天。

  鄭直,棗城,鄭家少主!

  從小便展露天人之姿,六歲習武,九歲完成鍛體三境,十歲凝聚天地玄氣,抵達玄氣境,十六歲凝聚真意,突破真玄境。

  棗城震動,天海郡沸騰!

  這般資質,即便放眼墨國,也是數一數二。

  除此之外,他還擁有上古十大聖體之一,火聖體!

  聖體,奪天地之造化,逆陰陽之乾坤。

  每一代聖體的擁有者,無不是隻手遮天之輩。

  冰帝大陸,以武為尊!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拳頭,決定話語權。

  修煉境界,由低到高為:血境、骨境、髒境、玄氣境、真玄境、玄空境、空幽境、孕靈境。

  傳聞,墨國老皇帝墨雲天,便是一名孕靈境無上強者!

  鄭直的天賦,乃是棗城百年第一人。

  如今十八歲的鄭直,已達真玄巔峰,距離玄空,一步之遙。

  但,三天之前,卻在突破玄空境之時。

  走火入魔,經脈盡斷。

  當晚,鄭家族寶「龍吟劍」失竊。

  恰巧,搜尋族寶的鄭家強者闖入鄭直房間,並在他的房間中搜出失竊族寶。

  不由分說,眾強者無視身份對他出手。

  斷他雙臂,碎他丹田!

  養父鄭玄通在場,卻冷眼旁觀。

  次日,代理家主鄭玄通宣布廢黜鄭直少主之位,由其子鄭晨繼任。

  鄭直再度醒來之時,已身處地牢。

  「嘎吱!」

  一聲刺耳摩擦聲,地牢大門打開。

  「哎呦,還沒死呢?想不到你這賤種命還挺硬。」

  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一名錦衣青年走來,手持摺扇,風度翩翩,臉上掛著得勝的笑容。

  身旁,是一名威嚴的中年男子。

  身軀凜凜,面容冷硬,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堂哥鄭晨!

  養父鄭玄通!

  鄭玄通看著鄭直,一張威嚴的臉滿是扭曲興奮,與往日慈眉善目呈鮮明對比。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為什麼?」

  鄭直抬頭,面目猙獰,血紅雙眸死死盯著鄭玄通,嘶聲質問。

  十四年前,生父鄭龍在月圓之夜失蹤,下落不明,只留下四歲的他和襁褓中的妹妹。

  之後,大長老鄭玄通以養父自居,擔任代理家主,獨攬家族大權。

  身為養子,他視鄭玄通如親生父親,對其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這些年來,他為家族赴湯蹈火、流血拼命,戰功赫赫,不知道為鄭玄通掃清了多少障礙。

  此次陷害,鄭直很清楚,定是鄭玄通所為。

  因為,族寶失竊當天,只有鄭玄通來過他的房間,為他送來玄空丹。

  本來,以他天賦,衝擊玄空境,可以說十拿九穩。

  問題所在,就是那枚玄空丹!

  鄭玄通送丹之時,趁鄭直不察,藏好龍吟劍。

  待鄭直突破失敗,走火入魔,經脈盡斷之時,再以搜尋族寶之名闖入他房間,搜出「龍吟劍」。

  以此之名,鎮壓鄭直。

  連環套之下,鄭直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可鄭直想不明白,鄭玄通為何要陷害自己?

  難道,以他的天賦、忠心,等他未來成長起來,不是能給鄭家帶來更大的價值嗎?

  「為什麼?」

  聞言,鄭玄通笑了,笑容陰森。

  發笑間,他已然掐住了鄭直的脖子,將之提起:「我現在就回答你。」

  鄭玄通眸光閃動,左手成掌,在鄭直背後撕開一道血淋淋口子。

  手掌一抓,抓住鄭直脊骨,瘋狂往外抽。

  「啊啊啊!」

  碎骨般的劇痛讓鄭直雙目通紅,腦門青筋暴起,發出悽厲嘶吼。

  他感覺自己的神體,正在被生生抽離。

  其痛苦,不亞於粉身碎骨!

  瘋狂嘶吼,直至聲音沙啞。

  到最後,肉體已沒了知覺。

  鄭玄通置若罔聞,神色冰冷,無一絲感情。

  「這便是上古十大聖體之一的火聖體麼?」

  抽出聖體,鄭玄通目光熾熱:「也算沒白養你這小畜生十四年。」

  「晨兒,快過來。」

  招手,示意鄭晨過來。

  鄭晨猜出老爹之意,心情激動。

  鄭玄通沒有廢話,將鄭晨後背也撕開,打入火聖體:「晨兒,忍著點,只要繼承了這火聖體,你的武道之路將會暢通無阻。」

  「爹,我明白。」

  鄭晨咬著牙,承受著換骨之痛。

  一雙眼睛,滿是猙獰與瘋狂。

  半個時辰後。

  「晨兒,感覺如何?」

  鄭玄通關切道。

  「不出十日,可入玄空!」

  鄭晨睜眸,自信滿滿。

  心念一動,他的周身竟有火焰破體燃燒。

  剎那間,陰森的地牢溫度直線攀升。

  另一邊,聖體被抽離的鄭直,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身體微微痙攣。

  本就經脈盡斷,丹田破碎,如今聖體也被抽離,他已命不久矣。

  他怒目圓睜,似有滔天怒火無處發泄,不甘、後悔,更多的還是絕境下的死灰……

  鄭玄通聲音冷酷無比:「火聖體雖為上古十大聖體之一,卻跟其它九大聖體不同,幼年鋼至易折,只有達到玄空境後才會穩定下來,玄空境之前,可用外力抽出,植入他人之體。」

  「養子,畢竟是別人的。」

  鄭晨得意洋洋,走到奄奄一息的鄭直面前,一腳踩在鄭直臉上:「你這賤種,從一開始,就註定只是我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吞噬神體,談何容易?」

  鄭晨回憶往事,滿臉猙獰:「為了這一天,我苦修這門功法整整十八年。」

  聽言,鄭直渾身冰涼。

  原來,這父子二人,竟從自己出生的一刻,便已將他算計在內。

  「哈哈哈!」

  滿臉血污,笑容猙獰,宛若從地獄爬出的厲鬼。

  笑過,他艱難抬頭,凝視鄭玄通:「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義父。」

  「鄭玄通,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

  聲音鏗鏘有力,在地牢中迴蕩。

  「養不熟的狗。」

  冷哼一聲,鄭玄通轉身就走。

  在他眼中,鄭直已是廢人一個。

  多說半句,都是浪費時間。

  鄭晨並未離開。

  看著蓬頭垢面的鄭直,他似是覺得不夠盡興,嘴角勾起一絲病態笑容。

  「鄭直,我這有個人,要不要見見?」

  沒等鄭直說話,他便朝後面說了一聲:「雪兒,出來吧!」

  「小雪?」

  聞言,鄭直心神一顫。

  死灰眼神恢復幾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