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治好了,但沒完全治好
「嗯啊~」
「金光嘛,真令人懷念啊···」夏禾調整下身體的姿勢,艱難朝腰側望去。
璀璨金亮中,確實有兩枚閃爍不止的金色長針。
「我的好姐姐,別懷念了,這針麻煩的很,好像是帶重傷效果的!」呂良甩甩手,掌心傷口無論如何揉捏,居然都無法徹底使其消除。
夏禾下意識觸下腰間,青蔥玉指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望著指尖的晶瑩血珠,她想了想,放到嘴中舔舐起來。
「不是,夏姐你?」呂良猝然皺眉,有點摸不清夏禾的意圖。
「沒關係,就這樣帶著吧。疼是疼了點,不過全當是一個教訓。」夏禾雙手搭在腦後,依靠樹幹,朝湛藍天際望去。
回想土地廟發生的那一幕,好像確實在顏歡施法前就有人率先動手了。
夏禾拍了拍呂良的肩膀,輕聲道,「可憐人,真的是什麼都不懂。」
呂良一愣,「好好的幹什麼同情我啊,姐?」
夏禾笑而不語,秋水眸子迷離起來,似乎又起了一絲艷羨。
「因為你沒人疼沒人愛,有人會比你自己還珍視自己嗎?」
呂良被嗆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滿臉黑線的將嘴撇了撇。
「沒有···」
「這不就是了,那你還不夠可憐嗎?」夏禾笑了一笑,又低聲呢喃道,「真是令人羨慕啊···」
「夏姐,你不會被打傻了吧?」見夏禾前言不搭後語,不知在說些什麼,呂良感到有些奇怪。
打傻了倒是也能治,可異人圈子中涉及靈魂和記憶的手段大多遭人忌諱,畢竟暫時是一個陣線,擅自動手總歸會失了禮道。
「不說這個~」夏禾話鋒一轉,「你要的東西搞到手了?」
「當然。」呂良雙掌合在胸前,輕輕一張開,一團金燦炁團浮現空中。
「老爺子故去多年,我本來就沒抱有多少的期望,不過還是從屍體上抽走了部分的靈魂碎片,由此可知,這老爺子當年是何等的強悍。」
說完,呂良神情一變,將包裹記憶的炁團重新收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可以從中抽取多少的信息了。」
「還有,剛剛來的時候,我還發現了另一件事情。」
「哼?」夏禾悶哼一聲,饒有興趣地抬抬頭。
「張錫林···不,應該說這是個假名,他還有一個孫子。那這就有意思多了。」呂良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只可惜現在全性能打的都有事在外,夏禾受傷難以繼續跟進任務,有些事情不好做。
目前這種形式,只有將消息放出去。
屆時多方勢力必定會參與其中,借著混亂局勢,就可以搭「順風車」搞事情了。
呂良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謀劃,便攙扶起夏禾,朝著山林外走去。
「全性四張狂向來都是一起行動,這次夏姐遇到意外,其餘三位不知作何感想?不過既然是掌門命令,那多少也該叫得動。」
夏禾腰間還在劇烈生疼,根本無心理會這些事情,她強行用炁止住了血,朝周圍釋放了肌息。
一團曖昧的暖粉色在周圍盪開,呂良面頰漸起紅暈,扭過頭,夏禾的臉貼了過來。
「行了,小壞蛋~就到這裡了,有事情的話再喊我~」
呂良只感覺耳旁傳來一陣溫熱氣息,心神便瞬間盪開了,等他回過神,夏禾早就沒有了身影。
呂良痴傻呆愣的杵在原地,心緒飄搖。
「果然還是不行啊,假以時日和這群瘋子成了敵人,總得有應對的手段。」
「酒色財氣,真是難搞。」
唰!
呂良全身泛起藍色炁息,逐漸包裹於手掌,「能夠探知記憶的明魂術,說到底還是對靈魂的加工,既然可以對別人施加影響,那對自己也是一樣。」
「或許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將自身靈魂改造的更為堅韌。」
思考之際,黑暗瀰漫了四周,呂良仿佛置身於一處陰暗洞窟,周圍是一群畸形怪狀的人。
幻覺又來了!
他就地盤坐,候在原地。
面對這些虛實不明的幻象時,呂良已經習慣用這種處理方式。
「該死!還是處理不掉,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呂良嘗試剝奪掉腦海中那股多餘的存在,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算了,幻覺只要不是關鍵時刻出現就行,我總不該那麼倒霉吧?」
等幻覺潮水般消退,呂良還盤坐於山野林中,這次是紅色漆團包裹了手掌。
「當時逃無可逃,摔了個四肢斷裂,經脈盡毀,臨死之際心念一動,沒想到這家傳異術的門道還真被我摸出來了···」
明魂術到底是什麼東西?
「哎呀呀,這就是呂家的明魂術啊!當真是名不虛傳!」
中京和諧醫院內,王藹欣喜拍著手掌,滿臉笑容,輕輕拍了拍王並的肩膀。
「還不快點和呂老家主致謝。」
「不必了。」王並還未起身下病床,便被呂慈喊住,「一點俗世禮節就免了。」
王並甩甩頭,頭痛欲裂,總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十足可怖的噩夢。
關於群靈山被折磨的那段記憶被抹除之後,他才放棄了那自殘行為,開始匪夷所思地凝視渾身傷疤。
「這是誰幹的?」
王藹按了下他的腦袋,叮囑道:「有些事情別瞎想,全當他過去了,日後行事不可太過張揚放肆。」
「有些事情,就交給太爺去處理。」
王並聽不懂王藹的言外之意,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呂慈見王並恢復了正常,沒有逗留的意思,便協同呂恭一起離開了。
去往呂家村的返程之路上,坐在呂慈旁的呂恭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異狀自然逃不過呂慈的眼睛。
「你看起來是有心事?」
呂恭欲言又止,躊躇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太爺,咱呂王兩家的關係,我都是明白的,有些事情我不該藏私。」
「但那王並的記憶我確實沒有處理乾淨。」
「嗯?」呂慈朝臨旁看了一眼。
「他的記憶中有我不敢觸碰的一部分,很邪門,我的直覺告訴我,絕對不能碰!所以我把那一部分給留下了,王並治好了,但是也沒完全治好。」呂恭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那感覺,就像是站在了一座漆黑陰森的銅門之前,要是打開了,裡面藏著的怪物就會蜂擁而出。
「太爺,我輩分低,沒資格過問您同王家家主的合作內情,但就是不知道曾孫的這點私心,將來會不會影響到兩家的關係?」
呂慈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呂恭啊呂恭,哈哈哈哈!」
「太爺?」呂恭被這場面嚇得不輕,生怕做錯了事情。
「不用怕,你做的很好。」呂慈說道。
連血緣撐起來的關係都不堪一擊,更不用說利益勾連起來的「同氣連枝」了。
呂恭聞言如釋重負,但還是心虛撇了旁邊一眼。
他太爺不該不知,有些憑藉利益建立起來的關係,要比血緣更為深厚牢固。
(本章完)