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覺的,喬治笙不是對哄人有什麼誤會,而是她不該對他要求太高,讓他每開口一句都是好聽話,八成他就不是喬治笙了。
兩人吃完飯往外走,都快走到店門口,迎面走來一對男女,女人個子嬌小,穿著一件水粉色的皮草,緊身褲,尖頭短靴,是陌生的一張臉。她身旁的男人穿著件白色的皮外套,鼻樑上架著一副透明邊框的大眼鏡,熟悉的帥氣面孔,竟然是常景樂。
四人走了個對臉,待到宋喜察覺之際,常景樂也看到他們兩個,眼鏡背後的眸子一挑,顯然是意外的。
越走越近,常景樂率先勾起唇角打招呼:「怎麼是你們兩個?」
宋喜戴著墨鏡,努力淡定的笑了笑,身旁喬治笙說:「我在追她。」
此話一出,不僅常景樂差點兒跌破眼鏡,宋喜心底何嘗不是咯噔一下,丫還能再直白一點兒嗎?
帥氣的面孔上露出超過驚喜,近乎驚恐的表情,常景樂先是看了看喬治笙,隨後又看了看宋喜,哭笑不得:「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的?」
常景樂身邊的女人是副陌生面孔,喬治笙不願多說,一邊很隨意的牽起宋喜的手,一邊道:「有空約你們出來吃飯,先走了。」
宋喜臨走之前都沒說一句話,跟著喬治笙來到店外,往車邊走的時候,她開口道:「你要搞得人盡皆知?」
喬治笙回道:「我追你丟人嗎?有什麼不能讓說?」
宋喜哽了兩秒,隨即道:「你要說我們領證的事兒嗎?」
喬治笙道:「除非他們補份子錢。」
果然兩人已婚的事實是個大雷,不是故意瞞著,而是說出來還要解釋,更麻煩,宋喜也不想說,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原因。
開車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講話,車內很安靜,中途還是喬治笙主動問:「想誰呢?」
宋喜說:「想你。」
喬治笙聞言,眼底控制不住的浮上喜色,薄唇開啟:「想我什麼?」
宋喜道:「你心裡的白月光是誰?」
聞言,喬治笙眼底的暖色漸漸斂去,倒也不是生氣或是其他,只是漸漸恢復平靜。
「我現在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宋喜側頭問:「還真有白月光,你身邊從來沒有其他異性,是為了她嗎?」
喬治笙目不斜視的開車,開口回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宋喜道:「什么女人這麼神,能讓你為她守身如玉?」
她聲音聽著正常,但眼底卻帶著不爽跟調侃。
喬治笙面不改色:「我沒有一心二用的習慣,也怕髒。」
宋喜微微撇嘴,臉上不以為意,心底卻很讚賞。
這個世道,男人能做到一心一意太難了,更何況還是喬治笙這樣的背景,只要他想玩兒,什麼玩兒不到?可他偏偏是個衷心痴情的主。
宋喜不知道他心底的白月光是誰,也不想知道,唇瓣開啟,她出聲說:「我很欣賞你的愛情觀。」
喬治笙道:「你更應該欣賞我的眼光。」
宋喜腦子拐了下彎兒,這才發覺他在變相的誇她,唇角壓抑不住的上翹,她只好側頭看向窗外,免得笑出聲來。
喬治笙目不斜視,卻知道她在笑,聲音平靜,他近乎嚴肅的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說的實話,你這麼美,又這麼聰明,年紀輕輕就是協和心外一把,可以說是才貌雙全了。」
宋喜終於忍不住轉過頭,強忍著想笑的衝動,問:「你是認真的嗎?」
喬治笙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
宋喜眼皮雖然腫著,可眼睛裡面還是裝著一片星海,不得不說,喬治笙恰到好處的討好到她,她這人不怕硬的,就怕哄。
喬治笙餘光瞥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開口說:「今晚幫我針灸。」
宋喜剛剛放下的警界,立馬重新拉響,眼球一轉,她出聲說:「改天吧,我今天狀態不好。」
喬治笙道:「哪天?說個具體時間。」
宋喜道:「怎麼著也得等到年後,最近太忙了,沒時間也沒精力。」
喬治笙說:「以前無論多晚都會往我房間跑,現在翻臉是不是快了點兒?」
宋喜本想反駁兩句,可話到嘴邊,她忽然下巴一揚,特別傲嬌的回道:「嗯,恃寵而驕,誰讓你說要追我了。」
喬治笙半晌沒出聲,宋喜悄咪咪的用餘光打量他的臉,車內光線昏暗,他俊美的面孔晦暗不明,唯獨不變的就是那股吸引人的致命氣場。
語氣輕鬆,這回輪到宋喜問:「想什麼呢?」
喬治笙說:「想你。」
宋喜問:「想我什麼?」
喬治笙似乎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隨即道:「像你這種人,除了慣著,好像也沒什麼其他辦法。」
宋喜心臟咕咚一聲,連帶著整個人都是飄的,她驚覺這世上有一種情話,叫做喬治笙說情話。
他不是個膩歪的人,他只說自己的真實感受,可就因為太真實,太直白,反而讓人慾罷不能。
宋喜身上的雞皮疙瘩褪去,臉還是燙的,她暗自給自己打氣,不能這麼快認慫,一認慫就會讓敵人有機可趁,一定要隨時隨地保持頭腦清晰。
兩人回到家,如常在玄關處換鞋,跟平常不一樣的是,兩人心裡都在打鼓算計,下一步該如何。
喬治笙率先開口:「你待會兒幹什麼?」
宋喜心跳如鼓,面上鎮定自若:「睡覺。」
喬治笙道:「這麼早能睡著嗎?」
宋喜說:「我困了。」
說話間兩人一起上樓,喬治笙說:「那就早點兒睡。」
來到二樓平台,宋喜不自覺的放慢腳步,側頭對喬治笙說:「你也早點兒休息,晚安。」
喬治笙抬手很自然的撫了下她的後腦,輕聲道:「去吧。」
宋喜麻了一下,邁步回到三樓房間,關上門的剎那,她一邊激動一邊納悶兒,他居然這麼簡單就放她回來睡覺?她以為他會吻她的……
宋喜克制著內心的失落,嫌棄著自己的想入非非,他之前強吻她的時候,她不要的口號喊得比誰都響,如今他真的照做,她卻又後悔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宋喜拉過一個靠枕抱著,回想起今天喬治笙吻她的兩回,她把臉埋在靠枕中間,激動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