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來接宋喜的時候,外面天已經擦黑了,她上車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往後看,后座空空如也,她出聲問:「花呢?」
喬治笙說:「叫人拿回家了。」
宋喜開玩笑:「我還以為你送人了。」
喬治笙輕輕側頭看了她一眼:「我能送誰?」
宋喜心底想到某人,忍俊不禁,出聲回道:「元寶。」
喬治笙沒笑,逕自說道:「你比他好看多了。」
宋喜下意識的說:「元寶很帥好不好?」
話音落下,喬治笙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出聲問:「你對他感興趣?」
宋喜斜了一眼:「你連元寶的醋都要吃?」
喬治笙說:「你看我還不夠嗎?這麼在意別人。」
宋喜哭笑不得:「什麼叫在意?我就是正常看。」
喬治笙說:「正常也不要看。」
他面無表情的開車,也不曉得是真吃醋還是故意逗她,宋喜『哎』的嘆了口氣:「怪不得小雯要給我打預防針。」
喬治笙問:「她說什麼了?」
宋喜道:「不告訴你,女人之間聊天,你個大男人打聽什麼?」
提到喬艾雯,宋喜恍然想起一件事兒,她側頭問:「那個木頭星星是你親手雕的嗎?」
喬治笙目不斜視,眼底飛快閃過一抹類似羞澀的神情,停頓兩秒,不答反問:「小雯告訴你的?」
宋喜道:「我倆聊天,她說到你小時候會雕刻,我想到上次聖誕節你送我的星星,不會真是你親手雕的吧?」
宋喜心底期待肯定答案,但口吻又是調侃居多,喬治笙面不改色的道:「不喜歡?」
宋喜說:「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了?」
喬治笙道:「那不就得了。」
宋喜輕輕蹙眉:「你還沒說是不是你親手雕的。」
喬治笙這次痛快多了,回了一個字:「嗯。」
宋喜低聲嘀咕:「拐彎抹角。」
其實喬治笙只是想確定她到底喜不喜歡,她若喜歡,他自然高興,她若不喜歡……那他只好送她喜歡的。
單手開車,喬治笙將右手遞過去,這次宋喜沒動,嘴上說著:「好好開車。」
喬治笙說:「手。」
宋喜道:「晚上視線不好,你注意點兒。」
不是她突然變卦,是因為心裡裝著顆木頭星星,她實在是太開心,怕跟他牽手之後會更加心動,未免自己忍不住去撲他,宋喜決定還是保持一點兒距離的好。
然而喬治笙開口說:「對我而言都一樣,手給我。」
宋喜後知後覺,喬治笙可是貓頭笙,對他而言白天晚上都一樣,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的手已經伸了半天,她不想讓他有去無回,所以抬起左手,佯裝淡定的放上去。
喬治笙握著她的手,宋喜安靜的坐在副駕,時不時的側頭看向窗外,偷著緩解一下總想勾起的唇角。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天地一家門口,兩人先後下車,之前宋喜都沒什麼想法,直到店員帶著兩人來到某包間門口,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她才開始莫名的緊張。
房門打開,宋喜隨著喬治笙走進去,店員剛把門關上,就聽得對面桌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呦,快看看這是誰來了?」
宋喜內心猶如策馬,面上卻鎮定的調侃回去:「這才多久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常景樂帥氣的面孔上儘是促狹,咧著嘴道:「我們早早就到這兒了,就等著倆主角登場,你倆藏得也太深了,要不是我恰好遇到,你們想瞞到什麼時候?」
話音落下,霍嘉敏也跟著道:「小喜,你也太不講義氣了,拿我們當外人嗎?」
宋喜還不等回答,喬治笙的手落在她肩膀上,帶著她往裡走,面不改色,嘴上說著:「有什麼話問我。」
此話一出,桌上除了元寶之外,常景樂,霍嘉敏,甚至阮博衍都跟著起鬨,擺明了嫌喬治笙護短。
宋喜可以控制表情,但控制不了臉紅,短短一分鐘不到,她已經血往上涌。
其餘幾人坐在圓桌兩邊,把中間兩個主位讓給喬治笙和宋喜,宋喜並不覺著開心,坐上這個位置,相當於待會兒受審的主犯。
果然她才把外套脫下,屁股還沒坐穩,霍嘉敏已經陰陽怪氣的說:「還要我們一句一句問嗎?趕緊坦白交代吧。」
宋喜看了眼喬治笙,喬治笙面色坦然的回道:「我在追她,就這麼點事兒,有什麼好交代的?」
元寶但笑不語,其他幾人真真是跌破眼鏡,常景樂一臉認真的看著宋喜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宋喜微笑:「你問他。」
喬治笙答應過宋喜,今晚他罩她,所以不待常景樂說話,喬治笙逕自道:「她什麼都沒做,都是我主動。」
常景樂做驚恐狀,霍嘉敏也是捂著心臟,不可思議的說:「小喜,你對我們喬和尚做了什麼?」
宋喜忍俊不禁,開口回道:「他已經還俗了。」
常景樂眼睛一瞪,馬上雞婆的問:「你們兩個已經…啊?」
宋喜還沒等反應過來,喬治笙一個冷眼飛刀瞥過去:「閉上嘴,我不是你。」
常景樂仍舊狐疑著,目光掃了眼宋喜的臉,若有所思的道:「那她說你還俗了。」
宋喜後知後覺,趕忙說:「我們兩個很純潔的,你不要想歪了好不好?」
常景樂左邊唇角一扯,似笑非笑的回道:「是今天還很純潔嗎?」
宋喜自己沒吃過豬肉,但經常看見豬跑,常景樂的『內含』她幾乎秒懂,懂是懂,但卻一時間難以招架,喬治笙冷眼看向常景樂,沉聲說:「別污了她的耳朵。」
常景樂一點兒不怕,嬉皮笑臉的問:「只准你做,我們說一說都不行?」
宋喜早知道常景樂皮,沒想到他這麼皮,當真肆無忌憚,說的人臉紅心跳。
為了轉移視線,她主動開口說:「你看看人家阮博衍,人家多低調。」
常景樂笑的不以為意:「你不問問他心裡想什麼嗎?」
喬治笙本想攔著宋喜的,但宋喜已經看向阮博衍,阮博衍身上沒有常景樂那麼重的紈絝氣息,加之平時話不多,宋喜的印象里,他還是個正人君子,豈料他笑得意味深長,看向宋喜說:「你還是不要問我了,我腦子裡都是一些不能描述的畫面。」
宋喜沒想到,腦子翁的一下,臉色瞬間脹紅,暗道喬治笙身邊都是一幫什麼妖魔鬼怪,真真是越美麗的皮囊心眼兒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