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哥新年好!」施遠騰看見是馮智的電話,首先發話。
「教授新年好!我要批評批評你,大家老友一場,回來也不告訴我一下。賢哥、馬哥、華哥他們都在我家喝茶,趕緊和黎明到我這來吧。」
「咦,你們怎麼知道?」
「你都和人家老闆合照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快來,我們在等你。」說完,馮智馬上收線。
正在街上散步一樣慢慢走著的施遠騰,聽完馮智的電話,不由苦笑一下,對黎明說:「走吧,我們一起去智哥家。」
「我好像聽說什麼照片,是不是我們與老闆合照惹的?」
「對,老闆將合照發到朋友圈了。仙遊鎮有多大?這一會功夫,智哥便知道了。」倆人一邊說,一邊變更路線,往馮智家走去。
「仙遊鎮是不大,但騰哥的名氣太大了。你看,老闆與你合照後,馬上發上朋友圈炫一下。」
「名氣這東西,很虛的,千萬別掉進去。如果掉進去,你會找不著北的。」施遠騰對於名與利,看得很透徹。
「在這點上,我是最為佩服騰哥的。經得起誘惑,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底線。放眼周圍,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到,連慧哥都佩服你。」
「阿明,你可別捧殺我。我可不是柳下惠,美色當前,我說不定也經不起誘惑呢,你信不信?」
「切,我才不相信呢。」黎明如果知道施遠騰與楊修影的關係,會驚掉下巴的。
倆人有說有笑,很快來到馮智家。
他們剛踏進馮智家,幾位老友齊聲起鬨:「教授……這次是你大大的不對嘍,回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各位老友新年好!我與黎明都是單身寡佬,不想打擾大家過年,所以沒有告訴大家。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各位。」施遠騰趕緊道歉。
「哈哈,教授真是謙謙君子。來,教授,阿明,請坐。」馮智請他們坐好。
「教授什麼時候回來的?」梁東華問。
「我和阿明昨天傍晚回到診所。」
「那你們的年夜飯在那裡吃?」
「在診所吃點餅乾,然後在晚上到夜宵街掃蕩一番,專挑兒時的美食來吃,很過癮。今天上午也是,在老街走了一輪,也吃了不少小時候很喜歡吃的美食,所以才有這張照片流出來。」
「你們昨天回來,應該告訴我們。隨便到我們中的任何一家吃一頓年夜飯,不就是多兩雙筷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唉,大過年的,想想你們倆守著清冷的診所里啃餅乾,心裡就不是滋味。」馬雲田說得很感性,讓施遠騰和黎明都很感動。
「謝謝!謝謝各位老友的厚愛!團年飯,我們去你們家,不好,真的不好。」施遠騰知道大家對自己的好,但國人對年夜飯的重視,他們豈可隨意打擾別人?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坤哥,也是我們的老朋友。」梁東華向施遠騰介紹坤哥。
「坤哥好,很高興認識坤哥。」
「教授客氣了!今天第一次與教授在一起,智哥說的對,教授真是謙謙君子,名不虛傳啊。」
「坤哥過獎了,面子都是朋友給的,朋友不給,那來的面子,是不是?」
「華哥你看,教授說話,彬彬有禮,與那個野蠻人說話,簡直天地之別。」
「哦,坤哥此話,可有故事?」施遠騰何等聰明,坤哥的話,明顯帶著某種情緒。
「教授,你能不能沒那麼聰明。坤哥才一句話,你便猜出有問題來,我以前說你是神,現在我還是要這樣說。」馮智對施遠騰十分佩服。
「是這樣的,剛才有一個從外地經商回來的人,來到這裡找智哥,讓智哥叫你來幫他爸爸看病,說話很沖,對你沒有絲毫的尊重。還說什麼,全國不少人在罵醫生,打醫生,殺醫生,砍醫生,說醫生有什麼了不起。」
「智哥聽了,很生氣,不鳥他。他又說,不就是醫生嘛,我那錢來砸他,看他來不來。坤哥實在聽不下去了,說了他幾句,他便想打坤哥,被我制止了。」華哥說明來龍去脈。
施遠騰聽罷,不怒反笑:「呵呵,錢可以買命?那有錢人就不用死嘍,好呀,讓他拿錢去買命吧。人民醫院這麼多醫生,讓他拿錢去砸,去買,不就得了?」很顯然,施遠騰說的是氣話。
「算了,教授,這種人,不值得和他置氣,開開心心過我們的年。說說看,中午準備到那吃?」梁東華轉換話題。
「我剛才還與阿明說好了,中午到美食節逛一逛,繼續吃仙遊鎮美食。」
「不好,這樣不好。一直吃這種東西,胃腸會受不了。這樣吧,現在的仙遊鎮與以前大不一樣了,大多數酒家大年初一照常營業,中午我們大家一起吃一頓。」賢哥提出建議。
「賢哥這個建議好,我馬上定位,還是賓館餐廳。」智哥不由分說,馬上打電話將房間定好。
「這樣不好吧,影響你們與家人吃飯。」施遠騰感到心中不安。
「嘿,都什麼年代了,這飯在那裡吃不是吃?就這麼定了。」智哥擔心施遠騰拒絕,以不容置疑的口氣拍板下來。
大家繼續喝茶聊天,剛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隨著大家開心的聊天,也逐漸消散。
突然間,施遠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嗯,是仙遊鎮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戴德打來的。
「戴院長新年好!」從施遠騰接電話,便可以看出他反應之快,對人之尊重。
「施教授新年好!聽說教授在仙遊鎮,真的嗎?」
「是的,我和朋友回來逛逛。」
「有件事情想麻煩教授幫忙,不知道教授現在有沒有空?」
「戴院長請說。」
「是這樣的,上午來了一個病人,病情很重,我們醫生的水平很有限,到現在還處理不好,病人還處於危險期。病人家屬很著急,想請施教授過來看看,指導我們的搶救工作。」戴德顯得十分客氣。
「好,我馬上過去。在醫院的哪個科室?」
「在急診搶救室,謝謝教授,我在醫院門口等您。」看來,病人家屬已經將戴德叫來了。至於以什麼樣的手段叫來的,施遠騰不得而知。但施遠騰卻知道,現在的社會,他們以什麼樣的手段將醫生或者院長「逼」出來,他都不會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