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內憂外患

  祁丞找人調查沈兆易的結果是,沈兆易這人在工作上就是密不透風的一塊兒鐵板,但凡他是個好說話的人,也不會剛上任就把檢察院一副局給惹了,據傳當初對方也是威逼利誘都用了,沈兆易非但沒有服軟,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嚇得那副局趕緊棄卒保車,免得引火燒身。

  當初宋媛跟他提過,宋喜沒跟沈兆易在一起,是宋元青不同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沈兆易現在身居要職,反倒宋家潦倒敗落,他該很高興才是吧?

  現在祁丞也是諸事纏身,每一件都夠他頭疼,他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死馬當活馬醫,找關係跟沈兆易見了一面。

  兩人約在一處很私密的高檔會所,絕對不會有人偷拍或者偷聽,祁丞一看到沈兆易推門進來,馬上笑著起身,「沈科長,久仰久仰。」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兆易跟祁丞握了下手,待到落座之後,祁丞很是熱絡,客套話說了一大堆,都是吹捧沈兆易的。

  沈兆易好看的臉上沒有喜怒,只在中途插了一句話:「祁先生,實不相瞞,這次過來是看在關副局的面子上,最近祁氏涉嫌稅務糾紛,我是負責人,我們這樣的關係,碰面不符合規矩,所以麻煩你有話直說。」

  祁丞笑容不減,開口道:「沈科長果然快人快語。」

  沈兆易明知祁丞為何而來,也做好打算,無論對方說什麼,他不聽就是了。

  「沈科長貴人事忙,我也不好耽誤你太長時間,實話實說,最近祁氏負面新聞不少,是因為我得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夜城的勢力,只能用一手遮天來形容,我們是被陷害的。「

  沈兆易平靜的回道:「我們刑偵只管經濟案件,如果祁先生覺得人身或者其他方面受到脅迫,可以報警處理。」

  祁丞苦笑,「如果警察管得了,那這世上不就有王法了?」

  沈兆易說:「沒有王法,那我們這些人做的這些事兒,都算什麼?」

  祁丞聞言,馬上說:「沈科長自然是例外,我說這話不是針對你,只是……哎,有時候無奈又寒心,喬家在夜城勢力太大,說整誰,對方只有任人擺布的份兒…」

  話說一半,祁丞佯裝不小心才說出喬家,看了看沈兆易的臉色,見他不做聲,提了口氣說:「沈科長是不畏強權的人,我也不怕點名道姓,沒錯,這次祁氏陷入負面新聞,就是喬家在背後從中作梗。」

  喬家代表著什麼,沈兆易不可能不知道,但祁丞還是不吝筆墨的再次渲染了一番,臨了補了一句:「原本喬家就手眼通天,現在喬治笙又跟前任副市的女兒搞到了一起,在上頭更是如魚得水,我……」

  沈兆易原本很淡定,就算祁丞說出花兒來,他也不會眨一眨眼睛,可是……

  「你說誰?」沈兆易打斷。

  祁丞停下,「嗯?」

  沈兆易問:「你說喬治笙跟誰在一起?」

  祁丞道:「前任副市的女兒,怎麼了,沈科長認識?」

  沈兆易說:「宋元青的女兒嗎?」

  祁丞心底暗喜,魚兒終於上鉤了,表面卻是一本正經的演著戲,點頭道:「是,叫宋喜。」

  這一刻沈兆易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他可以接受宋喜不跟他在一起,也可以接受宋喜心裡有了別人,但他從未想過,這個人會是聞名貫耳的喬治笙。

  祁丞見沈兆易半晌沒講話,開口試探性的問:「沈科長,有什麼問題嗎?」

  沈兆易將所有情緒隱藏,淡淡道:「沒什麼。」

  祁丞道:「沈科長跟宋家有交情?」

  沈兆易面色無異,不答應也不否認,倒讓祁丞難以接話。

  兩人皆是沉默,片刻過後,祁丞主動道:「不管沈科長跟宋家是交好還是交惡,我說這話都沒有怪宋家的意思,只是想表達對喬家一手遮天的不滿和無奈,祁氏真的是被喬家誣陷的,沈科長是明白人,也是兢兢業業工作的人,我不想把你的精力浪費在別人的圈套里,這不跟間接把你當槍用一樣嗎?」

  沈兆易還是不說話,祁丞摸不准他心裡想什麼,在沒提到宋喜之前,他還偶爾搭腔,現在是徹底沉默。

  祁丞試探性的開口道:「說句實在話,我現在被喬家逼到上訴都無門的地步,要不是宋副市被關,我真想當面兒問問他,他當年也說過會懲治惡勢力,怎麼現在倒讓自己的女兒跟惡勢力在一起?」

  沈兆易本是視線微垂,聞言,緩緩抬起眼,看著對面義憤填膺的祁丞,出聲道:「祁先生連我們關副局都請得動,不至於到上訴無門的地步吧?」

  果然只有提到宋喜,沈兆易才會開口,祁丞心中如此想著,嘴上回道:「跟關副局之間有些交情,他也是見我實在沒有辦法,這才請沈科長過來一敘,我在來之前也的確做了些功課,打聽了一下沈科長的喜好,得知你是個真心為老百姓做事兒的人,我只能和盤托出,希望您高抬貴手,不要讓惡人得逞,也放無辜的人一條生路。」

  沈兆易沉默五秒有餘,祁丞實在拿不準他心中想什麼,不敢貿然開口,只能等。

  又過了一會兒,沈兆易主動開口:「我知道了。」

  說罷,他站起身,祁丞眼底有一瞬間的不解,馬上跟著起身。

  沈兆易道:「事情經過你也都說了,沒有其他事兒了吧?」

  祁丞道:「沈科長你看……」

  沈兆易道:「我不方便在這裡待太久,沒事兒的話,今天就這樣吧。」

  沈兆易走後,祁丞思忖良久,雖然不確定沈兆易的意思,但有一點足以肯定,他還在意宋喜,而且不是一般的在乎,只是祁丞又不確定,這份在乎,到底是求而不得的記恨,還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希冀?

  如果是前者,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是後者,說不定他可以幫沈兆易一把,有共同目標的人也是朋友。

  看來,沈兆易這個朋友,他是交定了。

  在盛淺予那裡碰了壁,祁丞憋了一肚子惡氣,聽說她還跑去長寧看喬治笙,熱臉貼冷屁股,他是個男人都看不下眼,不知道盛淺予圖什麼,還說他不如喬治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