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凱薩琳與查爾斯在和陸成打起招呼的時候,山原齊木在一旁已經開始給陸成介紹了起來。
「凱薩琳是弗恩教授的博士生,是一個特別優秀的人,在咱們的實驗室里,總共有女生十三名,算智商她能排第二,不過要是論身材,她絕對穩居第一。」
山原齊木帶著宅男地猥瑣,這麼誇了一句,凱薩琳還頗為享受地配合山原齊木扭了扭腰,說道:「山原君,我可是很想和你喝一杯酒呢。」
山原齊木並沒有理會凱薩琳的大膽邀請,又是繼續介紹查爾斯。
「查爾斯也是弗恩教授的博士,他比凱薩琳還要大一屆,是個出了名的實驗狂人,基本上空餘的時間都會宅在實驗室里,僅次於雷炎。」
「不過雷炎你不要和他比,那是個完全沒情調的瘋子,而且聽說他每天出了實驗室,還得去打工,真是個拼命的瘋子。好像在他的世界裡,除了工作就還是工作,完全就不懂生活。」
陸成也是乖乖地喊凱薩琳師姐和查爾斯師兄。
華國人的禮節和客氣,那是凱薩琳她們早就見識過的,看著陸成即便是二十四五的年紀,在他們三十多歲的年紀里,看著真就像個小弟弟。
凱薩琳很溫柔地道:「還真是個很懂禮貌的小弟弟呢。」
別過了凱薩琳和查爾斯之後,陸成才問道:「山原師兄,你剛剛所說的那個弗恩教授是?」
山原齊木頓時拍了拍自己的頭,自責道:「你看我,都忘了給你介紹一下咱們的實驗室了。」
「咱們實驗室的總負責人,你應該知道了,那就是張興教授,而且這間實驗室,也是我們學校最好的實驗室之一了,各種設備等都是最為頂尖的,團隊的規模也是較為強大的。」
「這麼大的規模,張興教授當然不可能一個人管得過來,所以,艾倫教授和弗恩教授都是張興教授請來實驗室坐鎮。相當於是艾倫教授和弗恩教授依託於我們的實驗室進行他們自己的研究。」
「你應該也知道,在米國,研究員與臨床醫生其實是分開的。艾倫教授和弗恩,也絕對是米國最為知名的研究員那一批人了。在這裡,他們不僅可以得到最好的設備,可以擁有最好的前期科研條件,還能隨時和張興教授討論學術上的問題。」
「所以他們也是非常樂意在這邊的,艾倫教授來這裡了十多年,弗恩教授也來了將近十年。現在張興教授和艾倫教授與弗恩教授,那都是交情很深的老朋友了。」
「就和西蒙教授與張興教授的私交一樣。等會兒,估計張興教授在那邊聽完了匯報之後,就會帶你去認識這兩位了。」
「艾倫教授主管實驗室里所有研究主管方向的定論,除了張興教授之外,也有他自己的研究方向,但是,在很多時候,都以他的意見為準。除非是張興教授特別強調了一些不同的意見,而兩人又無法統一的時候。」
「那麼就會叫上弗恩教授與馬科斯教授一起討論。」
「弗恩教授,主要負責的就是實驗室的一些人員流動問題,比如說博士後流動站的照片,高級研究助理的聘請,以及從米國各大知名的實驗室挖人,特別是那種很有潛力的青年人,他們有天賦,已經小有成就證明他們自己的研究員,是他絕對攻取的對象。」
「馬科斯教授則是對實驗室的內部人員進行管理,監管實驗室中各種操作的培訓,負責新入實驗室人員資格的考核。與此同時,他也負責設備維修,設備維新,負責對實驗室的規章制度進行管理等等。」
說到這裡,山原齊木笑了笑道:「你可別指望馬科斯教授會因為你是張興教授的熟人,就會對你手下留情或是網開一面。即便是我當初來實驗室,也是足足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通過了各種考核,然後才進到了實驗室來。」
「雖然不是本實驗室通過考核最快的,但也差不多了。」
「當然,陸成君,我相信你也會很快的,你們華國人的考試水平,那是全球都公認較為頂尖了。目前,馬科斯教授最滿意也最喜歡的人,也是你們華國的人。」
山原齊木說完,又是拍了拍陸成的肩膀,說:「當然啦,這四個人,我們其實和他們都不會有太多的交流,除非是實驗室開會的時候,他們才會全部到齊,否則的話,有一兩個人同時在實驗室就不錯了。」
「嗯,還有就是,如果你覺得有問題,也是可以和這四個教授在他們在實驗室時隨時進行溝通,他們會很樂意地解答你第一次問的所有問題。但是你如果連續地拿著相同愚蠢的問題去提問的話,那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不過,若是你能夠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那四位教授都是非常開心和你多聊一會兒天,甚至請你喝一杯咖啡的。」
「所以在平時的時候,如果沒有十分的必要,還是不要問這幾個教授問題好。」
「因為比起問他們,我們去問奧倫和亞歷克斯師兄,方便又安全多了,他們不僅會常駐實驗室,也知道我們的苦楚,所以會很樂意回答,或者找到一個能解決你問題的人,來回答你的問題。」
說到這裡的時候,山原齊木又是看到了陸成眼中的疑惑,就又解釋道:「亞歷克斯和奧倫,都是在張興教授這裡讀博士後。雖然還有另外一名叫雷爾斯的博士後,不過張興教授已經不再承認他是自己的學生了。」
「除非他自己能夠想到辦法自己畢業。現在雷爾斯,也已經不在實驗室里,已經去工作了有一年的時間了。」
「再到下面,還有一些博士的師兄,也有一些為研究生的同學。」
「這些人,就需要你去慢慢認識了,他們大部分都是你們華國人。就像那個最冷,但是在我們實驗室最美的秦霜,還有我剛剛給你說過的雷炎。」
「但是他們似乎都有些排斥我,並不像陸成君你這麼和善。或者說排斥我的國籍。其實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想很可能我也知道,但是我們的書上就從來沒寫過吧。我也專門去查了些文獻和資料。」
「但是我想說的是,我的父親和我爺爺都是地道的商人,他們從來沒出過我們的國家,當年的事情與我們家什麼事情都沒關係。」
「嗯,我的意思是,我是個好人。我不是壞人。」
山原齊木這麼說的時候,雙目平視著陸成,眼睛中滿是真誠。
