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畫地為牢(35)

  第119章 畫地為牢(35)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之前一直不斷用金遁流光騷擾王一的那位全性金光上人,也確實沒有再出現,哪怕王一知道這位確實在某處用某種自己察覺不了的觀測手段監視自己。

  這種手段王一是知道有的,例如唐門就可以通過連結動物的視野,將其作為自己的眼睛監視敵人。

  在後面抗戰時期唐門與日本比壑忍綿山之戰中,唐門的高手唐明夷就展現過去,其次還有佛門的天眼通,道門的千里眼,都是一門觀測手段。雖然距離可能沒那麼離譜,但用來監視王一已經足夠。因為王一自己的磁場雷達也就百米範圍,再遠的他也察覺不到。

  而這三天,王一就這麼呆在客棧里,不斷尋找自己最開始將真炁化作炁刃融入空間的那種感覺,在那不斷嘗試,儘可能在最短時間讓其變得熟練起來。

  作為代價,他得多付兩塊大洋的房錢來賠償客棧老闆損失,因為這三天的時間,除了床還能勉強睡人之外,剩下的都被他斬的七七八八了。

  三天時間一過,王一退了房,就這麼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他知道那位金光上人一定能看到自己的一舉一動。

  一身輕鬆,懷裡只揣著幾根小黃魚和十來塊大洋的王一就跟個遊客一樣散著步,一步十里穿行在人群當中,不一會兒就出了省城,來到了人煙罕至的郊外。

  朝著四周望了一眼,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只用逆生三重這門玄功來面對未知的敵人,心裡多少有點忐忑。

  但眼下沒有比金光上人最好用來測試這門護道術的目標了。

  逆生三重悄然運轉,周身白炁釋放,不一會兒就充斥王一四周,將其籠罩在白炁當中,化作一面看不得內里虛實的炁牆。

  「段前輩,你這時候還不出手嗎?」

  話音剛落,一抹金光就陡然出現在王一前方,與他散發出來的白炁撞擊在一塊。

  真炁化作的炁牆好似氣球,在金光上人這金遁流光之下一戳就破,白炁瞬間化作煙霧四散,然後悄然消失在空氣當中。還沒有明白問題關鍵的金光上人也在王一不遠處現出身形,看著在逆生三重之下顯得出塵的王一,一張老臉也有幾分慍色。

  「逆生三重?你不用你那門脫胎鬼手王的功法?改用三一門的逆生三重應付我?就憑伱那道一戳就破的炁牆?我知道我這門手段重在一個遁字,但老夫還是有那麼幾分手段的,若論斷肢再續,重生,近身搏殺,三一的逆生三重確實稱得上獨步天下。可這炁牆,莫說是你,就是左若童當面,他的炁牆對我而言也是一戳就破!小東西,給我看看你的另一門功法!」

  「我那門功法可應付不了您的金遁流光,能防,但想制住您,那麼大的動靜可瞞不了啊。」

  「動靜?」

  金光上人敏銳捕捉到了關鍵詞,但王一這邊已然發起攻擊。

  逆生三重,龍虎之力,金剛不壞,動若脫兔!

  身形化作肉眼難以捕捉到的殘影,勢大力沉的一記刺拳就打向金光上人的面門,這一拳打實了,金光上人一把年紀也是個腦袋開花的下場。

  而這位對於自己這門獨門遁法金遁流光已經到融為一體的地步,手中捏著的符籙自動亮起,瞬間化作流光,在王一這突然暴起的拳頭擦到自己時拉開了距離。王一這一拳也打在了空處,雖然打空,但周身散發的白炁也隨著一拳打了出去,揚起一陣狂風。

  一拳落空的王一也憑藉著逆生三重帶來的加持,強化的動態視覺敏銳捕捉到金光的動向,一腳蹬碎了地面,就朝著金光停留的樹幹踢去。

  十米內的閃轉騰挪,雖說金光上人可身化流光,但在這樣的近距離下,靈敏有餘,速度不足。又一次被王一擦著邊躲開了,這踢空的一腳,同樣帶起陣陣白炁,卻又悄然無息消散在空氣當中。

  意識到近戰對自己不利,金光上人也只好再次拉開距離,而王一也是一反常態,明知道一旦拉開距離,逆生三重帶來的加持在面對金光上人的流光也沒有半點優勢。

  可還是不斷打著自己一定會打空的拳頭,踢擊,逆生二重的龍虎之力在王一身上得到最完美的體現,一拳一腳之間都有十足的爆發力。作為身化流光的金光上人也藏在流光中,看著王一這一拳一腳帶來的破壞力暗暗心驚。這破壞力,比起一些橫練的大宗師都不遑多讓,且還比那些橫練大宗師多了速度上的優勢。

