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危險且迷人的精神科醫生

  從年輕小伙病房出來,劉夢有些好奇的對趙恆問道:「趙醫生,心理因素真的能導致持續興奮的症狀麼?」

  她在急診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年輕小伙這種情況,她還沒有遇見過,不要說遇見,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無錯章節閱讀】

  跟著一旁的李洋,也是同樣一臉好奇的表情。

  就連之前身為資深急診主治醫生的李洋,都沒有見過這種病例,由此可見,年輕小伙這種情況有多麼的罕見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就一定是真相,有時候臨床上還是需要一點想像力的。」

  趙恆緩緩說道。

  雖然說一般的心因性疾病達不到這個小伙的程度,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心理因素對人體的影響,是超過一般人認知的。

  要說起心理因素對人體的影響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朔到商朝時期,商紂王愛發明,在刑法上,除了炮烙之類很直接的刑罰,商紂王最大的發明,就是滴水刑。

  這是一種不用傷及到犯人的身體,就可以直接折磨犯人致死的酷刑。

  簡單來說,就是將犯人綁起來固定住頭部,然後將水滴不斷的砸在頭上,其實水滴石穿是需要很久的,至少需要1-2年的時間,耗時又耗力,犯人是不可能被水滴滴穿頭骨而死的。

  「滴水刑」真正可怕的地方,在於利用人的心理恐懼感對犯人造成心理衝擊。

  水滴長時間滴落在人的頭部,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強調某種固定的思維,進行聯想,比如說「水滴石穿、繩鋸木斷」等等。

  而在現代,類似於「水滴刑」的手段,被進一步的發揚光大。

  據說有人做過一種實驗,蒙住犯人的眼睛,告訴犯人割破了他的脈搏,讓他流血而死。

  實際上,只是用刀背在犯人的手腕上輕輕劃了一下,並沒有割破皮膚,然後在犯人手腕下放涼水一滴一滴的滴在附近,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讓犯人誤以為流血,犯人繼而產生恐懼,最終心膽俱裂導致死亡。

  簡單來說,在這種刑法下死亡的人,是死於自己的想像力。

  「其實心理問題是會直接影響到身體健康的,我看過相關的文獻研究,這個影響的程度,達到了百分之80%。也就是說,身體健康的百分之八十疾病,來源於心理不健康。」

  趙恆又對劉夢和李洋說道。

  「這倒是,當一個人情緒激動,不穩定或者空虛的時候,就會開始暴飲暴食,無節制的懶散,或者酗酒甚至是吸食D品。有些嚴重的抑鬱症患者,甚至大腦和神經都會發生改變。」

  劉夢點點頭說道。

  作為女性,她對心理學更加的感興趣,所以在上學的時候,選修過這門學科。

  畢業以後,業餘時間更是鑽研了一些。

  「接下來要請分院那邊的醫生來會診麼?分院那邊的話,最權威的應該是高啟瀾老師了。她是心理學和精神病學的教授,我上學的時候,選修過她的課。」

  頓了頓,劉夢又說道。

  「高啟瀾?你說這老師怕有五十了吧?」

  趙恆點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哪有五十那麼老,現在才三十五六的樣子,我聽說很年輕就從國外讀了博士回來的。」

  劉夢笑了笑說道。

  「三十五六就當教授那確實是很厲害的。」

  趙恆說道。

  「那我去開會診了。」

  劉夢笑了笑說道。

  「好。」

  趙恆點點頭。

  接下來,劉夢去開會診單了,趙恆和李洋,來到了馬曉晨所在的病房,簡單的問了一下情況,趙恆看到馬曉晨的病情還十分的穩定,又安撫了柳青一下,就回到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趙恆就看到劉夢在開會診單。

  「劉醫生,你說的高啟瀾老師,在分院也是主任麼?」

  趙恆問道。

  「嗯,是精神科的主任,也算是除了神經外科劉主任以外,我們醫院最年輕的主任了。」

  劉夢點點頭說道。

  「這樣的話,那肯定會很忙,明天怕是不一定能來會診。」

  趙恆想了想說道。

  「這倒是。」

  劉夢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的,這分院在的比較偏僻,過來的話,起碼要一個多小時,如果是在一個地方,那麼會診就方便多了。

