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佟昊沒有留下一起看春晚,藉故離開,小傑下午睡了覺,精神頭十足的坐在客廳地毯上,一邊玩兒樂高一邊假模假式的看電視。
任麗娜忙著接喬任兩邊親戚的拜年電話,宋喜給喬治笙使了個眼色,她起身往廚房走,喬治笙緊隨其後。
等到了廚房,喬治笙問:「想吃什麼?」
宋喜轉過身,不答反問:「出什麼事兒了,元寶怎麼了?」
喬治笙沒有馬上回答,宋喜道:「別琢磨騙我的話,男人在女人面前說謊就像三歲小孩兒在糊弄大人,你又能比佟昊高明到哪裡去?」
宋喜早就看出不對勁兒來,元寶得有多著急,才能連回來穿自己外套的時間都沒有,穿著佟昊的外套走的?
她是故意帶著小傑和任麗娜去廚房,給喬治笙和佟昊留下說話的時間,任麗娜倒是真沒想太多,她不想讓任麗娜跟著一起擔心罷了。
喬治笙暗自嘆氣,找個太聰明的老婆也是個麻煩事兒,什麼都瞞不過去。
他只能如實回道:「有人實名舉報元寶威脅恐嚇,警察過來把人帶走了。」
聞言,宋喜當即眉頭一蹙,「是誰舉報的?」
喬治笙說:「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已經確定元寶沒被帶回警察局,警察局那邊也根本不知道今晚的行動。」
宋喜眼帶擔憂,緊張的問:「不會是假警察吧?」
喬治笙說:「不會,冒充警察抓人只會得罪兩邊的人,而且很容易就露,得不償失。」
宋喜問:「那是誰把元寶帶走了?」
喬治笙說:「能隨便指使官差的人。」
宋喜停頓片刻,抬眼看著喬治笙說:「盛家。」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雖然不確定元寶是以什麼原因被抓,但放眼整個夜城,敢從喬治笙身邊人下手,也有這個動機下手的,只有盛家。
喬治笙不置可否,「我已經叫人去查元寶被帶去哪兒了。」抬手摸了摸宋喜的頭,「別擔心。」
宋喜沉下臉道:「我爸當初也是過年被人帶走的,我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家,連他的面兒都見不到,當時我又傷心又慶幸,傷心是我身邊只有我爸這一個親人,慶幸也是,我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不會再少什麼,現在盛家是故意要讓歷史重演嗎?還要從我身邊搶走重要的人?」
簡直欺人太甚!
宋喜以為自己很冷靜,其實說話的時候,尾音都是顫抖的。
喬治笙將她拉到懷裡,抱著道:「我不會讓他們搶走你身邊任何一個人,元寶會回來,爸也會回來,至於他們……會付出代價。」
宋喜揪著喬治笙背上的衣服,這一刻恨不能自己出去衝鋒陷陣,喬治笙撫著她的後腦,安慰道:「交給我,你別動氣,我不會讓元寶有事。」
宋喜說:「我不怕生氣,就怕窩囊氣,憑什麼好人都在牢里待著,道貌岸然的都在上頭穩穩的坐著?我現在唯一還堅信的就是好有好報惡有惡報,不要讓我連這點兒希望都變成奢望。」
喬治笙稍稍用力收緊雙臂,低沉著聲音道:「我跟你保證,他們做過的,都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兩人正跟廚房抱著,任麗娜尋聲走來,稍稍推開房門,看到裡面景象,喬治笙跟她目光相對,任麗娜回以一記詢問的目光,喬治笙無聲回應,任麗娜以為只是小兩口日常膩歪,笑著走開。
這樣的夜,哪怕萬家團圓,也總有人過不安生。
喬治笙很快派人查到臨時關押元寶的地方,佟昊親自帶人過去,對方以警察辦案為由,不許佟昊接人,佟昊脾氣臭,哪裡管那麼多,今兒就要進去把人帶走,雙方一度起了衝突,就差拔槍了。
這地兒挺偏的,也沒人報警,不知怎麼警察就趕到了,這批趕到的警察才是警察局的人,來了之後三方交涉,未免擴大事件影響,最終決定把元寶交由最後趕到的一批警察帶走。
元寶被帶出來的時候,頭上戴著頭套,佟昊見狀,當場發飆,揚聲罵道:「我操,他他麼犯什麼罪了?你們趕緊給我拿下來!」
說話間他跨步往前走,對方兩個人上前來攔,被佟昊一拳撂倒一個,其餘人見狀,紛紛把手放到腰間,佟昊身後的人很聰明,自然不會當著警察的面兒拔槍,可一個個挺著胸膛往前湊,大有不服你打我一槍試試的感覺。
後來的警察見狀,趕緊一窩蜂的衝上去把兩邊人拉開,佟昊都紅了眼,身前最少四個人擋著,他過不去,只能大聲道:「元寶。」
元寶站在警車旁,出聲回道:「我沒事兒,回去替我找個打經濟官司的律師。」
他不能說太多,身邊有人偷偷用槍頂著他,不過有這句就夠了,話傳到喬治笙耳朵里,喬治笙一定知道怎麼回事兒。
聽到元寶聲音如常,佟昊這才稍安,火氣也降了不少。
後來的這波警察局的人對佟昊很客氣,帶隊的人壓低聲音說:「你們趕緊走,別留下把柄。」
佟昊跟先前抓元寶的那幫人怒目而視,完全沒在怕的,只不過急著回去跟喬治笙傳話,這才帶人離開。
路上他就跟喬治笙通了電話,喬治笙聞言,沉默片刻後,出聲說:「找人查一下盈泰地產的俞勇峰。」
佟昊應聲,隨後道:「笙哥,今晚後來的那波警察是怎麼回事兒?」
喬治笙道:「是紀權忠的人,我剛跟他通過電話。「
佟昊有些詫異,還想著紀權忠跟喬家可沒什麼大的交情,喬治笙道:「他是看我岳父面子。」
喬治笙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紀權忠跟宋元青交情匪淺,剛剛也跟他承諾,元寶到他手裡,他一定確保元寶安全,不過上頭要以什麼名義定元寶的罪,他怕是插手不了,還得喬治笙私下裡想辦法解決。
宋喜得知元寶目前已經安全,這才鬆了口氣,喬治笙對她說:「我現在終於知道爸真的一直在韜光養晦。」
宋喜看向他,眼帶詢問。
喬治笙說:「警察總局的一把紀權忠,他跟爸是一路人。」
宋喜暗自驚訝,這些千絲萬縷的關係,連她都不清楚,也難怪外人不知道,宋元青藏得太深,他是打算吃下所有的委屈和酸苦,然後……等待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