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陌生女人敢怒不敢言,俞靖瑤將口紅往小包里一放,一副懶得跟韓春萌吵架的模樣,邁步準備走,韓春萌豈會讓她們離開,側身擋住房門,眼皮一掀。
俞靖瑤蹙眉:「幹什麼?」
韓春萌眼底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情,「破車嘴一張一合,說完就當沒事兒了?世上的便宜還都叫你們幾個給占了,你們幾個收破爛兒的?」
她罵人可以不帶髒字兒,卻句句扎心,俞靖瑤蹙著眉頭說:「你想怎麼樣?」
韓春萌故意一臉狐疑的道:「我好像聽到有人罵喬治笙是渣男……誰說的?你嗎?」
她隨手指了個女人,女人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的回道:「不是我!」
韓春萌又指了另外一個,女人同樣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明哲保身,「不是我說的。」
韓春萌饒有興致,「不是你,也不是你,那就只能是你了。」
她定睛看著俞靖瑤,欣賞對方臉上惶恐的神情。
俞靖瑤急聲否認:「你別胡說!我什麼時候提喬治笙了,你少往我頭上潑髒水。」
韓春萌嗤聲道:「你還嫌水髒?」
那表情仿佛在說,水沒嫌你髒就不錯了。
俞靖瑤面色白一陣兒紅一陣兒,想走,韓春萌堵著門口不讓,她又不敢跟韓春萌動手,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韓春萌背後是宋喜,宋喜背後又有喬治笙撐腰。
只要一想到喬治笙,俞靖瑤就不寒而慄,她明知惹到喬治笙頭上,盛淺予都救不了她。
為今之計,她只能忍氣吞聲,打算讓韓春萌罵夠了就放她們走。
韓春萌看出俞靖瑤心虛,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現在放過她,她也不會感恩戴德,保不齊日後還要變本加厲,想著,韓春萌近乎挑釁的口吻道:「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說的挺歡的嗎?」
對面三個都是家裡殷實的主,平日裡何時被人指著鼻子這麼數落,雖然不敢明目張胆的開口反駁,也都是撂了臉子。
韓春萌慣會收拾這種人,眸子一掃,出聲道:「跟誰甩臉子呢?背地裡嚼舌根兒還不許人說是吧?」
兩張陌生面孔的女人不出聲,打定主意吃了這次悶虧,畢竟宋喜背後的人,她們惹不起。
可俞靖瑤到底仗著身後有盛淺予,如果被宋喜抓個現行也就算了,可如今面前挑釁的人不過是宋喜身邊一個打醬油的,憑什麼在這兒說三道四?
眼底是強壓的不爽,俞靖瑤說:「你罵也罵了,還想怎麼樣?」
韓春萌說:「道歉,把你們剛剛說過的話都給我咽進去。」
如果她們態度老實,韓春萌也沒想把事情鬧大,磕磣磕磣她們也就算了,回頭頂多跟宋喜輕描淡寫兩句,以宋喜的脾氣,大抵是不會搭理她們的。
兩個女人不著痕跡的看向俞靖瑤,似是以她馬首是瞻,如果她道歉,她們就跟著道歉。
俞靖瑤不爽她們這會兒拿她當老大,之前講人八卦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嘴黑。
如果道一句歉就能結束這件事兒,俞靖瑤忍了,怕就怕道完歉之後,韓春萌出去就跟宋喜打小報告,那她豈不是白白丟臉?
沒有馬上給予回復,雙方正在對峙的過程中,韓春萌感覺身後有人推門,她能攔著不讓人出去,總不能堵著不讓人進來,讓開一些距離,待到房門從外面推開,赫然出現一抹熟悉的面孔,韓春萌看了不爽,俞靖瑤看了如見救兵。
沒錯,來者正是盛淺予。
盛淺予走進洗手間之後,看到裡面的幾個人,打量她們臉上的表情,幾秒後道:「怎麼了?」
俞靖瑤率先開口,翻臉不認人,「有人找茬兒,攔著不讓我們出去。」
韓春萌眸子一瞪,「你要不要臉?怎麼不說我為什麼不讓你們出去?」
盛淺予厭屋及烏,看韓春萌就跟看宋喜一樣,心底討厭,面兒上卻不動聲色的說:「再大的事情,任何人也沒權利限制別人的行動自由。」
韓春萌一聽,嘿,拉偏架。
眼看著盛淺予一副淡定沉著,高高在上的模樣,韓春萌也把氣焰沉下來,理智的道:「她們幾個窩在這兒,跟茅坑裡的老鼠一樣,嚼我朋友的舌根兒,不僅嚼我朋友的,連我朋友的老公都不放過,我讓她們道歉不應該嗎?」
說到朋友老公四個字時,韓春萌故意加重了『老公』二字,她不信盛淺予聽不出她在說誰,氣死丫的。
盛淺予的確動氣,老公……這些年她從未想過他會成為別人的老公,可如今圈兒內人皆知,宋喜跟喬治笙是一家的,甚至有消息傳,只要能巴結上宋喜,就一定能攀上喬治笙,她就是直通他身旁的快捷鍵。
類似的聲音層出不窮,即便很少人知道從前喬治笙是她男朋友,可她仍舊覺著丟臉,任何有關宋喜和喬治笙的風聲,都像是故意在羞辱她。
眼下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都敢在她面前肆意戳刀子了,盛淺予本就淡漠的一張臉上,眼底浮上一層冰,看向韓春萌,面無表情的回道:「應不應該輪不到你做主,就算她們說了,那又怎麼樣?誰規定一定要道歉?」
韓春萌眼看著盛淺予說出這番話,沒錯,都不是耳聽,而是眼看,她看到盛淺予唇瓣一張一合,聲音不見起伏,可內容卻著實讓人……火大。
愣了幾秒,韓春萌怒極反笑,「真是活久見,要麼說魚找魚蝦找蝦,癩蛤蟆兒子找青蛙呢,你們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盛淺予面不改色,看著韓春萌的目光與其說淡漠,不如說是不放在眼裡的不屑,只見她唇瓣開啟,同樣聲音不高的說道:「我善意的提醒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韓春萌感受到盛淺予身上散發出的威脅和壓迫感,就差用警告二字,一旁俞靖瑤在內的三個女人,不知何時換了副看熱鬧的表情,細節簡直令人作嘔。
韓春萌不是不顧後果的魯莽之人,只是面對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實在忍不住回了句:「怪不得喬治笙不要你,小喜人品甩你十萬八千里,就你這種人,配不上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