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左右都有人陪

  有了喬治笙坐鎮,肖國安再跟宋喜聊過去,都覺著彆扭,但不聊又怕冷場,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工作,聊聊生活。

  喬治笙一副生人勿進的冷寒氣場,肖國安也不敢貿然跟他搭訕,當真是坐立不安。

  剛開始宋喜心裡還有些鬱悶,肖國安跟她聊兒時,她既窩心又寒心,就像是吃了個好東西,可是卡著嗓子了,只想吐出去。

  但現如今喬治笙就是肖國安看得見卻吃不著的好東西,讓他也體會一下百爪撓心的滋味兒。

  宋喜不是第一次覺著喬治笙還挺有用的,有時候光他『喬治笙』這三個字亮出來,那都是閻王爺桌上的令牌,讓人聞風喪膽,更何況他本尊駕到,其他人也只有屏氣凝神,膽戰心驚的份兒。

  當然這種感覺宋喜已經不會有了,她是多年的大姑娘熬成了婆,終於不用再受這份罪了。

  因為心情好,宋喜拿起茶壺,給喬治笙倒了一杯茶。

  轉頭看向肖國安,她問:「肖叔,添茶嗎?」

  肖國安忙擺擺手:「不用,我還有。」

  別說他現在有求於宋喜,單說宋喜請來的這尊菩薩,誰又敢使喚喬治笙身邊的人?

  喬治笙進門後跟肖國安打了聲招呼後,就沒再開過口,這時倒是突然出聲問道:「貓真的愛吃魚嗎?」

  話自然是跟宋喜講,宋喜看了眼喬治笙,隨後道:「魚罐頭會吃,整條魚我沒餵過。」

  喬治笙說:「這兒的魚味道還不錯,給你的貓打包帶回去一份?」

  宋喜說:「算了,拿回去八成都要叫發財吃了。」

  喬治笙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嘴上卻揶揄道:「貓是親貓,狗就不是親狗了?」

  宋喜挑釁道:「本來就是半路上撿的。」

  喬治笙說:「你沒養過狗,狗是忠的,你對它好,它就一定會對你好,如果你遇到危險和困難,它也不會丟下你自己跑掉。」

  說罷,喬治笙又正大光明的加了一句:「跟狗打交道多了,就越發的不愛交人,惡犬少,壞人多。」

  宋喜在來之前又沒跟喬治笙對過詞兒,剛剛他突然提到貓和魚,她也沒想到他竟是要往這上面說。

  如果她是看破不說破的話,那喬治笙就是明槍明劍了,這話的難聽程度,不亞於直接伸手打肖國安的大巴掌。

  她忽然有點兒不忍心看肖國安的表情,但事實上,宋喜還是低估了肖國安的心理素質,或者說,她還是不夠理解喬治笙從前說的,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概念。

  喬治笙話音落下,接茬的不是宋喜,而是肖國安,他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笑著道:「小喜是喜歡貓,她爸跟我說,她每天下班一回家就抱著貓不離手,我說我再送她一隻,她爸不讓,怕她養多了太累。」

  喬治笙面不改色,口吻如常道:「聽喜兒說,肖副檢察長跟她爸交情頗深?」

  這是喬治笙頭回主動跟他說話,肖國安內心緊張的同時,又不得陪笑應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小喜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喬治笙說:「那她爸出事兒的時候,肖副檢察長怎麼連她電話都不接?」

  肖國安沒想到喬治笙問的如此直白,餘光瞥見宋喜,宋喜靠坐在椅背上,視線微垂,抿著唇瓣,擺明了沒想搭腔。

  一剎那,肖國安冷汗都快下來了,努力維持著鎮定,出聲回道:「我之前還跟小喜解釋,她爸的事兒不是我不想幫,而是那陣兒檢察院風聲很緊,上面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跟宋大哥家屬聯繫,我也是怕節外生枝,其實我暗地裡問了很多人,也想了很多辦法,愁的我一宿一宿睡不著覺……」

  喬治笙面上不辨喜怒,聲音也是很平靜的說:「她爸的事兒過去一年了,這麼長時間,檢察院一直攔著你,不讓你跟喜兒聯繫嗎?」

  肖國安年過半百,兩鬢斑白,坐在椅子上,臉色別提多難看,想辯解又一時找不到理由,那副啞口無言的樣子,看著既可氣又心酸。

  「我們都不想計較你是否真的有為她爸的事情奔波,前天喜兒打給我,說你有事兒找她幫忙,明確的說,是找我幫忙,那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喜兒的作用是傳話,她已經把你的問題告訴我,現在我告訴你,你侄子在泰國的麻煩不算大,我能幫,但是不想幫,至於為什麼不想幫,你心裡很清楚。」

  肖國安終於白了臉,從紅到白,剎那之間。

  「你不要覺得是喜兒在我面前說了什麼,就算她不說,以前那些對她好的,我會替她一一把人情還上,至於那些在困難時刻各自飛的,我也會一一記住,夜城這麼大,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能幫你的忙,肖副檢察長可以另選高人。」

  說完,他捏了下盤邊紙巾,擦了下手,看向宋喜:「走吧,不是地方沒變就還能吃到你小時候的味道。」

  宋喜起身,一手拿包,另一手拿起外套。

  「肖叔,不好意思沒幫到你的忙。」

  略一頷首,宋喜轉身欲走。

  肖國安道:「對不起小喜。」

  宋喜微笑:「沒什麼對不起的,祝您以後官運亨通,越走越好。」

  跟喬治笙一起離開包間,宋喜沒說話,快到前台時,她低頭準備打開包,喬治笙說:「買過了。」

  宋喜一愣,抬眼看向他,喬治笙目不斜視,面色坦然,逕自往前走。

  一直到坐進車裡,喬治笙單手系安全帶,宋喜說了句:「你剛才有點兒帥。」

  喬治笙側頭看她,宋喜停頓三秒,再次開口:「好吧,是非常帥,我很久沒這麼解氣過了,你要是不來,我頂多就是拒絕他,現在你把我想說又不願意說的話都說出來了,我心裡就倆字兒,痛快。」

  喬治笙眼底划過一抹光亮,別開頭,他目視前方,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但我也得罪了肖國安。」

  聞言,宋喜側頭瞥了他一眼,狐疑著道:「少來,你還怕得罪他?」

  喬治笙的確不怕,這不是順道討個人情嘛。

  面不改色,喬治笙說:「如果他以後在背地裡給我穿小鞋,這帳就記你頭上。」

  宋喜想也不想的回道:「他要是敢給你穿小鞋,你就能讓他以後鞋子都穿不上,你是當他傻,還是當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