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敏點了歌,遞給宋喜一支話筒,有些熟悉又有些久遠的曲調傳來,屏幕上播放著MV,不多時,顯出歌曲名字,《為愛痴狂》。
「你會唱吧?」霍嘉敏問。
宋喜說:「我上小學的時候聽的,好多年沒唱了。」
霍嘉敏道:「那我先唱,你找找感覺。」
「我從春天走來,你在秋天說要分開,說好不為你憂傷,但心情怎會無恙;為何總是這樣,在我心中深藏著你,想要問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印象中這是宋喜第二次跟霍嘉敏一起唱歌,上一次霍嘉敏還在為韓中劈痛不欲生,一邊唱一邊哭,而現那時的自己也在為沈兆易的『背叛『而耿耿於懷,誰能想到短短半年間,同一個地方,可她們都不再為過去傷懷。
一如蛻皮的蛇,將過去的自己留在原地,新的自己又要重新出發。
宋喜短暫的感慨晃神兒,身旁霍嘉敏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兩人一起,宋喜拿起話筒,開口唱道:「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像我這樣為愛痴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經典的歌曲就是這樣,無論十年還是二十年不唱,只要一聽到音樂,下一秒就會跟著唱出來。
中間等待的時間,斜對面幾人拍手捧場,常景樂更是拿起話筒,問喬治笙:「欸,小喜問你呢,你到底怎麼想?」
宋喜服了常景樂,丫怎麼會這麼雞婆,簡直就是見縫插針的調侃,難為喬治笙還能不動如鍾,俊美面孔上波瀾不驚,他在抽菸,不搭理常景樂。
宋喜知道他小氣,八成是為了剛才她夸常景樂唱歌好聽的事兒發酸呢,挺到一首歌唱完,她發了條簡訊給他:你又不唱歌給我聽,我怎麼誇你?
喬治笙一手夾著煙,另一手敲下幾個字,宋喜收到一看,他說:回家給你唱。
短短五個字,宋喜卻隔著屏幕都想笑,她回復道:一言為定,不許變卦。
所有人都沒拿手機,只有兩個人同時低頭髮簡訊,常景樂不是第一個發現的,但他卻是最賤的,咻的湊過去看,喬治笙一邊拿開手機,一邊抬眼瞪他。
常景樂故意吆喝:「不是我說,都在一個屋裡了,咱能不能有話直說,省點兒話費不好嗎?」
宋喜聞聲看去,知是暴露,心底不好意思。
阮博衍拿著酒杯,輕笑著道:「你們也是,進來也不說坐一起,這不逼著小兩口『望梅止渴』呢嘛。」
常景樂喊霍嘉敏:「沒眼力見兒那個,趕緊把人帶過來坐,你再這樣就算小笙不發脾氣,人家小喜也要怪你不懂事兒。」
霍嘉敏看向宋喜,挑事兒道:「你想過去坐嗎?」
宋喜自然硬著頭皮回道:「我坐哪兒都行。」
霍嘉敏揚著頭看向對面:「聽見沒,小喜坐哪兒都行。」
元寶不著痕跡的瞄了眼喬治笙,打從進門到現在,他坐在那裡不聲不響,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是心底不爽,以他的脾氣,他不會主動坐到宋喜那邊,宋喜沒有台階下,自然也不會主動坐到他這邊,兩個同樣要面子的人,談場戀愛都比普通人糾結。
暗自嘆氣,元寶側頭看向霍嘉敏和宋喜那邊,出聲說:「過來大家一起喝杯酒吧?」
霍嘉敏先起身,宋喜緊隨其後,等兩人走近,常景樂站起身,對宋喜說:「小喜,坐這兒。」
常景樂身旁就是喬治笙,宋喜不好意思做的太明顯,所以面色坦然的回道:「不用,你坐吧。」
話音剛落,惜字如金的某人薄唇開啟:「過來。」
宋喜看了眼喬治笙,他左手拍了下身旁的空位,很簡單的動作,宋喜卻心跳如鼓。
眾人先前調侃了一番,這會兒倒是沒說別的,像是喬治笙跟宋喜坐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一起喝了一杯酒,常景樂跟著霍嘉敏去前面點歌,宋喜就留在喬治笙身旁。
喬治笙遞了杯果汁給宋喜,低聲問:「不想跟我坐一起?」
宋喜喝了一口,壓低聲音回道:「你不覺著咱倆跟牛郎織女一樣嗎?想要坐一起都要廢九牛二虎之力。」
喬治笙說:「想我不自己過來。」
宋喜道:「你也沒說過去找我。」
喬治笙又恨又寵的斜了眼宋喜,輕聲說:「什麼都要跟我比。」
宋喜往沙發上一靠,慵懶又挑釁的口吻回道:「現在是你追我,你都不讓著我一點兒,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喬治笙看著身旁人,一整晚的心癢難耐,這會兒終是觸手可得,他抬起左臂,想要放在宋喜腦後,宋喜只略微停頓,還是大方的抬起頭,讓他把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喬治笙本是跟她隔著一點兒距離,此時也是主動挪過去,跟她無縫並坐。
阮博衍朝兩人看來,廢話不多說,拿起酒杯敬他們,三人碰杯,宋喜喝完沒多久,元寶也來敬。
喝了一個就不能不喝第二個,宋喜先前吃飯的時候,喝的是紅酒,現在喝的是洋酒,帶著清香的果味兒,喝的時候一點兒不費力,但勁兒卻不比其他酒小,尤其是不同的酒混在一起,眩暈感逐漸上涌。
常景樂跟霍嘉敏合唱了一首情歌,唱完後回來,帶著大家一起乾杯,喝完又單獨敬宋喜和喬治笙。
宋喜今天是豁出去了,來者不拒。
她是人前死要面子的人,哪怕喝多了,表面也是風平浪靜,一幫人見狀,還以為她深藏不露,是個能喝的主,所以更加賣力,變著花樣的勸酒,只有喬治笙知道宋喜有多少量,所以後期他們再勸酒,喬治笙都幫她擋下,還暗地裡使眼色恐嚇人。
常景樂特別服喬治笙,宋喜這樣的大美人在側,他非但可以坐懷不亂,還不許別人幫他,如果說宋喜是死要面子,那喬治笙只能是活受罪了。
一行人從禁城出來,已經過了夜裡十二點,喬治笙摟著宋喜的肩膀,宋喜不著痕跡的抓著他的外套,等到大家各自上了自己的車,她這才原形畢露,立即癱在一旁,閉上眼睛,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