  「你打個電話問問分院那邊,我們今天帶著患者過去,能不能請高啟瀾老師給看一看。」

  既然是想起來了,那就早點給這個事情解決了,不然的話,一直拖著也不是什麼好事,要是等到兩個星期的期限到了,這麻醉凝膠用起來是死貴死貴的,但是又不好直接做神經根損毀術,到那個時候,就有點進退兩難了。

  「好。」

  劉夢點點頭,起身去用科室的電話打過去了。

  過了一會,劉夢回來,對趙恆說道:「分院那邊說,隨時可以帶過去。」

  「分院這麼閒的麼?」

  劉夢這麼一說,趙恆完全沒有想到,他還以為需要預約個時間什麼的呢。

  「本來我說了以後,分院那邊說要預約時間,但是我跟那邊說是你收治的患者,那邊就說什麼時候去都可以。」

  劉夢笑了笑說道,她沒有想到,在分院那邊,現在都能扯趙恆的虎皮了。

  「我的面子能有這麼大?」

  趙恆十分疑惑的說道。

  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在醫院裡面,現在面子有多大。

  二十五歲就能當副主任的人,在整個東方醫院的歷史上,從建院以來,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所以,趙恆現在可以說是整院皆知了。

  「當然了,不然分院那邊怎麼會說隨時可以過去的。」

  劉夢又笑了笑說道。

  之所以分院那邊能說隨時可以過去,一方面確實是有趙恆的原因在,另外一方面,那是因為現在的心理和精神門診,其實沒有多少去看的,根本不像是普通各科門診,人滿為患的樣子。

  在心理和精神疾病方面,大眾多少都是有些諱疾忌醫的,就算是發現了自己的心理或者精神問題,多半也是敢承認和面對的。

  「那行,你去總務科那邊要輛車,我們這就過去。」

  趙恆點點頭對劉夢說道。

  既然劉夢說選修過這個高啟瀾的課,那麼就帶著她去比較好一些,至於說李洋,就留下看家吧。

  「好。」

  劉夢點頭,立刻就起身去要車了。

  「李醫生,病區這邊你看著一下,有什麼打電話給我。」

  趙恆囑咐李洋說道。

  「行。」

  李洋也是點點頭,不像是劉夢,他對精神和心理疾病方面,並不是太感興趣。

  不一會,劉夢領到了車,帶著司機師傅來到病區,由於小伙做的是小手術,現在基本上可以自由行動,所以趙恆和司機師傅一起扶著小伙,來到醫院門口,坐上救護車,朝著分院的地方駛去。

  趙恆和小伙還有劉夢,一起坐在救護車後面,這個時候,小伙穿著病號服,十分緊張的樣子。

  畢竟剛才趙恆和他說了,要帶他去看精神科的專家。

  這就讓小伙覺得,自己肯定是得了很嚴重的精神病,說不定就是什麼BT之類的,這讓小伙內心十分的忐忑。

  因為他對精神病的印象,那都是被關在精神病院裡面,穿著白色條紋病號服,每天都是自言自語,時不時就手舞足蹈、旁若無人的樣子,小伙十分不希望自己變成那種樣子。

  「醫生,我是得了精神病麼?」

  小說臉色有些發白,十分緊張的對坐在旁邊的趙恆問道。

  「你這是心因性疾病,和精神分裂或者是躁鬱症那些精神疾病,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趙恆想了想說道。