  從上帝視角看,王一就像一隻被雷射逗弄的狸花貓,在這林野間不斷追逐著金光上人這道流光亂竄,明明速度上很快,卻總是抓不到那抹流光,就算是摸到了,它也會自己手邊溜走。

  王一這看似無效的攻擊,除了給這林野小路帶來暴力破壞和陣陣白炁散發的煙霧之外,並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而金光上人所化的流光,也跟那逗弄貓咪的雷射外,明知道對方對自己無可奈何,自己也對對方無可奈何,卻還是在對方要放棄的時候,又一次摸上前去,繼續逗弄對方。

  但這一次,王一不跟這位金光上人玩了,他赤腳站在原地,周身散發的白炁也慢慢消失,好似從逆生三重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金光上人所化流光也再次恢復,跟王一保持一個十米開外的距離。

  「小東西,我說了,這逆生三重奈何不了我,讓我看看你的另一門功法,這麼些天過去了,如果你真如面人劉所說,也該有點東西出來了。」

  「以前的逆生三重確實奈何不了您,放眼天下,若是您一心想逃,想來也沒人能攔得住,遁法一道,前輩的金遁流光堪稱獨步天下。但自我開始,或許往後逆生就有了奈何前輩的手段了,在這裡,王一也要多謝前輩的指點,沒有您這些天的襲擾,我還真找不到門路。」

  說著,王一也向金光上人拱手一禮,卻把金光上人整的一頭霧水。

  王一真靠逆生三重找到了制住自己的辦法?他不信!

  「請上人再運玄功。」

  王一倒也客氣,就站在那裡,用言語激著金光上人。

  「好!我就看看你摸索出來什麼門道來制我這金遁流光!」

  全性門人都是這樣,腦子一熱就由著性子做事,壓根沒想過其他。換個正常人來操作,這時候想的就是不管王一是不是在忽悠自己,都得拉開了距離用其他手段試探。而金光上人則是反其道行之,手中符籙亮起,再次化作流光,就朝著不閃不避的王一撞去。

  但這一次,無法被捕捉的金遁流光卻再沒起到它該有的奇效。

  一面看不見的牆壁擋在了金遁流光面前,硬是讓金遁流光這輛跑車剛油門起步,就結結實實撞在了路障上面,引擎蓋都翻了。

  鼻青臉腫的金光上人從金遁流光中彈了出來,神色不定站起,抬手往自己撞到的區域摸去,只見他無論怎麼摸索,都摸不到這面擋在自己面前的無形牆壁邊界,而那種厚度,也不是之前自己一戳就破的炁牆可比。

  只是稍微摸索,金光上人就明白了這面牆壁的原理。

  「以遁法為引?你把手段融到了遁法當中?!奶奶的,這是能做到的?!」

  「商周時期,又有誰能想到會有一門轉瞬千里的縱地金光呢?千百年後,又有誰能想到上人憑一己之力將失傳許久的縱地金光變成自己的金遁流光呢?」

  「奶奶的,老夫不信!」

  金光上人再次化作流光,想著既然撞不破,那就找出你這無形牆壁的邊界,他就不信對面這毛頭小子能把這牆壁跟自己的金遁流光一樣延綿數百里。

  這王一肯定做不到,數百里,他就是練成骨灰都不一定有這水平,但一個百來多平方米的囚牢,他還是輕輕鬆鬆的,再大的話,強度就不夠了。

  只見金光上人所化流光如一頭無頭蒼蠅,在王一布置下的囚籠中亂竄。

  但無論怎麼竄,他都無法撞開這個囚牢,而在囚牢之外的王一,也似乎為了讓這位金光上人消停,開始不斷收縮這個百來多平方米的囚牢,直到變成他連閃轉騰挪都困難的方寸之地,這才從金遁流光中脫離出來,雙眼通紅看著的王一。

  「如何?我這依靠逆生三重施展出來的手段可還能入您老人家的眼?」

  王一隔著這無形的囚牢與雙眼通紅的金光上人對視,帶著幾分得意,只是這份得意在金光上人眼裡,感覺就是嘲諷。

  「這是你創出來的手段?」

  「一半一半吧,炁牆是逆生三重該有的表現,但如何將炁牆遁入空間之中,且將其拉伸,變成囚禁您的牢籠,確實是我想出來的。」

  「這門手段,它有名字嗎。」

  「有,我稱之為畫地為牢。」

  畫地為牢,這四個字從王一嘴裡說出,卻給這位鑽研金遁流光,將一身修為都系在金遁流光上面的金光上人而言,卻是如遭雷擊。

  他看著此刻將自己關住連閃轉騰挪都難的無形牢籠,久久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