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凌岳這邊的電話,宋喜馬上想到喬治笙,她終於有了主動去找他的理由,坐起來清清嗓子,她給喬治笙打了個電話。
喬治笙接通,宋喜問:「你還在家嗎?」
喬治笙說:「一樓,下來吧。」
宋喜掛斷電話,馬上跑進浴室,對著鏡子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臉,其實她早起已經看過了,雙眼消了腫,顏值恢復如初,可饒是如此,她還是遲疑著要不要化點兒妝,或者點綴些什麼。
幾分鐘後,宋喜下樓,發財在客廳咬玩具,看到她,顛兒顛兒的跑來,它現在差不多六個月大,站起來可以夠到宋喜胸前,宋喜從前是有些怕大狗的,可發財養久了,一天天看著它長大,倒也不覺著嚇人了。
客廳沒見著喬治笙,宋喜找了幾個地方,最後狐疑著來到廚房,才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一抹頎長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櫥櫃下面,貌似…在煮東西?
不可思議,宋喜邁步往裡走,試探性的問:「你在幹嘛?」
喬治笙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緊接著站在砧板前面,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把德國尖刀,垂下視線切火腿,嘴上回著:「你說在廚房還能幹什麼?」
宋喜越走越近,站在他一米附近,驚訝的望著砧板上整齊利落的火腿丁,眼底仍舊帶著驚詫:「你竟然會做飯?」
喬治笙回道:「你生日的時候,是誰煮麵給你?」
宋喜頓了頓,略顯迷茫:「好像是我自己煮的吧?」
喬治笙沒抬頭,逕自岔開話題:「刷牙了嗎?」
「嗯。」
他抬手拿著一顆火腿丁,送到她唇邊,宋喜心跳開始紊亂,可面上還是維持著鎮定,嘴巴張開一點,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唇瓣,宋喜暗道要死了。
看著她吃下火腿丁,喬治笙問:「怎麼樣?」
宋喜回道:「老味道,你加工過了嗎?」
喬治笙說:「我切的。」
宋喜還停留在他手指觸碰她唇瓣的畫面,心猿意馬,很輕的『切』了一聲:「我還以為什麼呢。」
喬治笙將切好的火腿丁放進碗裡,然後轉身打開白色的琺瑯鍋蓋,宋喜湊上前,裡面煮的是白粥,喬治笙把火腿丁放進去,又出聲吩咐:「拿幾個鹹蛋過來。」
宋喜一邊往冰箱處走,一邊問:「你要鹹蛋幹什麼?」
喬治笙說:「煮粥。」
宋喜忍不住調侃:「會的還挺多,你這一年真是深藏不露,憋得不難受嗎?」
喬治笙回道:「我是對你的廚藝忍無可忍。」
宋喜打開冰箱,故意挑釁:「嫌棄我?」
喬治笙聲音平靜:「只是覺得做飯這麼簡單的事兒,你智商這麼高,為什麼就學不會?」
宋喜拿了一盒鹹蛋往回走,嘴裡說著:「我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面,人的精力有限,難免有短板。」
喬治笙道:「精力有限跟想不想做不衝突,我就想著幫你煮粥,你呢?」
他突然看向她,廚房採光很好,陽光從他身後的巨大玻璃窗照進來,他一身黑色,卻渾身蒙了金邊,一張臉也別提多好看。
宋喜心下一慌,又有種想要臨陣脫逃的衝動,不過衝動歸衝動,她還是悄無聲息的按捺住,並且氣場不輸人的回道:「今晚回來吃飯嗎?為了表達你幫我準備早餐的感謝,我特地為你準備晚餐。」
喬治笙說:「晚上出去吃,約了他們。」
宋喜問:「他們都有誰?」
喬治笙道:「你能想到的所有人。」
宋喜美眸微挑:「…他們都知道了?」
喬治笙說:「常景樂知道,就等於所有人都知道。」
宋喜頓了兩秒,略微嘆氣說:「感覺一個常景樂,一個嘉敏,就能把我搞到頭疼。」
喬治笙看著她,聲音不大,卻充斥著挑逗:「求我啊,你求我,我幫你攔著。」
宋喜眼皮一掀,對上喬治笙的視線,他長了一雙特别致命的眼睛,冷的時候嚇死人,溫柔的時候溺死人。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盯住,誰能抗拒的了?
宋喜扛不住緩緩垂下視線,可話一出口,卻是比他的聲音更勾人,低低的帶著幾分委屈:「怎麼求?」
喬治笙眸色一沉,薄唇輕啟:「隨便求。」
宋喜軟聲道:「那你晚上罩著我。」
喬治笙說:「好。」
話音落下,他抬手拉著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宋喜始終貓咪似的老老實實,他睨著她,低聲問:「眼睛都好了?」
「嗯。」
「昨晚有沒有想我?」
「我睡著了。」宋喜道。
喬治笙又問:「有沒有夢見我?」
宋喜抬起頭,一雙眼睛帶著促狹:「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喬治笙道:「說來我聽聽。」
宋喜道:「真話就是沒夢到,假話是夢到了。」
喬治笙面不改色,只看著她道:「想不想聽我的?」
宋喜學著他的口吻:「說來聽聽。」
喬治笙說:「我一晚沒睡。」
宋喜美眸微挑:「你又失眠了?」
喬治笙直直的看著她:「一直在想你。」
他有失眠的病底兒,宋喜擔心他的睡眠問題,沒想到他在這兒等著她,瞬間血氣上涌,她當場紅了臉。
喬治笙卻面色如常,聲音低沉的道:「你一天最少有八個小時在睡覺,我最多只有四個小時,我每天想你都比你想我要多,這麼算下來,不公平。」
宋喜內心已經瘋鹿亂撞,臉也是越來越紅,頂著壓力抬頭看他,小聲問:「那要怎麼才公平?」
喬治笙唇瓣開啟:「自己想。」
宋喜怕不是鬼使神差,就是被他的美色所惑,竟然自投羅網,主動問道:「要不我親你一下?」
喬治笙站在原地,氣質似仙又似妖,反正就不在凡間,眼底浸著一抹柔光,他什麼都不說,只貼心的低下頭。
宋喜屏氣凝神,很快在他左側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即轉身去看鍋裡面煮的粥:「欸,你不是要放鹹蛋嘛,現在放不放?」
喬治笙站在宋喜身後,左手很自然的摟著她的腰,右手遞給她一柄木勺,然後抓著她的手攪動著鍋里越來越濃稠的粥,出聲道:「以後勤快一點兒,別光說不做,我不想吃外面的東西,想吃你做的。」
宋喜發誓,她的臉一定比鍋底溫度還高,是誰說喬治笙是喬和尚的,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