  精神病是指重性的精神障礙,比如精神分裂症,還有其它的妄想性障礙,它們的特徵是有精神病性症狀,另外它的特徵是與環境、現實不協調。

  心理疾病常常是指神經症問題,還有心理、行為方面的問題,比如受了心裡的壓力,出現了功能的障礙,伴有生理障礙,或者軀體因素的行為方面綜合徵,顯然兩者是有區別的。

  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不是一回事。

  當然了,他也很理解小伙的擔心。

  「那我這病要怎麼治?是綁起來打針麼?」

  小伙臉色發白的顫抖說道。

  他聽說的那些得了精神病的人,都是關進一個房子,然後綁起來,每天打針甚至是電擊什麼的。

  「那只是對於躁鬱症的患者採取的保護性措施,你這種情況,主要的還是心理疏導,或者是進行一部分的催眠。」

  聽到小伙沒有來擔心的話,趙恆耐心的解釋說道。

  從這小伙的話中,可以聽的出來,綁起來打針或者電擊,這就是普通人對於精神性疾病治療的印象。

  「催眠?還要催眠?」

  年輕小伙聽到催眠兩個字,腦海裡面瞬間就有了畫面。

  「這些都是輔助的治療方法,現在我們帶你去看的,是很權威的心理和精神科專家。」

  趙恆說道。

  「別擔心,精神治療不像是你想像的那麼恐怖。」

  頓了頓,趙恆又說道。

  在趙恆的極力安撫之下,小伙這才平靜了下來。

  一個半小時後,救護車開到了五環以外郊區的一個半山腰上。

  下了車,趙恆打量了一下這家建在郊區偏僻山上的分院,也就是東方醫院精神和心理康復醫院。

  從外觀上來看,這家醫院和其他的醫院,也差不多。

  但就在趙恆和司機師傅扶著小伙,劉夢跟著後面,剛剛走進醫院大門的時候,趙恆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一個身穿白色條紋病號服的人年輕姑娘,光著腳,披散著頭髮,撞撞跌跌的朝著門口跑過來,一邊跑,口中還一邊喊著:「我沒病,我真的沒病啊,能不能讓我回家?!。

  。」

  緊接著,幾個身穿護士服,看起來膀大腰圓的中年護士衝出來,一個護士拉著這年輕姑娘,兩個胖護士架起她,拖著回去了。

  本來被趙恆安撫的差不多的年輕小伙,看到這一幕,瞬間就臉色煞白,小腿肚也在開始發抖,這一幕,簡直就和他想像中的是一模一樣那!

  「別擔心,這只是個別的情況。」

  趙恆感覺到小伙的身體都在發抖,只能是安撫他說道。

  趙恆一行人剛剛走進來一點,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穿著白大褂和白色高跟鞋,看起來十分就有知性氣質的女人,朝著趙恆一行人走了過來。

  「高老師。」

  劉夢很高興的對眼前的人說道。

  趙恆這下恍然,眼前這看起來十分有氣質的女人,應該就是劉夢所說的,精神科和心理學專家-高啟瀾了。

  這高啟瀾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的精緻,也有些空谷幽蘭的那種感覺,有點和宋晨類似,但是感覺比宋晨多了一些攻擊性,趙恆也不說清一個女醫生身上為什麼會有攻擊性,但這種氣質,讓人一看就覺得眼前這女人不好惹。

  「嗯。」

  高啟瀾點點頭。

  「你就是趙恆吧,久仰了。」

  頓了頓,高啟瀾又很感興趣的笑了笑對趙恆說道。

  最近兩個月,趙恆的名字,在東方醫院,那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了,就算高啟瀾在分院,但也是聽人天天說起趙恆來。

  畢竟能在二十五歲就當一個中心的副主任,那簡直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高老師,你好。」

  趙恆很謹慎的點點頭,打了個招呼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高啟瀾這種精通心理學和精神病醫學的人時候,趙恆總是覺得自己的內心像是會被對方看穿一樣。

  當然了,學習心理學和精神病醫學的開始,就是要學著看穿別人的內心。

  「跟我來吧。」

  高啟瀾看到趙恆稍微有點小心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說道。

  接下來,趙恆一行人跟著高啟瀾,進了醫院。

  說也奇怪,高啟瀾走過的地方,所有身穿白色條紋病號服的精神病患者,都是一臉懼怕的樣子,自動的在她的前方就讓出一條路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避讓什麼十分危險的東西一樣。

  但高啟瀾是一個醫生,怎麼會讓患者產生這種感覺呢?

  這可真是奇怪了。

  不過,趙恆還是對高啟瀾很有興趣的,與其說是對這個人感興趣,不如說是對高啟瀾身上的技能和經驗感興趣。

  畢竟,自從拾取融合完東方醫院幾乎所有精英醫生的經驗技能以後,趙恆就陷入了瓶頸。

  這心理和精神科的醫生,趙恆還沒有拾取過呢,這也算是一個盲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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