陸成微微吸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是好人。但當年的事情,雖然成了故事,但也已經註定成為故去了的事情。既然事情是存在過的,那就是事實。」
但緊接著陸成又說:「不過,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並不是說我也會和他們一樣的特別反感你,但是至少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會有一定的反感。」
「山原君,你其實也能理解的對不對,我們都是醫生。也是個男人,假如有個十分醜陋的女人,站在你的對面,說要嫁給你,但她的行為其實並不噁心,她很聰慧,很有內涵,言談舉止都十分優雅。」
「但是你絕對不會第一時間感受到她的美感,甚至還只有惡意和莫名其妙對不對?但是,她的父母並不會這樣,因為他們相處久了,可以忽略掉外表,去看那個女人的行為舉止,去讀懂她的內心。」
「或許,還可能追出來一個很讓人感動,很讓人觸動心靈的故事呢。」
「但是你不會去追問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對不對?她對你而言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她友好的行為,在你看來其實就是對你的傷害。」
「所以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審美標準。」
「我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但你也不能怪我知道了那些事情,而因為那些事情會討厭或者討厭過你。」
陸成的解釋和比喻,雖然不是特別融洽,但是還是能夠讓人聽懂的。
特別是陸成的最後一句話。
我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但是你也不能怪我知道了哪些事情,而因為那些事情來討厭你。
山原齊木仍然很不懂,在他很小的時候,他一直接受的觀念就是。
與人為善,客氣,謙虛,平等,尊重這些……
山原齊木的家教很好,他幾乎確定自己可以很好地和很多人都相處,在國內和國外,都有很多朋友。
甚至在米國,他也覺得自己可以有很多朋友,當年米國雖然給日國投下了原子彈,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但那都是當年。
現在已經是現在,而不是當年了。
前一輩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啊?
雖然,山原齊木在聽到,米國人很自然地說當年的那件事情,米國是為了自衛的正義之舉時,他也落寞過……
「好吧,謝謝你,陸成君,或許我知道了,我和秦霜之間的隔閡了。」
「但是你放心,即便是這樣,我也一定是不會放棄的。」
「當年的事情,都就是當年,我們是現代人,我們的生活不應該背負著當年的仇恨負重前行。」山原齊木信誓旦旦地說。
這回輪到陸成愕然了起來。
合著,之前山原齊木問了這麼多話,並不是在和陸成訴苦,其實也並不是說介意其他人都討厭他,而是他接受不了秦霜會因為那些事情討厭他。
陸成本來心裡就疑惑,到現在的很多華國人,雖然並不缺有一些腦瓜子有洞的人特別極端地討厭日國人。
但是更多的人,特別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知道,那一段殘酷的歷史,絕對不止應該教會我們,當年的那段仇恨,而更應該時教會我們。
只有國家強大,才能不再受此侮辱,不再蒙此國恥。
若是恨就能解決問題的話,當年泱泱華國,人口何止億萬,仇恨早就把日國給掩埋了。
光是仇恨,解決不了問題的。
陸成笑了笑道:「那山原師兄你就要自己努力了。」
「我們雖然不應該背負著當年的仇恨負重前行,卻並不代表我們都應該卸下當年的記憶仿若從未發生。」
「山原師兄,我覺得我們現在該討論的重點不是這個吧,要是真的說,說個三天三夜,甚至三年都說不完。」
「畢竟當年八年的事情,即便是全國各地的人,按照一日日的說,一夜夜的講,都得要七八年才能講完。」
「就算有些事情被歷史埋藏,在諸多人中的記憶中遺忘,但是說起來也得好幾個月了。」
陸成的玩笑,才總算是把這個話題給滅了去。
山原齊木正好準備帶著陸成去一個實驗室的基礎,細胞培養房看看的時候,一個女人從細胞房走了出來。
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但通過那條細彎的眉毛,以及那雙天然的眼眶中,如同筆墨點成的透明眸子看得出來,她是個美女。
這種眉毛可不是那種眉筆化成的眉毛可以比的,彎睫毛的美也不是美瞳就可以彌補的。
至於那水墨一樣的眸子的靈動,更不是加點眼藥水就能夠點綴得出來的。
而且還是個東方的美女,
長長的秀髮,豎著而下,差不多就是及腰的位置,在走動的過程中微微擺動,更加襯得她的身材格外高挑。
她走出來之後,看了山原齊木一眼,又看了陸成一眼,就繼續低下頭去開始脫下了涼拖鞋,然後換了一雙帆布鞋。端著一個操作盤,走進了附近的一個房間裡。
似乎就沒有看到陸成和山原齊木一樣。
山原齊木則是都看得痴了,直到那倩影進了屋子好久,都還沒迴轉過來,直到陸成碰了碰他:
「山原師兄,山原師兄。」
「我們要不要跟著去看看?」
「好啊!」山原齊木下意識的回答,立刻讓他的臉都漲紅起來。
接著臉色一板:「看什麼看,我剛剛是在幫你的秦霜師姐計算他的離心管帶夠了沒有,你也知道,女生其實是並不太擅長數學計算的。」
「以前少帶離心管的事情都出現了很多次,還都是你師兄我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