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万旗的得意

  楊修影昨晚回家後還好嗎?他很想知道,但卻絕對不敢打這個電話。此時的施遠騰,內心也認為,自己很自私,很想占有楊修影的肉體和靈魂,很想將它占有一輩子。

  此時的楊修影正在病房查房。在外人看來,她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可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對楊修影的衝擊是巨大的。

  昨晚回家後,她常規洗個澡,換好衣服,便上床睡覺了。一如她對施遠騰說的那樣,他們夫妻之間,早已名存實亡。

  她躺在床上,儘管身邊躺著老公,但絲毫沒有影響她對施遠騰的思念,沒有影響她對今晚施遠騰帶給她的歡愉的回味。

  是的,她愛施遠騰,一直很愛施遠騰。她愛施遠騰的才華,愛施遠騰的品格,愛施遠騰所有的一切。只可惜,施遠騰的兩次婚變,都與她陰差陽錯地錯開了。暗地裡,她為此事不知道懊悔了對少次。

  楊修影很清楚,以施遠騰的性格和為人,如果自己不主動,施遠騰絕對不會侵犯她。這是施遠騰值得她愛的地方,也是她討厭高江的地方。

  今晚確實是自己主動才爭取到突破。而對於這樣的結果,楊修影是無比高興的。更令楊修影意外和驚訝的是,她絕對想不到,施遠騰能夠帶給她如此的、從沒有過的、欲仙欲死的快樂。

  作為醫生,作為女性,她知道這些快樂本來是應該存在的,更是應該享受到的。可是,從結婚到現在,她沒有體驗過一次像今晚這樣的、令她至死難忘的愉悅。這才是男女之間應該有的愉悅,更應該是夫妻之間應該有的快樂吧。

  楊修影開始看不透男人了。看似斯文的施遠騰,竟然有著如此的威力。難道真的像一些八卦搞怪的文章所說的,透過面相可以看到男人在這方面的能力是否強大?

  如果說,施遠騰從外貌上給楊修影留下深刻印象的,莫過於他那漂亮的鼻子了。筆挺隆起的鼻樑,寬大對稱的鼻翼,懸膽般的鼻尖,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以前的楊修影,對施遠騰的鼻子帶給她的感覺,不外乎就這些。可是,今晚過後,她開始相信這些「不靠譜」的面相學了。

  楊修影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施遠騰,一直到快要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查完房,開完醫囑,楊修影獨自一人拿著一個保溫杯,坐在課室里慢慢飲,慢慢思考。是的,昨晚的一切,她還沒有消化完,她必須理清楚。

  她與施遠騰可謂心有靈犀。此時此刻的她,想到的也是穩字當頭。她也想長久擁有施遠騰,或者說,與施遠騰暗中廝守一生。如果想做到這樣,必須克制自己內心時刻湧出的衝動,否則,廝守一生便成為空想。

  作為楊修影,還多想了一個問題。既然高江想整施遠騰,自己肯定要幫助施遠騰。如果要搞掉高江,必須將高江從院長的位置上踢走。雖然她相信施遠騰能做到,但如果合適的時候,自己搜集到高江的證據,豈不更好?!

  想到這裡,楊修影眼前變得明清起來。她知道,以後將如何與施遠騰來往,如何與高江打交道。她不想失去施遠騰,她要讓自己與施遠騰在一起的日子悠長、浪漫、快樂且安全。

  而楊修影想的這些,施遠騰毫不知情。如果施遠騰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楊修影去冒此風險。

  周一早上,神經內科的交班會上,郭華迫不及待地宣布,傅一燈辭去人民醫院的工作,從此在醫院和神經內科中除名。

  科室的醫生護士們一聽,頓時議論紛紛。幾乎所有人都將眼光投向万旗,有厭惡的眼光;有讚賞的眼光;有不置可否的眼光……總之,大家都認為,傅一燈的辭職,必定與万旗有關。如果沒有万旗對傅一燈無休無止的挑釁,誰會願意離開體質內這個鐵飯碗?

  万旗的臉上,確實掛著一副勝利者的、自得的嘴臉。他想當然地認為,傅一燈被他逼得走投無路了。

  施遠騰和楊修影卻感到十分吃驚。他們是十分清楚整個過程的,按理說,傅一燈的老婆最快也是昨天才告知或者遞交辭職報告給郭華。估計郭華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告訴了高江。高江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除掉傅一燈,等於去掉施遠騰的一個得力的助手。

  是的,這樣的時間,傅一燈的辭職報告應該還沒有通過醫院領導討論。郭華如此急迫地宣布,施遠騰和楊修影只能是這樣理解高江之流的心理活動。

  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高江已經掌控了醫院領導班子的話語權,他已屬於「一言九鼎」式的存在。將來要掀翻他,難度估計不小。想到這裡,施遠騰眉頭一皺,但迅速舒展開來,以一副超然的姿態,靜觀眼前的一切。

  施遠騰那些留在神經內科的或者正在神經內科參加實習的學生,射向万旗的眼神仿佛帶著銳利的刀和猛烈的火。這樣的眼神,正中万旗的下懷,讓他更有一種英雄般的感覺,他那無知的頭顱昂得更高了。

  交完班,施遠騰收拾好工具,往門診走去。他知道,周一上午的門診量特別大,他可不願意將時間花在這種無聊透頂的事情上。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傷害不了傅一燈了,至於他們下一步的做法,施遠騰才懶得管它呢。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宋明的堅持下,施遠騰還堅持每周五上午帶領科室的醫生進行危重或疑難病例查房和討論。宋明的軟弱和弱勢,在科室是盡人皆知。儘管如此,高江的人從來不敢在周五上午撒野,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與施遠騰對抗的能力和水平。

  相反,高江的手下,包括郭華在內,都十分害怕每周五上午的到來。施遠騰可以在其它方面忍讓,或者袖手旁觀。但對於專業,對於關乎病人的診斷和治療乃至關乎到病人生死的問題,施遠騰從來不會顧及誰的面子而藐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